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博海平时就少言寡语,祁小霞有些担心地问道:“我这个人,大大咧咧惯了,说话很直,是不是和博海不相配呀?”
丽滋摇摇头,“正好相反,一般来说,性格不同的人容易相互吸引。”
祁小霞面露喜色,“那就好。”
丽滋又笑道:“不过,你和博海接触久了,也许会觉得他很无趣,说不定会改变主意,不想嫁给博海啦。”
“怎么会呢!我就喜欢博海这样的人,他看起来特别深沉,像谜一样。”
“总之,多了解对方再成亲,绝对有益无害。”
“你说得对。丽滋姐,你有空时,去山上玩玩吧,山上的风景特别美。”
“好的。”接着,丽滋问道:“古松岭上有山洞吗?”
“有一些小山洞。你问这个干吗?”
“我想选一个要下雨的天气,让白大哥送我上山,说不定,中途下起雨来,我俩就可以到山洞去避雨啦。”
祁小霞十分诧异,“你为什么盼着钻山洞呢?”
丽滋一脸憧憬地描叙道:“在山洞里,白大哥先点燃一小堆火,我会装作怕冷的样子,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白大哥担心我生病,应该会把我紧紧抱住。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就前进一大步啦。”
祁小霞认真地分析道:“下雨时,枯枝都会被打湿,是生不了火的;另外,山洞里又潮又脏,还有老鼠和毒虫,万一被咬上一口,不死也要受活罪!”
“这么浪漫的山洞爱情,被你说得好恐怖啊!”
“事实就是如此。”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不时地发出开心的大笑。
深夜,一个黑衣人跳进了傅邦宇的小宅院,傅邦宇马上睁开了双眼,片刻后,他从脚步声判断出,来人是何克木。这个何克木,曾假扮花匠,潜伏在张员外家中,盗窃杀人后被抓,之后投奔了甄小幺。
傅邦宇坐起身来,小声埋怨道:“你为什么总是深更半夜来呢?不让人睡个好觉!”
何克木一纵身,从窗户窜入屋内,小声答道:“这只是第二回,并不是‘总是’。”
“你就不能白天来吗?”
“聚缘城发了海捕文书捉拿我,万一被人看到,会牵连你逍遥侠的。”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赶快讲吧。”
“甄首领让我通知你,他那边估计今年底就会举事,已经邀集了十多万人,大名鼎鼎的逍遥侠只有五千乡勇,传出去恐怕会让人笑话。”
傅邦宇不满地说道:“能募集到五千人就很不容易啦!难道他甄小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你可以杀光聚缘城的厢军,占领聚缘城。如果是这样,你逍遥侠带来的就是一座城池,而不只是五千乡勇。”
傅邦宇惊讶地确认道:“让我在背后捅展鹏一刀?”
“展鹏一味愚忠,迟早是要解决他的。”
傅邦宇语气坚定地说道:“说起来,我和展鹏也是好朋友,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去做!”
“甄首领就猜到你不肯做,他说,另一条路就是:在金兵来攻聚缘城时,你带着五千乡勇撤到大江上,甄首领会给你准备船只。等金兵撤走后,你再回到聚缘城,这样一来,就能兵不血刃地占领聚缘城。”
傅邦宇有些生气,“甄小幺是说,把聚缘城中五万多老百姓拱手让给金贼,任由金兵去屠杀吗?”
何克木的语气依旧平淡,“你的回答又在甄首领的预料之中。甄首领让我转告你:将来,我们攻打聚缘城时,城中的老百姓会帮着官军守城,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朋友残忍!再说,你以后打算亲手杀死展鹏吗?”
说完这话,何克木扔下苦苦思考的傅邦宇,纵身窜到窗外,消失在黑夜中。
次日早上,展鹏接到探报:韩世忠带着三千官军,朝聚缘城赶来。
展鹏大喜过望,命人多多准备好吃好喝的食物,来慰劳韩家军,并且,他在许家酒楼预定了五桌酒席,准备宴请韩世忠及其部将。安排完这一切后,展鹏亲自到城外去迎接韩世忠。
听说韩世忠要来聚缘城,丽滋也非常兴奋,她跑到许家酒楼,主动要求免费为许飞燕干活。
杜益鸣把丽滋拉到一边,提醒道:“今天客人特别多,脏活、累活也会很多,为了看韩世忠,这样做值得吗?”
丽滋毫不犹豫地答道:“韩世忠是中兴四将之一,作为未来人,我是不会放弃看真人的机会。要是岳飞将军也一起来就好了,我最想见的是岳将军。”
正说着,就听许飞燕对两人喊道:“别闲聊!赶快去干活!”
过不多久,展鹏陪着韩世忠走进了许家酒楼,在他们身后,跟着白浩弘、傅邦宇和韩世忠的一些部将。众人坐定后,丽滋和小二一起,端着菜盘走了过来。
丽滋一边走,一边瞧着韩世忠,由于韩世忠正在和展鹏讲话,所以,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丽滋觉得很眼熟,一时也想不起来韩世忠像谁。
丽滋走到桌子前,放下凉菜,为了看清韩世忠,便说了声:“韩将军,请用菜。”
韩世忠听见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觉得好奇,便侧头望向丽滋。
当四目相对时,丽滋不由得轻声惊呼道:“燕王!”
这个韩世忠,竟然和北宋的燕王长得一模一样!丽滋在北宋时,燕王曾经想娶丽滋当侧妃,丽滋心中只有白浩弘,当然是一口回绝了。
韩世忠看到丽滋后,也觉得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他不愿把眼睛从丽滋的脸上移开,希望自己能想起些什么。
见丽滋转身要走,韩世忠便开口问道:“姑娘,你刚才讲什么?”
没等丽滋开口,白浩弘抢先答道:“她讲的是‘阎王’。意思是说,倘若金贼来了,我们都会去见阎王。韩将军,你继续讲金兵的情况吧。”
韩世忠想听丽滋说话,对插嘴的白浩弘,颇为反感,便不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