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景花见哥哥含冤入狱,母亲又急坏了,急急忙忙去庙里烧香求神灵保佑,心急不知道路高低,一下撞碰着胡正,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胡正问:“小妹妹,你急急忙忙的是去告状”?
周景花道:“哥哥遭冤我娘心急,小女子是去求神保佑的”。
胡正道:“小妹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求神灵保佑,你哥哥就要人头落地了,还不去告状就晚了”。
周春花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到哪里去告呀”!
胡正道:“到县衙去告,告你哥哥假造凶刀血衣,切记不能说是我教你的”。
周春花谢过胡正,飞一般跑回家同周母赶往县衙。“咚、咚、咚”三声鼓响,孙知县升堂坐定,胡正赵三二人上前禀报:“禀老爷,有一老一少击鼓喊冤”。孙知县分咐带上堂来问:“你有何冤屈?周母道:“状告我儿周景文,假造凶刀血衣”。孙知县道:“血衣是假的?那真的呢”。周母道“我儿没有杀人,哪来真的呀”。孙知县道:“分明是杀了人,又没有杀人,这这…”,孙知县也一时迷糊了。这时赵三上前报导禀老爷韩家送来了血衣。孙知县道:“正好,你且将血衣拿去与周景文认别”。不稍片刻,赵三来报:“老爷周景文讲这血衣是他的”。孙知县勃然大怒:“胆大老少二人,周景文分明杀了人,证据确凿还来告状把老爷都搞得稀里糊涂,还不快滚。退堂”。孙知县扭头便走。周母哭天喊地:“喊天天不应,哭地地无门,这叫我黑天冤枉何处伸,倒不如碰死见阎君,阎王面前把冤呻”。一头碰上石柱子,当时一命呜呼。周景花上前抱住娘亲哭喊冤枉,当时胡正上前禀道:“老爷依我看此案必有缘故”。孙知县怒道:“大胆胡正,我且问你,你与他家有亲”。
“非亲”
“有故”
“非故”。
“既是非亲非故,你还帮罪犯说话,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来人抓起来打四十大板”。孙知县问道:“胡正你服也不服”?胡正挨过大板,一言不发。孙知县道:“胡正你不服也得服,谁个叫你信口开河,来人,将他革去衙职,赶出衙门”。“好哇!你不分是非这四十大板你是要还的”。胡正扭头就走出了衙门。孙知县退堂,哼着小曲,闭目养神去了。
第二天,赵三来报:“县老爷,胡正私下去查周景文杀人案了”。孙知县大吃一惊,他深知胡正查案的厉害,心想:“此案莫不是真有缘故,胡正进言,我将他轰了,要是他查出个什么名堂来,我如何得了,不如我也亲自去查查见个分晓”。主意既定,孙知县也不辞辛劳,走乡串户,二天没吃饭,三天没睡觉,鞋子磨穿底双脚起了泡,坐在土墩上,唉声叹气,当官难难当官,进退两难,正为难之际,赵三赶来,“老爷我正在到处找你。找我何事,先找点水给我解解渴”。赵三找来山泉水给孙知县:“六王爷有书信一封在此,叫你相机行事”。孙知县接过书信一看,心想:“叫我莫查此案,将周景文秋后处斩就是,不可节外生枝,难不成六王爷与此案有关?我官小职微,哪斗得过人家,不如将书信藏好,待上面来查时也好有个凭证交差,周景文呀周景文,你莫怪老爷了”。吩咐赵三打道回府不提。
再说胡正为周景文的杀人案,这些天一直在韩家庄日夜操劳,赵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深为感动。他特地热情的将胡正邀约到酒馆相叙…。
二人坐定酒过三巡,赵三端起酒杯道:“老兄啊,如今做人难,我劝你莫管闲事,遇事睁只眼背只眼,别人的闲事丢一边,休管他天昏地暗太阳黑,只保自己无灾无难福寿全,来,哥喝一杯”。“且慢,老弟”。胡正忙道:“人活在世上,做事总是要有良心吧”!“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赵三哎了一声,干了杯中酒,接着说:“人要有良心,狗都不吃屎,这些年来我是学乖了,来干了干了”。三杯下肚,越说越有劲。“正哥,出头鸟儿先挨打,劝你莫把好汉逞,景文即是背冤枉,也是前世冤孽种,何用你去抱不平,革职挨打痛伤心,自古大虫吃小虫,官大一级压死人,老兄,还是做个糊涂人好糊里糊涂多吃甜头,你看我,一没挨打二没革职,还吃到了甜头”。胡正道:“你吃到了谁的甜头”?赵三已有几分醉意,也是杯中乾坤大,竟道:“那日去韩家验尸,六王爷给我一百两银子,叫我莫说验尸结果”。胡正道:“老弟,六王爷真的给你一百两银子,叫你莫说验尸结果”?赵三道:“老兄只要你莫把此事说出去,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你也为这个案子吃了亏,算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胡正脑子里灵光一闪,莫非此案与六王爷有关,急问:“赵三,那日去韩家验尸你手里肯定还有重要证据”?
“有哇”
“有什么”
“有断右手食指头”
“在那发现的”
“在小姐口里”
胡正又问:“老爷是否知情”?
赵三道:“不知道,只你知我知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一共给你五十两银子,你我兄弟一场,有福同享”。酒性发作,歪在桌子上睡着了。胡正连夜写好状子,赶到周家,带上周春花上京告状。
有诗为证:
进忠言胡正革职,讲情义赵三分银。
为救儿周母丧命,告御状春花上京。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