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黄了又青,爽朗的秋天转瞬即逝,冬天又一次降临大地。
万历三十一年也来了,李思齐又年长了一岁。
这次李思齐不在参与部落的狩猎,而是跟着索伦亲卫们北上,去拜访黑龙江流域的东海女真部落(野人女真)。
野人女真主要指分布在今黑龙江以北和乌苏里江以东地区。
野人女真有三种.。一种叫女真野人,专属山区狩猎为生,似清代鄂伦春族。
一种叫北山野人,北山指的是奴儿干以北之山即外兴安岭北支及鄂霍次克海北岸山区,此部人乘鹿出入,及清初使鹿部之一以捕捞各种海产进贡明清两朝。
还有一种叫野人,居住在北海(鄂霍次克海)之西,在平顶屋,屋顶开孔,以梯出入,与乞列迷为邻,在库页岛上还有苦兀人也叫苦夷,既今阿伊努人。
这些散居女真人的并未形成像建州、海西女真那样的联盟集团,是极好的兵源补充。
在清代,爱新觉罗家多次掳掠野人女真作为敢死队,担任八旗中最艰苦的战斗任务;入关之后更是一脚把野人女真们踢开,自己在北京遛鸟看戏,让野人女真们在冰天雪地里给国家看门。
更可恶的是,爱新觉罗家对东北留守的满族人民进行了极为苛刻的控制,不仅断绝了东北和内地的贸易,还不允许东北的少数民族学习耕种。
一有战事,北京城就会从关外留守的少数民族抽调男丁。尤其是清中期以后,北京城的满族大爷们战斗力下跌的极快,八旗兵这块牌子全靠关外留守的苦逼们支持。
要想快速扩充战斗力,只能从野人女真身上下手。
打着收编这些野人女真的心思,李思齐先拜访了位于吉林东北的艾雅喀部。
艾雅喀部是野人女真较大的一支,有一千五百多户人。其人滨海而居、剪鱼皮为裙,以捕鱼为业。去吉林二千余里,即金代时所谓海上女真也,
这些沿海捕鱼的女真人既不会耕种又没有可以抢劫的对象,生活极其困苦,老人生病之后请不起医生,只能在远处搭一间草屋子等死。
得知了辉发城的李思齐前来拜访,艾雅喀部的贝勒恩索亲自出寨子来迎接。
李思齐在刚到寨门,就看到里面有十几骑联袂而来。
不多时,中间身材雄壮的恩索贝勒就来到了李思齐的面前。
离李思齐约莫两三丈远的骑士全部下了马匹,然后以恩索为首来到李思齐面前。
李思齐当然不会托大,也翻身下马,向恩索行了抱腰礼。
恩索赶紧将李思齐扶起来,讪笑道:“李思齐,您是辉发的贝勒,我受不住您的大礼呀。”
李思齐站了起来,看着恩索正色道:“您是我长辈,理应向您行大礼的。”
当李思齐带着礼物进入木寨的时候,整个艾雅喀部都被吸引了,人们拖家携口的走出了房门,看着这一支衣着华贵的使节团队。
恩索贝勒带着李思齐一行人来到了他的院子,这个院子不大,李思齐的亲卫们都不能全部进入,一半多的人只能站在院子外面。
恩索的福晋指挥着包衣给李思齐和亲卫们送上了茶水。
轻轻抿了一口,李思齐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这茶水质量太差了,即便是辉发城中普通人家里的待客茶叶也比这好。
但李思齐还是将这一杯苦涩的茶水咽了下去。
等李思齐放下了茶杯,恩索便迫不及待询问李思齐的来意。
“李思齐贝勒这次来我们部落是有什么要事吗?”
“这次前来就为了一件事,希望能招募一些人手到辉发城,我会给安排人员教他们种地,还给他们分牲畜和农具。”
“当然,每招募到一户人,我就会给恩索贝勒你一两银子或者一石粮食的安家费。”
李思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和条件,让恩索自己去考虑。
其实李思齐的条件非常优厚,能进入农耕区域过上半农半猎的生活是这些野人女真的梦想。
但是毕竟是挖别人的墙角,李思齐还是给了恩索一些补贴。
谁知道恩索听到这个条件,直接兴奋的握住了李思齐的手,说道:“李思齐贝勒,您看我怎么样?我想去辉发城种地。”
这下子可难倒李思齐了,恩索一个中型部落的贝勒居然这么好打发,这是让李思齐万万没想到的。
“恩索贝勒别激动嘛,您要是很想来辉发部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辉发部落的物资并不是很充沛,现阶段只能接收六百户人。”
“那我先带六百户过去,我儿子在这边留守,等以后您能接收了再带过来可好?”
李思齐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主动的人,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了。
“恩索贝勒你还是再这里等一等吧,你要是直接跟我走了,在这里留守的人还以为你不要他们了呢。”
李思齐心里可是有着拆分这个部落的打算,怎么可能会让恩索直接过去。
恩索贝勒也看出了李思齐的心思,但为了能够以后有更好的生活,还是咬咬牙认了。
在恩索贝勒的支持之下,李思齐的选拔工作非常顺利,仅仅花了三天就完成了初步的选拔登记。
李思齐将在艾雅喀部抽调了六百户人,将其分成了两个牛录,分给了孔扎部落和王明瑞,让他们将这些新依附之人安插到原住民家里,给户主的三千两租住补贴也发了下去。
孔扎贝勒和王明瑞也升级为参领,实际控制牛录都达到了三个牛录,再让他们做牛录额真也不合适了。
李思齐干脆在内部进行了改革,将两人提升为参领,下携五个牛录,每个牛录满编是三百户。
牛录内的每户人家在作战之时必须出一名士兵,这名士兵通过考核就叫做府兵,无法通过考核就是守兵。
府兵又根据武力的高低被分为步甲和马甲,马甲中最优异的武士就是巴牙喇武士。
守兵没有军饷,是义务兵;步甲每战能拿三两银子的开拔费,还能分战利品;马甲有五两银子的开拔费,战利品份额是步甲的两倍;巴牙喇武士每年能额外拿十两银子军饷,开拔费和马甲相同。
经过选拔之后,李思齐的手下有一千多守兵,一千二百步甲,六百马甲和五十名巴牙喇武士,原本的索伦亲卫们都成为了巴牙喇武士。
李思齐自己还私下里已经给自己刻好了天策将军的大印,但目前还不是亮出来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