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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为官之道

北平侯 西门三狼 3499 2024-07-06 15:28

  余深临走前,派大壮到了京城郊外的军营找到王贲,让他到迎客居见自己。

  余深点了一桌子饭菜,自己则坐着喝着杯中的茶,顺便听听市井的喧哗,呼吸人间的温情。不一会儿,王贲便虎虎生威地上来,坐到余深对面,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余深见王贲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喝了一口茶,也不理会,放下茶杯便又向窗外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王贲吃得满嘴油腻,油晃晃的双手拍了拍吃得鼓鼓的肚子。开心地向正看着街道入神的余深道:“将军叫俺来干什么啊?”

  余深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吃得心满意足的王贲,笑着打趣道:“吃好了?”

  王贲尴尬地笑着道:“吃好了!要是天天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就好了!”

  “想得美!偶尔吃一顿就不错了,还想天天吃。”

  余深也不再与王贲说笑了,正经道:“之前不是让你藏了一车的金银珠宝吗。我这还有一份蜀王搜刮的金银珠宝。应该够死去的兄弟们的家人一人分一点了。那么多的钱放着也不放心。这乱世,他们的家人没了他们生活也应该很不容易。原本我想着有时间,我去给兄弟们的家人送去呢,顺便看看他们的家人,也向他们道歉。他们把人完好的交给我,我却没能完好的还给他们。”余深越说越伤心,王贲也沉默不语。

  余深继续说道:“我不是在打仗就是在牢房中,这又被皇上派到了潢川。我是没有时间了,所以就麻烦你替我去送那些钱。记得一定要把那些珠宝,金子换成细碎的银子,分多个地方,多个钱庄,小笔小笔得换,以免被人盯上。一定别在京城换。给牺牲的兄弟的家人多分点,残疾的兄弟就少分一点吧!你藏的那笔金银珠宝,你知道在哪;这是蜀王的那份金银珠宝的藏宝地图。这是牺牲的和残疾的兄弟的名字和户籍,以及应分的银子。你照着分,应该是差不多的,要是不够的你先垫一下。到时候我再还你。”

  余深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两份折叠整齐地纸张,交给了王贲。

  “将军放心!俺一定办好!”

  余深见王贲把纸收好,便对王贲说道:“一定要收好,千万别弄丢了!你也快点回去吧!别惹人怀疑了。”

  “好!那俺先走了!”

  余深拿起旁边包好的一只烧鸡,扔给了王贲,并说道:“拿着回去吧!别自己独吃!”

  “知道了!”王贲高兴地走了。

  余深付了钱,便拿上惊云剑离开了。青岚看了一眼余深便转身进去了。

  余深带着家人,一路舟车劳顿。路上的景色,,也由原本的繁华,往来不绝的行人变成了破败,以及偶尔远处冒出的几缕炊烟,肥沃的农田也被大面积的撂荒。余深有些不解?却也无人解答。

  走了好长时间,余深竟见前面一个茶摊。便带着一行人来到茶摊坐下。茶摊的主人是个老人,笑呵呵地给余深一行人,每人都添满了一碗茶。

  余深喝了一口入口很苦,茶中还有细渣。茶摊主人知道自己的茶不是好茶,对余深说道:“乡野只间,茶水苦涩。望客观海涵!”

  余深看了一眼被苦得皱眉的妻子,而安儿喝了一口便吐了。笑着对茶摊主人道:“已见主人诚意,有哪里要客人海涵!多谢招待!”

  “客人慢喝,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老朽。”

  余深立即叫住茶摊主人道:“敢问老丈,为何这么好的土地却不见人种啊?”

  老人看着余深,悲伤道:“公子应该不是本地人。我朝与金国连年征战,当地的青壮年早已死伤殆尽,那还有人种地啊?因此公子便见到了这荒芜人烟的景象。”说着说着,老人拂袖擦拭着眼泪,继续说道:“老朽的两个儿子也死在了抗金的战斗中。多亏了北平侯打败了金军,这才让我们过上了不再遭受战乱的生活了。”

  余深听着有些伤心,但听到自己让百姓过上了算是安定的生活,心里也有了一丝安慰,也觉得自己和战士们的牺牲是有所回报的。

  余深又问道:“老丈可听过梁山的那些人?”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老朽没听过。”

  “奥!多谢老丈了!老丈先去忙吧!”

  余深一行喝了碗茶便离开了。

  安儿好奇地坐在马车的外面,李彤则抱着思彤好奇地向余深问道:“夫君,你说既然这人烟稀少,那老丈为何会在这荒郊野外摆个茶摊啊?”

