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牛二家后面的大强今天心里很是郁闷,于是准备出门转转。
大强出门在村中转悠,听到前面的村里人说今天有人来村里买牛舌,说是愿意出三两银子买条牛舌吃,大强很是心动。
立即快步走上前道:“那人在哪呢?”
一个中年妇女嘲笑道:“你家又没有牛,哪来的牛舌,你凑什么热闹!”
大强冷道:“王大花你这说的什么意思?我家是没有牛,但就不能有条牛舌吗!”
王大花也是生气道:“我的意思是你这么懒,家里连一斗米都没有,穷光蛋一个,哪里来的牛舌啊?”
大强有些紧张道:“我...我就不能买条牛舌吃吗!再说我家有没有牛舌管你什么事啊!”
大强说完也不再留在这了,立即头也不回得向家走去。
大强走在路上越想越生气,转而向村口走去。那是进出石溪村的必经之地,想来那人要是没走定能等到。
到了大中午仍没见到人,大强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正准备起身回家时,突然看到一个陌生人从村子里走了出来。此人正是余深派来买牛舌乔装打扮的衙役。
大强料想此人定是来买牛舌的,急忙跑上前道:“你可是来买牛舌的?”
衙役心中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镇静道:“我是来买牛舌的,怎么你有?”
大强很吊道:“我是有牛舌,但我原本是买来自己吃的。既然你想要...看你出多少银子了?”
衙役见此人警惕性还很高,说道:“我老爷今日不知怎得,突然就是想吃牛舌,特让我买牛舌。奈何我找遍县城都没有一条牛舌,这不就到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牛舌,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买到牛舌,老爷还在家中等着呢!要是你愿意卖,我出三两银子买下,现在就可以给你。”
说着,衙役就从怀里掏出了三两银子。
大强见到银子眼睛都直了,但却没有立即同意。他听见是县城的大老爷要吃牛舌,想到肯定不在乎这一点小钱。于是,狮子大开口道:“三两银子不行!必须得五两银子,否则免谈!”
衙役没想到此人如此黑心,竟敢要五两银子。但也不在乎,只要肯卖牛舌就行,银子要多少有多少,反正又不是发自己的,只要抓住凶手就行。
衙役见此人很是谨慎,自己得与他讨价还价一番,以免引起他的怀疑。假装难以抉择道:“这...三两银子已经很高了,三两银子就是买牛肉都能买二三十斤了,一条牛舌你竟要五两银子,这也太贵了吧!”
大强坚决道:“就五两银子,少一文钱都不卖。你要不买,那我就走了!”
大强说着就抬脚假装准备回家去。
衙役见差不多了,急忙拦住大强道:“等等,等等!没说不买,这么急干嘛!五两银子毕竟不是个小数目,我没带那么多银子。老爷只给了我三两银子,不如这三两银子你先拿着,然后你拿着牛舌跟着我到老爷那再领二两银子。”
衙役也不管大强同不同意,直接把三两银子塞到了大强手里。
大强看着手中实实在在的银子,心里很是兴奋,自己还从未有过这么多银子,想着一会儿还有二两银子,心里更加开心。大强把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很硬,还甜滋滋的,接着就急忙把银子放在了怀里。对衙役道:“走,跟着我去拿牛舌吧!”
大强带着衙役来到自己的家中,他让衙役在院子中等着,自己则神神秘秘的进屋并把门关上。衙役怎会乖乖地在院子中,衙役蹑手蹑脚地走到没有窗户纸的窗户旁,见大强从水缸中提出了牛舌。
大强看着牛舌高兴地准备出来了。衙役见此,立即回到原处。大强打开门出来道:“家里有些脏,就没让你进去。千万别怪罪啊!”
衙役道:“没关系!牛舌我先提着吧!”
