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抢的艨艟大舰,韩世忠叹了口气,“金贼中确实有不少武林高手,他们一个人就能顶我们二、三十人。”
那员副将趁机劝道:“是啊,大帅,我们赶紧撤吧。”
韩世忠有些伤感,“我们能逃到哪儿去呢?”
“大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撤到哪儿都行。”
此时此刻,韩世忠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白浩弘和丽滋的身影,他深有感触地说道:“作为大宋的将领,理应奋勇杀敌、保境安民,可我们只考虑自己的安危,使得金贼长驱直入、蹂躏我大宋子民。今后,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百姓?我们将怎样对自己的子孙讲述这段历史?”
停顿片刻后,韩世忠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扫视着自己的副将,接着,他用坚定的语气说道:“金贼此次南侵,掠走了无数金银珠宝,让大宋生灵涂炭,而且,他们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若是我们不狠狠地教训一下金贼,他们肯定还会再来,老百姓还会再遭受同样的苦难!所以,这次我们绝对不能退缩!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趣异也。我宁可轰轰烈烈地战死在沙场,也不愿苟延残喘地老死在家中!”
最后这两句话,是白浩弘在许家酒楼中讲的,此时的韩世忠和当时的白浩弘心境相同,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因此,不自觉地说出了同样的话。
孔毕华赞道:“大帅所言极是!大帅,您下令吧,我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好,”韩世忠吩咐道:“组织一千人的敢死之士,我亲自出马,去夺回那些艨艟大舰。”
有员副将提醒道:“大帅,抢船的那帮金贼中,有不少武林高手啊!”
韩世忠冷静地答道:“不错,他们一个人就能顶我们二、三十人,但是,我们如果拼上四、五十个人,就可以扭转局面。倘若不抢回那些艨艟大舰,我们就会彻底失去优势,会让更多的将士在此丧身!”
孔毕华上前一步,“大帅,您留在这里坐镇指挥,我带着敢死之士去,要是抢不回那些战舰,我誓死不归!”
就在这时,一员副将指着远处顺流而下的一长排乌篷船,抱怨道:“两军正在交战,那些渔民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难道想来送死吗?”
孔毕华眼力极好,他仔细看过后,欣喜地说道:“是玉面达摩!他带着救兵来啦!”
玉面达摩白睿德为何会乘坐乌篷船来镇江呢?这话得从头讲起。
白睿德一直注视着抗金形势的发展,他听说韩世忠在收集战船后,便把在聚缘城江边抢到的大船都送给了韩世忠。后来,白睿德从白浩弘的口中得知,将要发生黄天荡之战,韩世忠会用八千韩家军去截击十万金兵。白睿德认为,这场战斗肯定是极其凶险,故而,便招集了更多的江湖义士,一同前往镇江。
由于前四部天书已经公布,皇上赵构提前逃到海上,因此,很多历史事件的发生时间都提早了。白睿德本想在开战前,就到镇江来,和韩世忠一起商量作战方案,哪知,赶到这里时,两军已经打上了。
韩世忠看到白睿德一行人后,也是喜出望外,他对孔毕华吩咐道:“赶快去请玉面达摩,让他带人去夺回那些艨艟大舰。金贼中的武林高手再厉害,也敌不过玉面达摩吧!另外,你带三艘艨艟大舰,把金贼的后援给挡住,否则,金兵会源源不断地涌来,玉面达摩他们会被累死的。”
“是。”孔毕华领命而去。
孔毕华找到白睿德,给他简单地介绍了战况,接着,又讲了韩世忠的计划。
白睿德听完后,说道:“就按韩将军的安排办吧。为了不让金贼再把你那三艘艨艟大舰抢去,我派六十名武林高手去给你帮忙,他们可以确保金兵在短时间内攻不上战舰的甲板。”
“那太好啦!”孔毕华高兴地说道。
孔毕华离开后,白睿德的乌篷小船便朝着被抢的艨艟大舰驶去,他抬头观瞧着每艘战舰上的金兵,看完一遍后,白睿德指着术虎硅庭的战舰,对划船的人吩咐道:“我们去对付那艘艨艟大舰。”
站在一旁的亲随有些不解,“为什么选那艘战舰呢?”
白睿德指着术虎硅庭,解释道:“你看那人,他的服饰特别亮艳,肯定是个大头目。”
站在甲板上的术虎硅庭也看到了白睿德,他轻蔑地嘲笑道:“大宋果然是没人啦,居然让一个老头出来打仗。”
术虎硅庭身边的几个金兵哈哈大笑起来,附和道:“这样更好,我们下次再南下时,就更方便啦!”
术虎硅庭命令道:“不要射箭,让他爬上来,看我怎么戏弄他。”
“是。”
术虎硅庭看着白睿德的乌篷船靠近自己的战舰,他用轻蔑、好奇、同情的眼光望着白睿德,最后,竟然扔下缆绳,示意白睿德顺着绳子爬上艨艟大舰。
白睿德心中好笑,暗想:这小子是太过狂妄自大,还是无知者无畏?不给他一个教训,他会永远认为宋人好欺负!
白睿德脚尖一点乌篷船,“嗖”的一声,提着铁棍,纵身向战舰的甲板跃去。
术虎硅庭一看这身手,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暗叫一声:我的妈呀,就这轻功,已经远远超过我啦!看样子,这老头很难对付。
白睿德的身子还在空中,术虎硅庭便挥刀向他砍去。白睿德看出,术虎硅庭的武功算得上是超一流的,便把全身内力运到铁棍上,举棍迎了上去。
离铁棍还有半尺的距离时,术虎硅庭就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内力,以排山倒海之势朝自己压来,他立刻判断出:就算有两个术虎硅庭,也打不赢眼前这位老头。
腰刀和铁棍相撞后,术虎硅庭被震得向后飞了出去,他刚一落地,便吐了一口鲜血。
术虎硅庭对手下命令道:“给我顶着,我得疗一会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