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夺取周家镇,粘勃之死!
怒吼声中,千金冶的汉人将士们发起了冲击。
周家镇虽然也有镇墙,但此地和平已久,早已斑驳失修多年。
周政早已派人提前侦查,对此胸有成竹。
“辽军先在千金冶失败,挨了当头一棒。”
“随后又在各村被我们挫败,士气更是丧到谷底。”
“原本此地辽军就不是精锐,连遭失败之下,他们拿什么和我们斗?”
周政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股独特的自信,感染着在场其他人,让众人精神顿时振奋。
四叔豪迈挥舞着手中长枪,笑道:
“政哥儿说得对,杀他娘的!”
说完,四叔犹如一阵疾风,策马冲了出去。
辽人原先是游牧民族出身,骑马之风可说遍布辽国各处。
千金冶虽是汉人村落,但在辽国之下也不可避免受到影响。
在四叔身后,一名头上扎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的汉人骑士,此刻眼眶之中一片赤红。
他便是马奴村之中唯一幸存的男子,马飞!
千金冶的汉人先锋,已经冲到镇墙上。
最前方的是十几架梯子。
攻城的云梯,一般高达十米甚至几十米,制作起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但周家镇的镇墙不过才两米多高,制作出相应的梯子简直不要太简单!
“冲上去!”
汉人先锋军奋勇攀登梯子,一边挥舞着刀剑,和院墙之上的辽军作战。
辽军拼死反击。
“别让他们上来!”
粘勃怒吼,拔出腰间长刀,加入战团。
这位大少爷也不傻,事到如今,必须拼死一搏。
粘勃的武力值不低。
所到之处,不少千金冶汉人将士被他长刀所败。
但战局并未因此而改观。
激战良久,粘勃赫然发现。
面前的汉人士兵,倒下一个又立刻出现一个。
好像无穷无尽,永远没有尽头!
粘勃气喘吁吁,身体靠在墙壁上,心中又惊又怒。
“这些汉人都是春天的野草吗,怎么割不完的?”
一只手猛然抓住粘勃的胳膊,粘勃吓了一跳,正打算挥刀砍去,才发现是自家的一名亲卫。
亲卫急声道:
“少爷,守不住了,快逃吧!”
粘勃大怒,手指前方:
“我杀了这么多,怎么就……”
粘勃的声音突然顿住。
就在他手指的方向,众多的汉人将士正有条不紊,将辽军士兵给分割包围,然后各个击破。
无论在兵力数量还是在兵源素质上,千金冶方面都已经形成了碾压。
粘勃表情颓丧无比:
“父亲交给我的任务,我全搞砸了。”
亲卫急切道:
“若是留在这里,少爷会死的!”
“快逃命吧少爷!”
死这个字直接惊醒粘勃。
“快走!”
粘勃再也顾不得其他,带着几名亲卫,夺路而逃。
原本辽军败像就已经出现,粘勃这一逃,瞬间注定了整个战局的胜负。
“逃啊!”
剩余的辽军士兵也纷纷丢下武器,没命的逃窜。
有些辽军士兵眼见逃不过,干脆武器一丢,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
“我投降,别杀我!”
“我没杀过一个汉人,我投降,饶我一命!”
此时此刻,正印证了一句话。
兵败如山倒!
一声轰隆巨响。
镇子的大门在周政的面前缓缓打开。
周政笑了。
“诸位,这周家镇,现在是我们的了!”
几名跟随着周政身边的叔伯,表情都变得无比振奋,甚至有人泪流满面。
“周氏故土,终于重归我手!”
对这个故土不故土的,周政其实没什么感觉。
但拿下周家镇,也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
他,变得更强了!
镇子之中,战斗尚未完全结束。
粘勃带着几名亲卫,朝着镇子的北门策马狂奔。
只要逃离北门,就有希望回到马城。
“等我回到马城之后,一定要搬来父亲大军,将这该死的周家镇尽数屠杀!”
粘勃恨得咬牙切齿,劲风吹拂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脸庞格外狰狞,扭曲。
突然,几声惨叫从粘勃左右传来。
他回头一看,发现身边的几名亲卫纷纷落马。
不远处,一支汉人骑兵正紧紧追来。
粘勃亡魂大冒,直接拔出长刀,狠狠扎了一下胯下骏马。
“快跑啊!!!”
骏马被剧烈的疼痛刺激,狂嘶一声后猛烈加速。
敞开的镇子北门就在前方。
粘勃双目中绽放出生的希望。
汉奴,你们等着。
突然,粘勃若有所感,抬头。
镇门的横梁之上,站着一个人。
就在粘勃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此人凌空一跃,朝着粘勃落下。
“不!”
粘勃大惊,下意识想要拔刀,但为时已晚。
说时迟那时快,粘勃只感觉一股大力击中身躯,不由自主的凌空飞起。
砰的一声,粘勃重重的跌落在地,身体翻滚了不知道多少圈,才终于停了下来。
无尽的疼痛充斥粘勃的身体,让他情不自禁痛苦呻吟。
也不知过了多久,粘勃奋力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一个人。
浑身上下缠着白布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的人。
那眼中似乎滴着鲜血,流露出无尽怨恨。
粘勃悚然一惊,道:
“你、你是……”
马飞注视着粘勃,缓缓说道:
“马奴村上下,总计147口人。”
“其中145口人因你之命,被尽数屠戮于村外。”
“我父亲、叔父、大父和众多亲朋,尽数死亡。”
“我和我妻子侥幸逃离,但我妻腿部中箭,至今无法起身行走。”
马飞猛然抓住了粘勃的衣领,用力摇晃。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粘勃!”
粘勃看着马飞那几欲滴血的单眼,心中恐惧已极,颤声道:
“我,饶我……”
马飞哈哈大笑,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
“饶你?”
“你们这些辽狗,高高在上,奴役了我们汉人数百年。”
“你们又何曾饶恕过我们,饶过我的亲朋好友,父母家小!”
“死吧,辽狗!”
长剑狠狠斩落。
粘勃的头颅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终于在地上停了下来。
即便死了,粘勃的脸上还带着惊惧的表情。
马飞看着粘勃的人头,突然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后,这位七尺男儿,就这么放声痛哭了起来。
“爹,娘,大父,大母,弟弟……”
“看到了吗?我给你们报仇了!”
“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