说着就上前做出拿牛舌的动作,旋即一把抓住大强的手臂并把大强的手臂拜到了大强的身后。
大强手中的牛舌掉在了地上也不管,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衙役的束缚,奈何越动肩膀处的关节越痛,只得乖乖任衙役摆弄。大强不知所然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衙役道:“别想着逃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衙役找到一条麻绳,把大强的手臂背在身后紧紧地系住。衙役伸手从大强的怀里掏出刚给的三两银子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衙役见大强竟还感瞪自己,照着大强的屁股就是一脚道:“竟还敢瞪老子!快走!”
衙役捡起地上的牛舌,就押着大强向县城衙门走去。
派去到铁匠铺的人终于找到了线索,余深正听着铁匠铺的师傅说:“石溪村的大强前天找自己打了把锋利的柴刀,说是用来砍些柴火,我也没想其他就给他做了,我真不知道他是去杀别人家的牛啊!”
余深立即命人去石溪村捉拿大强,并对铁匠师傅说:“这事与你无关,不用害怕!只不过一会儿需要你上堂指证凶手,可以吗?”
铁匠师傅支支吾吾道:“我...我从未上过堂,不...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余深笑着道:“你只要说大强那天找你干了什么?如实地说出来就可以了。”
铁匠师傅道:“好”
余深派去捉拿大强的人刚走,就有人来报说衙役押着大强回来了。
余深没想到这么快就抓住了,立即吩咐道:“你再去带牛二来,顺便到大强家找找那把凶器柴刀。等把牛二带来,传令升堂!”
“是”
余深端坐在高堂上,威严道:“传牛二,大强上堂!”
外面衙役随即道:“传牛二,大强上堂!”
大强被押着到了衙门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想着到时候该如何应对。大强颤抖着身体,慢慢地走到了大堂,见高大的汉子威严地耸立两旁,余深不怒自威地坐在高堂上。
余深向牛二问道:“牛二!你可认识此人?”
牛二道:“认识。他叫大强,就住在我家后面。”
余深道:“那你可与大强有过什么过节?”
牛二想了想,旋即道:“一个月前,大强来我家找我借牛,我没借给他。他就说叫草民等着!”
大强立即跪拜道:“县令大人,牛二冤枉草民。望县令大人明察啊!”
余深道:“本官还没说牛二的牛是你杀的呢!你喊什么冤枉啊!”
余深突然猛拍醒木,大声道“还是说你做贼心虚,牛二家的牛就是你杀的!”
大强顿时被惊得脑子一片空白,愣住了。
余深见此,继续大声道:“牛二家的牛就是你杀的对不对!”
大强清醒了过来,心中暗惊,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大强回过神来道:“草民是冤枉的啊!草民并未杀牛二家的牛,望大人明察!”
余深见大强还不肯认罪,于是把命人牛舌给他看。余深道:“:经过仵作的验尸,这条牛舌与牛二家的那头牛缺失牛舌的伤口吻合。你怎么说?”
大强道:“这条牛舌是我买的,可能是杀害牛二家的凶手卖于了别人,巧合的是被我给买到了。这并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
余深道:“传铁匠铺师傅。”
于是铁匠铺师傅把牛二从自己拿买柴刀的事说了出来。
余深道:“你也听到了!铁匠铺师傅说的柴刀与牛二家的牛,喉咙处的致命伤完全吻合。本官问你这你又怎么说?”
大强道:“我前天是在他那买了把柴刀,但我当时也跟他也说了,我买柴刀只是为了砍柴。”
余深见大强还不认罪,让人把大强的柴刀呈了上来。
余深指着仍清晰可见的柴刀道:“这把柴刀是在你家的床底下找到的,这就是你说的砍柴的柴刀,它上面的血迹还清晰可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大强瘫坐在地上,他幽幽地说道:“草民认罪!”
余深道:“还不从实招来!”
大强就把杀牛的说了出来,自己确实怀恨在心,经过观察他发现牛二每次放牛都会睡一会儿。昨天见牛二又出门放牛,就趁着牛二睡觉把牛二的牛杀了........
余深见案子以大白于天下,于是道:“按我大宋律,大强仗责三十,关入大牢。”
外面的百姓顿时一片欢呼!大赞余深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