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西北民军起义是从公元1627年3月间开始的,当时陕西大旱,澄城知县张斗耀不顾饥民死活,仍然催逼税,敲骨吸髓地榨取农民。白水饥民王二聚集了数百个无法活命的农民进行斗争。
只见一身筚路蓝缕的王二站在高台上,大声问大家:“谁敢杀死知县?“
在场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说:“我敢杀。“像是吃了豹子胆一样的王二率领饥民冲县城,杀死张斗耀,揭开了明末农民战争的序幕。
王二第一个起义后西北各地纷纷响应起来,到了1630年,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先后起义,从时间上来看,目前李自成与张献忠还在高迎祥的麾下效力。
民军本身出自西北穷苦之地,因此这江南富庶之地是他们打量的重点,特别是苏州城,更是重点的重点,在这些起义军的队伍中广泛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抢江南一个村,不抢西北一座城。”因此这苏州知府的担忧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宋念慈在心中好生回味了一番这段历史后,倒也一下释怀开来,在他看来,这些民军即便真的到了苏州城,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来,人少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则是苏州城外城内都被河流、沟壑遍布着,加之苏州城异常坚固的城门,这对于来自干旱地区的民军来说,无疑就是旱鸭子遇见了水,根本施展不开。
心中坚信自己的想法之后,宋念慈的心情再一次变得无比的轻松起来,今天他到城里来的主要目的是把那两万两银票存在钱庄票号中。
其实在明代,白银仍然是货币的主要流动方式,银票的存在主要还是为了方便商人的携带,主要通用于和平年代,在战争年代,真金白银都有可能贬值,更别说一纸契约的银票了,所以眼下把这银票存在钱庄之中,只不过是暂时之计,想要长久的话,还是需要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苏州城的钱庄票号不少,钱庄是江南商人开设,而票号则是以晋商为首的北方商人开设。
正当宋念慈有些选择性困难的时候,忽然间一家当铺的叫卖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城北近水大宅院,三进三出,一千两白银即可买下……”
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居然一千两白银就可以买下?还有这等好事,宋念慈脚下的步伐都不由得加快起来。
果然寻着这当铺掌柜一问,此事属实。
“那主人为何典当?”他并没有立马拍板,而是询问起缘由来。
“生意失败,无力赔偿,现在已经被抓进了大牢里面,就等着这救命的钱,公子,你……”当铺掌柜话刚说到这里,便是戛然而止,面前这年轻人虽说生的白白净净,但是衣着打扮却是不敢恭维,称呼他为公子,似乎有些不妥。
“可以带我看看吗?”宋念慈道。
掌柜的眼珠子一转,说道:“当然可以看,不过你得交五十两诚意金,不管这成与不成,我们也会把五十两退还给你。”
掌柜这样做,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这年头西北的民军都能进入到苏州城内,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万一这家伙……
宋念慈没有讨价还价,很是痛快地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掌柜,掌柜见了之后,很快便是唤出一小伙计,让他带着宋念慈去看。
这伙计也很乐意当个带路党,这要是成交了,掌柜的肯定会给他不菲的赏钱。
两人在城中步行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便是来到了这准备售卖的大宅子里面,宋念慈好生地转悠了一番,只见这大宅子里面古树参天,一派鸟语花香的景色,正房、厢房、甚至连偏房都是应有尽有,而且里面还有一座不小的花园。
这么大个地方才1000两银子,实在是太划算了。
当场,他便是拍板,要了这房子。
等他将一千两银票付给掌柜的之后,掌柜的一脸瞠目结舌,原本想着这家伙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眼下一出手轻轻松松就拿出了1000两银票。
拿着房屋契约走出当铺的一瞬间,宋念慈心中有了一种花钱让人实在太爽快的感觉。
他甚至开始有些不愿意把这银票存进钱庄的想法来。
花,一个字就是花。
然而整整一个白天,即便是他卯足了劲去花,也不过花了六千多两而已,这六千多两换来了一座大宅子、一条画舫(含苏州府各地船码头的一年停泊权)、一座私家马场(内含一块1200亩的山地以及100匹马)。
看着这毛笔书写的收据以及进出码头的凭证,宋念慈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年头,停泊个船都这么贵了。
马场的主人姓名当天就进行了更换,这本是一大户人家的私人马场,只不过由于家族的核心成员因为在辽东作战不力,被崇祯帝投入到了大牢之中,家道就此中落。
可以说他的及时接手挽救了这座马场,当马夫们拿到半年未发的月钱后,个个脸色激动,在为首汉子的带领下,纷纷抱拳对新东家表率着决心。
宋念慈也趁机好生把这些马夫给安慰了一番,表示跟着他干,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并且告诉马夫们,他第一件事便是改善他们的居住环境,让他们能够把马场当作自己的家。
“修葺房子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好,现在给诸位一个任务,等一下就开干。”宋念慈说道。
马夫的头领叫马超,是一个精壮的汉子,年纪在四十来岁左右。只见马超点点头,抱拳等候着新主子的第一个任务。
宋念慈环顾了一下这些马夫,只见他们在领到月钱后,个个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满脸期待着他的发号施令,“眼下正值马匹发情期,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们从这里面挑选出最精壮的马匹进行配种,至于那些老弱病残的马匹,我准备这一两年全部淘汰。”
这些马夫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新主子要培育良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