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征讨塔塔儿部
12世纪末的漠北草原兵戈不止,征战不休。
正当铁木真在漠北草原政治舞台上崭露头角的时候,生活在呼伦湖东岸的合答斤部和山只昆部也逐渐强大了起来。他们自恃势力强大,不服从金朝的统治,连年骚扰金国的边界,成为了金国北境新的威胁。
1195年,金朝左丞相夹谷清臣率军北伐,再一次征召塔塔儿部从军出征。金朝与塔塔儿部的联军在哈拉哈河、呼伦湖附近大败了合答斤部和山只昆部,收获了丰厚的战利品。
打了胜仗的夹谷清臣却因为分赃不均而与塔塔儿部反目成仇,遭到了愤怒的塔塔儿部猛烈的攻击。
1196年,金国朝廷大兴问罪之师,派右丞相完颜襄对塔塔儿部进行了大规模的讨伐。金军从临潢出师,分两路进剿。
塔塔儿部经不住两路金军的东西夹攻,在克鲁伦河流域被金军打败,向乌勒扎河(今蒙古国境内)方向逃窜,金军穷追不舍。
完颜襄派使者通知铁木真,希望他能够与上国朝廷配合,从西面截击这些叛国之徒。
铁木真欣然应允了。他当然愿意借助金国人之手铲除掉蒙古部的世仇塔塔儿部,同时还能借此机会壮大自己的实力。如此求之不得的好事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上掉馅饼”这一说!
完颜襄的这一决定无意间成全了铁木真。
为了稳妥起见,铁木真派出使者与克烈部联系,邀请脱斡邻汗共同参战。铁木真说:“昔日,塔塔儿人杀我父祖,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世仇。如今塔塔儿部被金国人打败,这正是上天赐予我复仇的时机。请父汗速来帮我,去迎战那杀我父祖的塔塔儿人!”
当口讯传到黑林的时候,因连日来无事可做、闲得发慌的脱斡邻汗父子正在百无聊赖地饮酒解闷。听到口讯后,脱斡邻汗两眼放光,霍地从熊皮软榻上跳了起来,对他醉熏熏的独生子桑昆说:“娃儿快别喝了,赶紧抄家伙,来活儿啦!”。
脱斡邻汗父子率领克烈部大军兴冲冲地前来与铁木真会合,向溃逃的塔塔儿部后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与世仇沙场相见,蒙古人分外眼红,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作战异常勇猛。
克烈部的将士在此次战役中的表现一点都不逊色于乞彦部,因为当年遭受塔塔儿人卑鄙暗算的死者名单中除了俺巴孩汗、斡勤巴儿合、也速该巴特尔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脱斡邻汗的祖父玛尔古斯贝鲁。
塔塔儿部虽然号称在大漠上彪悍善战排名第一,但是毕竟抵挡不住金国、乞彦部、克烈部三路大军前堵后追的猛烈围攻。塔塔儿诸部一败涂地。
在激战中铁木真手刃了塔塔儿部的篾兀真笑里徒,就是当年忽图剌汗出兵攻打十三次都未能战胜的那个塔塔儿部首领。
篾兀真笑里徒一世英雄,从来都没有在战场上遇到过敌手,却不曾想在自己人生的晚年,意外地命丧于一个不起眼的后辈小生之手,真是世事难料!
作为对脱斡邻汗和铁木真为金朝服务的回报,完颜襄代表金国朝廷封赏脱斡邻汗为“王”,自此脱斡邻以“王汗”之名著称于草原。完颜襄还代表金国赐予铁木真“札兀惕忽里”的封号,这个封号的意思不是太清楚,疑为“节度使”的误读。
铁木真对这个封赏还算满意。虽然在当时金国朝廷在漠北设置的“节度使”一职只是一个虚衔,但是铁木真好歹也算是朝廷的命官了。此次封赏标志着铁木真、王汗父子已经取代塔塔儿部成为了金国朝廷在漠北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