李匀一听皇帝吩咐已经吓尿裤子,连忙磕头告罪道:“陛下饶命啊!臣也是被逼无奈啊,臣如果不贪,他们就不会让臣活呀!臣愿意把贪墨款全部上交,求陛下饶命,臣那些脏银是一分都没敢花呀!”
朱祁镇冷笑道:“一分也没敢花就是理由了?”他一想到这里就来气,面色突变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贪污受贿,那晋商竟然送铁送盐给草原,导致了我大明差点被瓦剌打败,你特么知不知道你犯了滔天大罪!扒你十次皮都不够!”
他甚至愤怒的下御撵一脚踹在李匀身上,将他踹倒在地上后任然不解气,从身旁的赶马的兵卒手上抢过鞭子,重重地打在李匀身上。
要知道明朝制度是养士,这是从太祖朝就有的,虽然刑不上士大夫,但是打板子也是必须的,但是那也是触怒皇帝才被打的,头一次见皇帝亲手拿鞭子抽啊!
“啊!”
“朕叫你贪污!”
“贪污腐化就算了还找理由?”
在一旁的官员也忍不住了,出声劝阻道:“陛下,您乃是圣人,怎么能动手殴打李知县呢?而且我朝奉行养士,刑不上士大夫也该判决后才动刑,这种事情陛下还是少动为好。”
朱祁镇鞭子一顿冷眼一盯那人道:“你何人?”
见那人躬身道:“启禀陛下,微臣薛文授乃是怀来典史。”
“嗯?典史……”朱祁镇眼神一转又道:“他可有什么问题?”
“启禀皇爷,根据怀来锦衣卫所刺探的情报所知,薛典史于上个月行贿三万两助山西李氏引见给了他在榆林的知县亲戚,而且再引荐给了榆林总兵,以及巡抚……”
宋诚话还没有说完朱祁镇脸色又冷了下去,他呵呵道:“原来薛典史与李匀是一样的啊!”
“陛下!”薛文授吓得跪在地上。
朱祁镇瞪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左右剥了他的官服,拉下去与李匀同罪,传旨给榆林,抓捕榆林涉嫌贪污的总兵,巡抚,然后将榆林知府给朕叫过来!”
“遵旨!”
等人刚走,朱祁镇抬步朝县衙里走去,等看不见皇帝的身影了,在场的官员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他们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而且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残暴!
贪污直接按照大明律处理,根本不给一点活路的。
同时整个怀来城也开始禁行,十万大军开始入驻怀来,进驻怀来军营内,并且将怀来的守城兵马全部打散,归纳至十万京营中。
如此一来怀来再无其他有可能威胁朱祁镇的兵马,整个怀来变成了他的地盘。
同时顺天府那边的朱祁钰也忍不住了,于是派人过来接朱祁镇,想着送朱祁镇进顺天府荣养。
在第二日的时候就来了怀来城下,看样子是兼程赶来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朱祁镇也派人严密监控城中上空以防有人飞鸽传书,他准备休整几天会率兵回顺天,那个位子本来就是他的,他是不会让个一个庶子的,尤其是一个罪人之子。
朱祁钰当年送朱祁镇进南宫,砍光南宫的树木的时候,已经断了感情。若不是有文武大臣们还有天下藩王盯着,朱祁钰怕不是早就送一杯毒酒来杀了自己。
什么狗屁可笑的说他仁慈,分明是他不敢杀自己而已。杀上一任皇帝完全就是作死,将大义送给藩王,那些藩王自然乐意趁着机会颁布靖难准备上位。
一个太监走进来躬身道:“启禀皇爷,适才锦衣卫那边打下来一只鸽子,发现鸽子腿上藏有暗夹。”
“暗夹?呈上来。”
朱祁镇从太监手里拿过暗夹,取出信封后发现里面写着蒙古字,该死的!
朕不认识蒙古字啊!
“去找个懂蒙古字的人过来。”
“遵旨。”
不一会儿太监就寻来了一个通译,通译步入屋中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吾皇躬安。”
“免礼,你看这封信什么意思?”
那通译恭敬的接过纸条,仔细检查后面色一惊,忙地躬身道:“启禀陛下,写此信之人是将如今怀来的事情告诉给脱脱不花,并且信里面说准备下个月初一再贩卖一匹食盐与生铁去蒙古……”
朱祁镇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
通译见如此便躬身告退。
朱祁镇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除了顺天府那边的人不老实外,还有晋商在偷偷摸摸的和瓦剌人眉来眼去。
他们的手伸的可真长。
所以……
朱祁镇敲了敲案台。
若是不能尽快的平定郕王谋逆的事情。
大明朝就是危如累卵,面临崩盘就是时间问题。
“去将郕王的使者叫进来。”
朱祁镇拍了拍娜仁的纤手,脸上的笑容里边多了几丝阴森和狠厉。你妹的,老子好歹也是当了十多年天子的皇帝。
大草原上的敌人为了抓老子派了几千人,朱祁钰你倒好,派出一堆小虾米来,简直就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这样的羞辱,我朱祁镇要是忍了,就不是你亲哥。
只听太监道:“遵旨。”
半盏茶功夫,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色宦官衣服,面涂珍珠粉,口若朱砂的家伙走进来。
“奴婢参见太上皇。”
“嗯?”朱祁镇一听他这话就不高兴了,于是打断道:“太上皇?谁是太上皇?我大明朝有太上皇吗?”他看着身旁的宦官问道。
那宦官自然躬身道:“启禀皇爷,臣也不知道我大明朝还有太上皇的。”
朱祁镇随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嗯,想来是郕王监国太久,操劳过度脑子糊涂了,待朕回去后自然会让御医多加诊治的。”
那宦官有些不悦,想继续道:“太上皇……”
“够了!”
朱祁镇一拍桌子起身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来的目的,你回去告诉他,要么退位,朕答应放他一条活路。否则朕回顺天之日,定以谋逆不轨之罪将其按大明律处理,但凡从逆者皆诛九族。”
那宦官被吓得跪在地上道:“太上……皇爷,奴婢……”
朱祁镇可是当了二十二年的皇帝,这种威压哪怕是平淡的说话也可以释放出来,一瞬间就压垮了太监。
朱祁镇很平淡的和来使说道。
“你可听明白了?”
宦官连忙道:“奴婢听明白了!”
“听见了那还不快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