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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无聊的笑话和漫长的日子

日月共天 讯越者 4293 2024-07-06 15:29

  陆钟:“嘻嘻和哈哈是一对知己好友,有一天哈哈死了,嘻嘻来到他的墓前说:‘哈哈,你死了。’”

   看着香菱抿着嘴,陆钟也跟着笑。笑话这玩意儿有反馈才好玩,要不把自己逗乐了,要不得把别人逗乐了,这两样都没有,连单相思都算不上。

  陆钟的笑点很低,香菱的笑点也不高,讲些笑话乐一乐,时间就像流水一样过去,房内的烛火也点上了,香菱忽而看着陆钟叹道:“我今日罪孽可满了!”

  陆钟看见她庆幸的神色,不免哀叹着她的运命,纵然不是曹公写的香菱,可也是个被拐卖的苦命人。陆钟看着香菱道:“过去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香菱把肠子也想尽了,道:“我都忘了。”

  陆钟想着自己何尝不是一个被命运拐到这里来的呢,愈发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道:“忘了好,忘了好,从前那些日子也该忘了。”

  香菱嘴巴刚张开,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花儿的声音“香菱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香菱看陆钟点头,说道:“进来吧。”

  花儿把门关上,步子很轻,看着陆钟。

  陆钟笑了,道:“看我干嘛呀,坐,香菱教她认字。”说罢,走到窗边看风景。

  圆圆月亮高高挂在天上,银的光,又柔又轻,耳旁是香菱领着,花儿跟着的诵读声:“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

  门啪的一开,陆钟转过头来,狗儿把门关上,走了来,直坐到花儿身边。香菱一字一句念着下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花儿,狗儿一边看着书认字,一边跟着念,一字一音便于记忆。

  花儿念着念着觉得自己的名字并不好听,对着香菱说道:“姐姐,给我取一个名字吧,我这个名字实在不好,只能做个小名。”

  香菱是不敢做主张的,走到陆钟身后,对着陆钟说道:“公子,花儿想要个新名,还请你那个主意。”

  陆钟走到花儿前,蹲下来,看着花儿的脸,道:“你就叫婉儿吧,孙婉儿,怎么样?”

   花儿:“婉儿,婉儿。”自己念着好听,不免雀跃。“只是不知道这字怎么写呢?”花儿问陆钟。

  陆钟拿起笔写了一个“婉”一个“儿”,花儿拿着笔跟着学了,只可惜笔还不会拿,用着手指跟着画。

  狗儿见妹妹这样,也嚷道:“我也要一个新名字。”

   陆钟道:“你未来想做什么?慕武?景策?”

  狗儿想了一会儿道:“这个名字我自己选。”

  陆钟指着香菱道:“把书给他,让他自己挑。”

  狗儿哪里认得字呢?随便翻了翻,指了一个字,道:“陆大哥就是这个字了。”

   陆钟一看是高适颂狄仁杰的诗“梁公乃贞固”里面的“固”,他对着狗儿道:“从今后你就叫孙固,固执的固。”

  孙固也在学写自己的名字,人总是要先写自己的名字的。

  不说这边的事情,张芹几日后接到了内阁的批文,没有批准他想担任杭州知府的请求,朝廷大军平定宁王之乱后,依旧回到徽州当知府。派了翰林叶桂章担任主考官工部主事高尚贤担任副考官,三司的官员也即将派来核查李璠的案件。

   既然不让我在这个地方长久干下去,那么我就乘时间能办什么办什么吧。从此以后张芹全心做事,狠狠办了几个案子,杭城府的风气为之一新,民间也有了张青天的称呼。

  入秋后,眼看乡试就要近了,丰坊来到咸亨客栈打算来个定胜宴,取意秋闱一定胜利的意思,然而丰坊生性孤僻,没什么好友,这定胜宴也只有六个人参加,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钱德洪,一个是陆釴,一个是陆钟,一个是孔乙己,还有一个倒是陆釴的朋友。

   陆釴指着他那位穿着朴素的朋友,看着陆钟道:“这位就是王相,王懋卿,有古君子之风。”

  陆钟搜索了一下脑海,倒是不记得这么一个人,道:“见过懋卿兄。”

  王相还礼,道:“不知这位小兄弟这么称呼。”

  “在下陆钟,还未有表字,”

  王相惊讶道:“莫不是那位陆神童?”

  丰坊道:“那还能是谁呢?”

  “怪不得不得这样的仪表不凡。”王相先是赞叹,转身又问道:“不知这位兄台这么称呼?”

  “在下丰坊。”丰坊道。 “早

  “早听说丰存礼玩世不恭,今日一见,名不虚传。”王相笑道。

  王相又看向了孔乙己,孔乙己是在座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孔乙己道:“在下孔进。”

  “原来是圣人之后,幸会幸会。”孔乙己也回了礼。

  王相又转过身,看着钱德洪问道:“不知这位又是如何称呼?”

  “在下钱德洪,见过懋卿兄。”钱德洪拱手道。

  “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啊。”

  钱德洪纳罕道:“怎么?王兄听过我的名字?”

   “谁不知道你?余姚县学的魁首,年年第一。”王相道。

  钱德洪笑笑,他确实是年年第一,道:“谬赞,谬赞,要是我在你们鄞县恐怕拿不了第一了。”鄞县的科举确实厉害。

  “定胜糕来咯。”孙婉儿拖着盘子来到桌前。定胜糕的颜色绯红,饭前点心,寓意开门红,名叫“定胜”,意同名合。更别出心裁的是糕面印了一个“中”字,这让人不吃都不行了。

   一楼咬下去,外层是精制的香米和糯米饭,里面是豆沙馅,掺着少量白糖和桂花,只觉清香可口。

   丰坊道:“这次定胜糕是谁做的,那么好吃?”陆钟看去,只见孙婉儿举起了手,这孩子的手还挺巧的。

  丰坊拿了一两银子递给了孙婉儿,道:“你拿着。”

  孙婉儿还不敢拿,周利发看了,说:“丰公子让你拿,你就拿着。”她方才收下了。

  菜是慢慢上了,咸亨客栈有一道名菜,叫做炸响铃。把瘦肉剁成细馅,加葱花细姜末,搁盐,把肉馅包在豆腐皮内,再用刀剁成寸许长的小段,下油锅炸得馅熟皮稣。这菜嚼起来发脆香,形状有点像铃铛,所以叫做响铃。又上来一道从别处偷学来的手艺,叫做醋鱼带把,所谓“带把”,就是把活草鱼的脊背上的肉剔下,切成薄薄的片,再浇上一层酱油,生吃极其鲜美。

  到了杭州又怎么能不吃东坡肉呢?杭州城有一半的名气来自西湖,西湖有一半的名气来自坡仙。东坡肉就是红烧肉,功夫全在火候,东坡说煮肉的时候忌水,不得已时可以加浓茶浓酒。东坡爱吃苏氏红烧肉,教员爱吃毛氏东坡肉,可见伟人的口味总是共性中带着自己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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