  余深则向女儿做了个鬼脸,又笑着看着妻子道:“你问我,我又如何知晓。看他那样子,他家应是只有他一人了。这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彤正要反驳,因为与余深打嘴仗是李彤为数不多的快乐事,却被思彤的哭闹声给制止了。李彤一摸,有点湿。立即叫大壮停车,瞪了一眼夫君,便抱着女儿下去把尿了。

  李彤把女儿哄睡着,让小青抱着到了后面的马车。看夫君仍看着《孙子兵法》,一把夺来,对着余深说道:“刚刚我可没与夫君说笑,官场是比战场还要危险的。战场是面对面厮杀,而官场却是在无形中算计。有时你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便已中了敌人的圈套。”李彤见夫君这时候了还调戏自己,拍掉余深不老实的手,严肃道:“我说得记得没,要不然到时候。夫君自己难过是小,恐怕我们也过的艰难。官场上利益错综复杂,敌人也是真假难辨。你自己可要小心点,别什么人都相信。万事留个心眼。”

  余深见妻子生气了,正经道:“妻子放心!妻子说的夫君已经牢记在心,放心吧!到时候我与那些官员交好不就行了。”

  李彤看了看夫君正经的样子,不想是骗自己。便继续与余深讲起了官场上的一些而你我诈。余深受益匪浅,也是后背发凉。

  余深直直地盯着李彤道:“妻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李彤被余深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道:“我经常跟父亲经商,自然也与各种官员打过交道。所以也知道许多事。”

  李彤推开余深道:“哎呀!别问这些了!你一直都是领兵,从未当过官。以我对夫君的了解,夫君现在保证的好好的,到时候夫君见到那些穷苦人就该把我说的忘的一干二净了。我知道夫君是个心地善良,见不得不公平的人,但到时候真遇到什么事,夫君可问问我。可别脑子一热就什么事也不管了。官场都都说讲究真凭实证,其实不仅光有真凭实证,还得看大多数人的利益。夫君只需记得利益永远是一切事情发生的根源。就像金国攻打我大宋不就是土地和金银吗!皇上关押夫君不就是害怕夫君功高震主吗!为什么?就是害怕夫君夺了他的皇位,那样他将失去大宋。国与国,君与臣都这样,更何况人与人呢!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希望夫君不要为了一时的鲁莽而葬送了我们一家的性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夫君只要人还在,就一定有机会。若是人没了,就什么可能也没了。我并不是让夫君当懦夫,要是那样也就不是我喜欢的夫君了。只是希望夫君三思而行,多想想我和孩子。要是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也不怕!”

  余深对着李彤温柔道:“我明白妻子的意思。在牢房中我也想了很多,明白了很多。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和孩子是我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余深看着李彤慢慢地吻了上去。

  余深一行人,慢慢悠悠地来到了潢川县城。路上也渐渐地有了一些行人。余深一行到了城门口。县丞带着人热情地向余深拱手恭贺道:“下官杨坤率领潢川大小官员及当地的豪绅恭贺北平侯的前来潢川!”

  余深下马,客气道:“感谢诸位的夹道欢迎!想必大家早已等候多时了吧!我们快点进去吧!也别耽误了百姓进城。”

  在场官员立即陪笑,县丞杨坤立即伸手笑着向余深说道:“是下官虑事不周,北平侯请进城!”

  余深带着众人进了城。杨坤向余深说道:“下官已命人给北平侯的府邸打扫干净了。北平侯可以直接住进去。”

  余深看了看弓着身子的杨坤,笑着道:“有劳县丞了!”

  “为北平侯办事,下官在所不辞!”杨坤挺起了身子,大义凌然道。

  余深看着街道两旁破旧房子,街道上的行人零零散散,更别说叫卖的生意人了。一些人见到被众多官员围绕的余深指指点点,在说些什么。县丞见此,准备命人驱赶,余深阻止了。余深也没说什么,叫杨坤直接带自己到了府衙。杨坤把余深带到后院,便笑呵呵地向余深说道:“北平侯刚到,还有很多事要忙,下官就不在此打搅北平侯了!北平侯要是有什么事,可派人吩咐!”

  “县丞先去忙吧!本大人要是有什么事,肯定会麻烦县丞的,到时候县丞可不要推辞啊?”

  杨坤笑着道:“岂敢!那北平侯先忙!”

  杨坤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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