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蹲在地下室,衣衫褴褛,身上没一块布是好的。
他幽幽望着天空,眼角不自觉流下两行情泪。
“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时,他才深刻体会到,这句古语的份量有多沉重。
撇了一眼司马静,她已然晕厥过去,不知是药效发作,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趁着五公主昏迷之际,自己竟然在外面搞女人,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一世英名……
徐朗当下一狠,不自觉地伸出双手,冲着玉颈就掐了过去。
这时,一双白如莲花的双手,宛如蛇魅般缠上了他的胸膛。
司马静面色樱红,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就这么直勾勾地暴露在徐朗面前。
徐朗仔细端瞧了半天,一滴鼻血顺势而下。
“管他呢,死就死了……”
燕军军营
燕军驻扎在紫金山上,这里地势开阔,离京城也近,最近刚被徐朗迁至此处扎营。
为了防止叛党生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时,天寒地冻,漫天飘舞着飞雪,却是别有一番景致。
两个小兵闲来无事,蹲在太祖陵前,人手一条小笨鸡儿,兴冲冲地架在火上烤。
“哎,老四,那响银你领了没?”
其中一人翻转了下烤架,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被称为老四的小兵,穿着盔甲,身上捂着大棉套。
“害,早花光了,就这点钱还不够乐呵乐呵呢……”
二人都没成家,虽然上有老人,却也无需寄回去补贴,基本都在外头挥霍了。
“那可不,咱这都还算好的了,你看禁军内头,一个字儿都没着落呢。”
“害,关咱屁事儿…吃!”
小笨鸡儿刚烤好,二人正要大快朵颐。
“二位,请问神机营在哪?”
这时,只见远处走来一名剑客,花白格子的和服,腰间跨着刀,低沉着嗓门对二人道。
二人顿时警觉起来,悄悄摸上了身边的兵刃。
“你是何人,此乃军营重地,寻常人等不得入内。”
“哦豁,你们别误会。”
剑客笑了笑,解释道:“在下只想找神机营,并不想去军营。”
“放肆。”
二人看出来了,此人是来找事儿的。
“神机营更是军营重地,看你这身打扮,不像中原人士,你到底有何企图?”
说话之间,两位兵哥哥手拿长枪,正向剑客合围过来。
“废话真多。”
片刻后,居合斩手起刀过,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应声落地。
林琦瞧也不瞧,兀自拿起烤架上的鸡,忍不住咬了口,忽然一脸古怪。
“まずい……”
他不知道的是,神机营早就搬走了,现驻扎在徐王府,相当于徐朗的私人武装。
司马天成让他做的,就是要找到徐朗藏起来的烟苗,顺便嫁祸给禁军,正好坐山观虎斗。
不得不说这条老狐狸,还真是能掐会算。
即能打击到徐朗,又可以栽赃禁军,简直算得上一石二鸟。
草草将二人掩埋,林琦大步向山里走去,路上留下排浅浅的木屐印。
徐朗悄摸声地溜出地下室,担心被人发现,走起路来蹑手蹑脚。
“站住!”
邓州老远就瞅见了他,正好口袋没银子了,敲上一笔来花花。
“上哪儿去呀这是?”
徐朗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嘿!有种。”
邓州最烦这个和他墩的,一时皮笑肉不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干嘛去了…”
“要你管?你谁呀你?”
徐朗心下慌得一批,却依然强装镇定道:“小伙砸,不该管的事儿,最好不要瞎掺合,免得引火烧身。哼哼……”
“行,真男人哈!”
徐朗翘起眉头,一脸不爽道:“怎么滴?”
“我去跟公主说说,看她会不会气得诈尸……”
邓州欲擒故纵之下,转身就要走。
眼见情况不对,徐朗赶紧把他拉了回来。
“干哈干哈干哈呀这是?又想做啥妖呐?”
邓州见势得逞,嘴角咧起一丝奸笑。悠哉悠哉道:“你说…啊!堂堂王爷…哈哈,净学人钻下水道,这要是传出去哟…………啧啧啧………”
“你赢了!”
徐朗灰头丧气,语气顿时矮了一节。
“你到底想干嘛?”
“你说呢……哈哈!”
刚被邓州刮了层皮,徐朗脸色有点乌云见雨,随时要爆的感觉。
不行,得赶紧将证据销毁。
想到此处,他立刻跑到地下室,拉开门跳了下去。
不曾想,地下出了几个空荡荡的木桩,还有一些散碎衣物,哪里还有人的踪影。
“什么情况?”
他忽然意识到,司马静已经跑了,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完了,这是要出事儿呀。
入夜之后
徐朗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门。
朱玉榛已然醒转,身体颇为虚弱,却还强撑着起身。
“哎别起了,照顾好身子。”
徐朗见状,不由心头一凉。
自已好死不死,误听那臭道士鬼话,做了这等禽兽不如之事,还有什么脸面对公主娘娘。
“王爷,怎么样了?他们说了吗?”
公主口中的他们,自然是张正君和司马静二人。
这可是她花了大力气,才将这俩货擒住,要是知道徐朗就这么把他们放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你不用担心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伤养好。”
朱玉榛瞅着徐朗,有点不太对劲。
“王爷,你怎么哭了?”
“呃这……”
徐朗登时缓过神来,强装着笑道:“没啥,风吹进沙子罢了。”
“不对。”
她的感觉很敏锐,就跟狗鼻子似的,一抓一个准。
“你是不是有事儿瞒我?”
徐朗一惊,语无伦次道∶“没…没有。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没有的事儿。”
“那你身上这香味哪儿来的?”
徐朗刚刚换过衣服,自以为能逃过一劫,却没有注意到,司马静身上的体香太浓,没处理干净。
“啊哈,这是大食国进贡的香水,我帮你试了一下,很好用哦。”
徐朗拿出那小瓶药,确实还带着香味,跟他身上这股味道差不多。
“真的吗?”
朱玉榛看着他,一脸狐疑。
不过小女孩嘛,谁不喜欢男人给自己送礼呢。
徐朗刚刚交到她手里,小女孩便开心地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于是,于是徐朗就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