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虽说答应了女儿去找叶澶,但他实在拉不下脸来,毕竟是自己有负于人家,而且这次找叶澶还得求人家帮忙骗女儿。自己看不上他,不想把女儿嫁给他,叶澶不傻,肯定知道自己的想法。叶澶肯帮忙还好说,如果不肯帮忙那自己的这张老脸往哪搁?犹豫了好几天,他也没有勇气去找叶澶。他不急可女儿急呀,总是催问他,弄得他连家门也快没勇气进了。
一日,钱老板出门的时候钱盈盈又在背后说:“爹,你要是再找不到叶澶,明天我就满城贴寻人启示了。”钱老板一听满脑门子的汗,说道:“你是要逼死你爹呀!青州城这么大我不得慢慢找呀!”看来不能再拖了,这个女儿可是敢说敢做的主,钱老板无奈地想。今天就去找叶澶,钱老板下定了决心。
其实钱老板也只是知道叶澶家的大概位置,具体住在哪里并不知道,他拖着肥胖的身体在叶澶家附近的位置打听,费了半天劲终于打听到了叶澶在百业街开诊所,他又不得不艰难地向百业街走去。
叶澶的诊所很好找,当他看见叶澶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打怵,但已经来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进来了。叶澶一看是钱老板,就先打招呼道:“钱老板,请坐!好久不见了,今天到这里可有什么事情?”
钱老板红着脸说道:“好久不见,叶大夫一向可好?我还真是有事来求叶大夫帮忙的。”叶澶道:“钱老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如果能帮得上我一定会帮你的。”
钱老板叹一口气道:“唉,还是我那不懂事女儿的事,实话对你说吧,我和她娘觉得她老大不小了,应该嫁人了,说了好几门亲事,她就死活不同意,说是喜欢上你了,可我觉得你俩不合适。叶大夫你也别往心里去,盈盈这丫头性子野,根本就配不上你,所以今天我厚着脸皮来求你一件事,麻烦你能当面劝一劝我家盈盈,让她死了这条心。”
叶澶听后对钱老板说:“钱老板,你看我这已经都按你的意思不和令爱着面了,你这又来让我和令爱见面,弄得剪不断理还乱的,总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钱老板道:“是呀,我也想了一套说辞,只要你答应当面和盈盈一说,保证能了了此事。”叶澶问道:“什么说辞?”钱老板道:“你就说,你已经定亲了,这样盈盈就会死心了。”叶澶道:“这话你说就行了,何必让我去说呢?”
钱老板苦笑道:“我说她不信呀!”叶澶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实话对你说吧,钱老板,我前几天的确定亲了,你回去跟令爱说就行了,我就不去当面说了!”
钱老板惊奇地问道:“此事当真?”叶澶道:“当然是真的,我没事骗你干嘛?”钱老板没想到叶澶定亲了,这下他回去告诉女儿的时候,底气会足一点,毕竟撒谎的话会心虚,说实话底气就足多了。可女儿不信怎么办?
叶澶见钱老板磨磨蹭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心里想的啥。就说道:“钱老板,我写封信你带回去给令爱,想必她就会相信你所说的了。”钱老板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真是麻烦叶大夫了。”
叶澶提笔直接在开药方的纸上写道:尘缘如流水,水去缘自灭,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然后署上自己的名字,折好了递给钱老板道:“好了。”钱老板接过来,对叶澶点点头道:“多谢叶大夫,那我走了。”叶澶摆摆手说道:“钱老板您忙你的去吧!”
钱老板拿着叶澶的信,回家找到了钱盈盈,心怀坎坷地道:“盈盈,有个不是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今天我去找叶澶了,他说他已经定亲了,不想和你再有什么瓜葛了,所以就不来和你见面了。我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也无法打动他,他让我带了一封信给你,说今后就不要互相叨扰了,各自安好吧!”说着把折好的信递给了钱盈盈。
钱盈盈半信半疑地打开信纸,看见了上面的四句话,沉默了半天,尽力忍住了眼泪,仰面深吸了一口气道:“爹,我书念得少,看不懂这封信,你告诉我叶澶在哪里?我去当面问问他!”钱老板道:“这可使不得,他看不上我女儿是他有眼无珠,你可不能自降身价去找他,况且他已经订婚了,你去问这成何体统?”
钱盈盈道:“不问明白,我无法死心,单凭你一句话,我如何说放下就放下!”钱老板发觉女儿今天的状态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以前总归是带着些刁蛮和任性的神情,所以说的话钱老板也不太当回事。今天他发觉女儿冷静的可怕,他觉得钱盈盈听了他的话之后应该又哭又闹,甚至过来拉扯他几下才算正常。可现在女儿的反应太不正常了,所以他害怕了。他连忙说:“盈盈,你先消消气,我先安排一下店里的事情,明天我就带你去找叶澶。”钱盈盈看着他说:“明天,说定了,你不用去,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
钱老板越发觉得女儿好像要出问题,点头如捣蒜的说道:“好,好,明天我告诉你地址。”看着女儿回了房,他马不停蹄地跑到夫人的房里,气吁吁地说道:“夫人,坏了,盈盈好像不太对劲了!”钱夫人问道:“怎么回事?”钱老板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钱夫人道:“你也是的,说好让叶澶亲自来说的?你说她能信吗?”钱老板道:“本来是想让叶澶来说的,可叶澶说他真的定亲了,亲笔写的信,我觉得也可以了,所以就没坚持……”
钱夫人道:“那他和谁定亲了?”钱老板道:“不知道,没问过。”钱夫人道:“你呀!自作聪明,说不定叶澶是骗你的,这才几天,说定亲就定亲了?咱俩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把她气坏了也划不来,要是她真钟情于叶澶,能招叶澶入赘也不错。”
钱老板道:“你说咱如花似玉的女儿放着那么多的富家公子不嫁,怎么偏看上个穷小子,我不甘心呀!”钱夫人道:“命中八尺,难求一丈啊!”钱老板喃喃地道:“我还想再求求。”
钱盈盈拿着叶澶写的那封信回到屋中,忍不住泪就流下来了,她不知道这封信表达的是叶澶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如果只是父亲的意思那就好说了,可要真是叶澶的意思那可怎么办?叶澶要是真的定亲了那又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叶澶还会不会喜欢上别的人,反正现阶段她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有叶澶。她越想心里越没底,秋月也不知道去忙啥了,连个商量说话的人都没有,明天真的见了叶澶,自己该如何开口呢?她辗转了一夜也没睡好。
第二天,钱老板看见女儿的神色很不好,就关心的问:“盈盈,哪里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就在家里歇着,找叶澶也不急在这一时。”钱盈盈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地址!”钱老板再也不敢废话,把写着地址的纸递了过去。钱盈盈看了一眼,就走出了家门,钱老板不放心呀,只能远远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