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这东瀛人名叫小昭寺二,原是北镇抚司手下的探子,因东瀛国内战乱,这才流落到我大明,且与那室盯幕府来往密切。”
司马涛不愧是政界人才,三两下的功夫,就把那颗自杀式炸弹,打听得一清二楚。
“室盯幕府?”
徐朗微微一愣,裹着的毯子忽觉凉意袭来。
这玩应可不简单呐,号称东瀛国内的黄金家族,盛产武将,手底下尽是能人异士。
“哼,果然。”
朱棣看都不看一眼,偏着脸道∶“准又是那松岛一郎搞的鬼。”
徐朗摇摇头道∶“我看不像。”
“为何不像?”
朱棣愣道。
徐朗咳了两声,细细道来:“陛下,松岛此人也是幕府逃将,武功出神入化,早就与足利义满断绝了来往。况且,能驱使这类自杀式炸弹的幕后主使者,以他的能力……似乎还做不到。”
“你是说,这此爆炸,实际上是室盯幕府所主使?”
徐朗又摇了摇头∶“呃…微臣并没有这么说。只是咱们目前还不清楚,此人爆破神机营的目的为何,咱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查获此案。”
朱棣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这段时间,你在神机营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话及此处,就连司马涛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呃这……陛下。”徐朗咂吧咂吧嘴,故作高深道∶“此事不便当众告知,微臣已写好奏折,明日即可送到宫中。”
司马涛恨得牙痒痒的,徐朗这小子真是,这又没有外人,有什么好遮掩的。
其实,他不知道,徐朗就是怕他口风不严,再引来次军营爆破,那就损失大了。
“好吧,这案子你自己处理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把司马家这小子也带去。”
朱棣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既然没出啥大事,那就先撤了吧。
“别看人家年轻,你的命还是他救出来的呢,哈哈……”
“是。”
徐朗虽然不愿意,可他也不能当众抗命,以朱棣的性子,他谁都不会全信。
这不,安插了个司马家的钉子跟着徐朗,以防又有不测。
“司马涛,要多和徐王爷学学,知道了吗?”
这话有点意味深长,朱棣冷不丁地冒出这句来,不知是何用意。
司马涛沉着脸,不敢有异议,只是连连点头知道。
“好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吧,朕要回宫了。”
“恭送陛下。”
二人拱着手,将朱棣送出了副帐,这才松了口气。
司马涛干脆也不走了,吩咐手下拿来被褥,在破案之前,他要住在神机营,一刻也不能离开徐朗。
徐朗无奈地摇摇头,这跟屁虫看来是黏上他了。
夜半
“王爷,妾身…妾身睡不着。”
徐朗刚要睡下,这小妞又折腾上他了。
“怎么了?是不是被今天的事儿吓到了?”
朱玉榛点点头道∶“王爷,但凡遇到危险,您不要管妾身,自己要先逃脱。”
啊…这小妞,原来是怪自己今天把她推倒了。
“那可不行呀,你是我媳妇儿呢,老子不保护你保护谁去?”
“王爷…你真好。”
这妞一时热泪盈眶,俏脸都给哭花了。
徐朗兴致盎然,不由说着俏皮话道∶“你看,本王今日如此英勇,就没点奖励什么的嘛?”
“王爷想要什么奖励?”
徐朗一脸奸笑道∶“嘿嘿嘿,你懂的……”
隔壁帐篷
司马涛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徐朗这动静也太大了,在军营里就敢这么折腾,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了。
早知道,自己才不跟着住这里受罪呢。
回想起自己的姐姐,本应该嫁到王府当王妃,结果一切都泡汤了。
司马涛恨恨地吐了口唾沫。
“呸,渣男。”
第二天
徐朗一贯地赖床在被,军营外头已经开始清理现场,然而他这个主事人,到现在都还没起。
五公主干脆也不起了,自从昨日遇到危险的那刻,她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
虽然徐朗有自己保护,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是,这俗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
谁知道哪天又遇到危险,徐家从此无后,那自己才是真正的罪人。
她打定了主意,要给徐家传宗接代,这才是重中之重。
徐朗刚睁开眼,只见朱玉榛安然地睡在他身边,顿时宽慰一笑。
男人这一辈子,要有这么个体己的红颜佳人,那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爷,你起了吗?”
朱玉榛抚着秀发,意识到徐朗已醒,她连忙起身伺候更衣。
“别忙了,休息吧。”
徐朗给她披上被子,自己走下了床。
钻出帐外
空气中仍然弥漫着硝烟味,兵士们忙碌着重整主帐,司马涛醒得早,早已在那里指挥。
“徐王爷,你醒啦?”
见徐朗出门,司马涛一路小跑过来,跟他搭了句茬。
徐朗捂着大棉袄,呵着热气道∶“药,这不我小老弟儿嘛。”
在青陵城之时,徐朗唯一的朋友,也就这位知书达礼的知府公子了。
如今,地位不一样了,连尊卑都跟着变了样。
“哈哈,徐王爷还记得小弟呐。”
这二人,经常约上司马秀,上那赌场玩通宵。
没想到,徐朗还记得这一茬。
“那可不,我小老弟儿……来颗华子不?”
徐朗闷了几声,突然发现没烟。一时尴尬道∶“哎呀,等哥那烟厂办起来了,哥请你抽华子嗷,憋客气,嗷……”
“什么烟厂?”
司马涛善于捕风捉影,一点点细节他都能揪住不放。
徐朗该了一脑袋,暗道这话说早了。他拍着司马涛肩膀,安慰道∶“没事儿,嗷。这玩意对身体也不好,咱就先憋整了嗷。”
徐朗的几句话,司马涛似乎感觉抓到了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
“哥,你老实跟弟弟说,葡使馆那批烟子,是不是让你整走了?”
徐朗一听,还来劲儿了。
“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哥是内样的人吗?”
司马涛忍不住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