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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致命创伤

成吉思汗铁木真传 文盲五哥 1854 2024-07-06 15:28

  成吉思汗的第一次南征从1211年二月一直打到1214年年初,才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在一这场战争中,金国的精锐部队几乎损失殆尽。

  由于完颜承裕自从开战之初就主动放弃了富裕殷实的桓、昌、抚三州,从而使蒙古军队在金国境内拥有了坚实的后勤保障,钱粮、牲畜应有尽有。

  最重要的是设立在桓州的群牧监,那是金国最重要的军马场,金国朝廷在那里储备的军马竟然多达数以百万计!

  蒙古大军占领桓州之后,这些战马全部归蒙古人所有,大金国从此以后再无战马可供应,当年威震天下的女真铁骑也彻底失去了昔日的辉煌。蒙古军队的骑兵却因此如虎添翼,横扫中原如入无人之境。

  在金国最为富庶的两河山东数千里土地上,蒙古军队所过之处人民杀戮几尽,金帛子女牛羊马畜皆席卷而去,屋庐焚毁,城廓丘墟,赤地千里,人烟断绝,使大金国积累了一百年的民生经济变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与此同时,大金国北部的军事部署也已经尽数暴露无遗。

  事实上,蒙古人对金国的这些重创并非一气呵成,而是间断性地循序渐进的。

  其具体情形很像现在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大军。每年春节刚过,这批来自大漠深处的草原“农民工”便裹挟着漠北料峭的寒风,如同决堤的潮水般大举涌入大金国的境内,沿着一成不变的旅游路线,一路上见人就杀,见房就拆,见值钱的就抢,将黄河流域的庄稼城池全部踏平。

  他们不搞建设,只负责拆除摧毁。其组织之严密,分工之明确、手法之老辣、业绩之高效远远胜过当今任何一支顶级的拆迁队伍。

  每年的七、八月份,这些规模浩大的拆迁工程都已大体完工。突然闲下来的“农民工”们实在没事可做了就集体搬迁到中都城下,象征性地把这座雄伟壮观的金国首都包围起来,接下来就在这里每日载歌载舞烧烤宴饮。期间,一部分精力过剩的“农民工”兄弟还要组团到女真人的故地东北地区溜达一圈,照样是一路不停地打砸抢烧,随手弄回来一点土特产灵芝、人参、虎骨、鹿茸、高丽美女什么的,皆大欢喜。

  等到最后大家都玩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就分批分段地开始张罗返乡事宜,大包小包地扛着战利品,成群结队地赶着战俘和牛羊马驼,兴高采烈、浩浩荡荡地开往漠北老家。

  这一过程年复一年,南下的“农民工”兄弟们最初到来时的那一腔巨浪滔天的澎湃激情到最后都变成了机械麻木的重复性劳动,确实是枯燥乏味得很。其实来自大草原的这些“农民工”兄弟们也着实不容易。

  当然,比他们更苦的是金国的军民。每一次这帮来自漠北的冤家们抬屁股走人之后,金国军民都要抓紧时间收拾残局,紧急修建防御工事。其结果是,等到第二年春天到来的时候必将会引起卷土重来的冤家们更大的不满,可想而知金国军民挨打的就更惨了。

  攻陷——洗劫——撤军——修复——再攻陷——再洗劫——再修复——再再攻陷……每一个程序看起来都已经结束了,但是过不了多久还要从头再来一遍,好似一个永无休止的死循环。但是金国军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防御工事还必须得修,而且要修得更好,修得更卖力。有歌为证:“山歌好比修工事,这边修好那边拆,那边拆来这边修。”

  蒙古军队如此拉锯似地反复蹂躏践踏中原大地,造成了黎民百姓啼饥号寒,饿殍遍地,原本是沃野千里的华北大平原,瞬间变成了荒芜的不毛之地。

  我们之前提到的野狐岭战役、浍河堡战役、居庸关战役、西京保卫战、中都保卫战只不过是典型战例,实际上蒙古与金国双方在同一个地点至少打了两回以上。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第一次野狐岭之战以外,在其他战役中蒙古军队基本上都是智取而非强攻,伤亡率很小。

  有史料记载“蒙古兵宁用诈术破敌,而不常使用兵力。此辈并不以挟勇自负。”而与此恰恰相反的是,金国方面好像不长记性似的,只要远远地看到蒙古军队前来骚扰挑衅,就气不打一处来,放着城高池深山险地峻不用,非要动员全体将士出城追打,结果追着追着就落入了蒙古军队的包围圈里,然后被蒙古大军伏兵四起一举拿下。

  蒙古人这么简单的一招竟然是屡试不爽。这些金军将士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究竟怎么就栽在这些兵力比自己少数倍甚至数十倍的野蛮人手里的。

  以上提到的这些其实都不是成吉思汗带给大金国最严厉的打击。成吉思汗带给金国最严重的创伤是出现在金国政府高层而逐渐波及全国上下的斗志、理智和向心力的丧失。这一点才是最危险的,危险到足以使女真人的大金国亡族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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