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躲在徐枭身后的温妙妙,听此言,急忙拉住徐枭衣袖,哀求道:“少爷莫要冲动,还是等老爷来了再说吧。”
徐枭捉住温妙妙的小手,淡然说道:“莫怕,收拾好铺子,回府安心等待。”
手上的触感传来,一点羞意浮上脸颊,少妇不知如何自处。
“小子,艳福不浅呐,等去了县衙,我让你尝点别的。”王典吏受了刺激,很不爽。
“我毕竟年少风流,不是你这种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可比,你羡慕不来的。”
徐枭斜了王典吏一眼,又损他一句。
“没事,你现在可以尽情耍横,等到了县衙,老子把你整跪下。”
王典吏贴近徐枭耳边,放狠话。
“离我远点,你有口臭。”
徐枭满脸嫌弃的说。
他已经铁了心要把此人往死里得罪,此刻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贬低的机会。
小崽子,王典吏怒火腾一下就上来了,嘶吼道:
“人都死了吗,把这小崽子给老子带回去,我要亲手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眼见上司发火,立刻就有两名衙吏上前,粗暴的将徐枭押走。
徐枭被带走后,温妙妙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本是命苦的寡居女子,寄身徐府才有了片刻安宁。
幸而得遇徐枭,给了她这份好差事,这几日她拼命卖货,前几日少爷给她发工钱。
整整四十两银子,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如果说寄身徐府,让她得以存活世间。
那跟着少爷,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人生,那是美好生活的希望。
这就是为何,适才那些官差要抢走柜台,温妙妙拼命也要死死护着。
看着满地狼藉的烟丝,再加上徐枭又被带走,温妙妙觉得希望破灭了。
她边收拾边哭,那些围观之人,见此情形,无不心疼,一些心善的,自发上前帮忙。
等收拾好后,温妙妙谢过众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台阶上。
她不想回府,她要守着柜台,等少爷回来。
约莫片刻,徐六满头大汗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官服的年轻官员。
“少爷呢。”徐六焦急的问道。
“被那些官差带去江宁县衙了。”温妙妙连忙答道。
徐六一听,心下不免更加急切,但他强行按下急迫,保持着尊敬,对那年轻官员说道:“林大人,我家少爷已被带去江宁县衙,敢请林大人转道去趟县衙。”
林大人摆手笑道:“莫急,待本官去国子监请个人,定可保徐少爷平安无事。”
“那咱们快些前去。”徐六说道。
“可。”林大人矜持的说道。
江宁县衙距国子监并不远,徐枭被两名衙吏一路押着,中间可没少被王典吏奚落。
江宁县衙数年前翻修过,靠着南京城,江宁县税收丰足。
这县衙修的十分气派。
徐枭被押着从偏门入内,跨过仪们,入目处一片开阔。
这片开阔厅堂,就是县衙日常办公的大堂。
譬如审案、议事、接待上级官员等,都是在此。
徐枭上辈子曾去过几处县衙旧址,与此并无两样。
大堂上方悬挂一张牌匾,上书“明镜高悬”。
这是大明县衙的标配。
这几个字看看就得了,别往心里去。
牌匾下,摆着三尺黑漆公案,上面放着审案专用的文房四宝和红绿头签。
严辉此刻就坐于案后,正一脸淡然的阅看公文,都没抬头正眼看徐枭。
这就是通过蔑视你,达到打压你的效果。
除了严辉外,严世宽居然也在,此刻一脸戏谑的看着徐枭。
徐枭知道这次衙吏找事,和严世宽脱不了干系。
但在县衙大堂看到他,还是有点小意外。
“看来,这是要把我定为刑事犯罪了。”徐枭心中有了猜测。
大明县衙分为大堂和二堂,大堂挂的是明镜高悬,主审刑案。
二堂挂的是“天理国法人情”,主审民案。
不过,徐枭也不慌,虱子多了不怕痒,这满堂都是敌人,连特么县尊都被得罪死了。
多个严世宽,没啥区别。
再者,自己也不是任其拿捏的软柿子。
两名衙吏押着徐枭走进大堂,便将其放开了。
正主都到了,严辉也不装了,随意的丢掉公文,说道:
“王典吏,此人犯了何事,你将其押至大堂啊。”
徐枭有点想笑,这严辉是真能装,还假做自己不知道这些事。
可是,你既然要装就装像点,罪犯还没到呢,你个县尊就坐在大堂了。
这是能预判未来啊。
王典吏斜了眼徐枭,上前恭敬道:
“启禀县尊,今日,我属下衙吏前往国子监门前正当办差,不想这刁民徐枭,借机生事,还煽动百姓殴打官差。”
“共打伤衙吏四人,幸得属下及时带人赶到,救出衙吏,并当场擒获此贼,带回衙门交由县尊定夺。”
“果有此事?”严辉问道。
但问的压根不是徐枭,而是那几名挨打的衙吏。
见县尊垂询,那四名衙吏连忙上前,嘴里呜哩哇啦,诉说着各自的不幸遭遇。
还撸胳膊挽袖子,展示身上挨打的痕迹。
徐枭顺眼看去,差点笑出声。
刚才他没注意到,这四名衙吏真的被打惨了。
除去那名被自己一棍子敲晕的。
剩下三人,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差服上全是脚印子,还有一人鼻子都在窜血。
那些围观的百姓下手是真重啊。
堂上,严辉也有些懵逼。
按照之前商议的,只是让衙吏和徐枭起冲突,先打他一顿,再带回县衙定罪。
怎么徐枭没挨打,这几名衙吏被打的这么惨。
那名之前被敲晕的衙吏,哭喊着说:“县尊大人,属下一心为民办差,却惨遭这刁民徐枭殴打,请您为小的做主啊。”
边说还边抹眼泪,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差吏呢。
徐枭站在一旁观摩这场好戏,不免佩服这衙吏精湛的演技。
他完全不想反驳,这里从上到下,都是严辉的人。
又当导演又当演员,来回折腾,就是为了给他定罪。
也算给足他徐大公子脸面了。
不过,徐枭心下暗暗点评:
这严家叔侄心还是不够黑,如果换我来,先打个半死,再强行画押,最后按最高处罚量刑,能杀头杀头,最次也得是流放岭南三千里。
还演个屁的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