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准备勤王的勤王大军变成了整个大明王朝的催命符。
在辽东战事依旧的情况下,各路勤王军队因各种疑难杂费的问题成了大明王朝的首要解决的方案。
堂哥再次选择加派,第二次的加派比天启年间的加派效率更加的低下。
好在加派都已经收回来了,大明王朝稍微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了,后来你也知道的,......”
朱由榔再次端起桌子上的紫砂茶壶。
这一次他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直接牛饮,而是将将紫砂茶壶里剩余的茶水倒在杯中细细品味。
“殿下,你的意思的闯王和闯匪他们?”王维纳试探性的询问道。
朱由榔点了点头道,“没错!李闯将、八大王、高闯王、活曹操(罗汝才)......他们在陕西的反抗让原本岌岌可危的大明王朝更加的摇摇欲坠!”
“他们这些人真是该杀!”王维纳咬着牙一副与农民起义军不共戴天的表情说道。
朱由榔嘴脸微微有些抽搐,他叹了口气回应道,“维纳,这也不怪他们!只怪这吃人的世道罢了!”
身为精神与肉体双重朱家人的朱由榔没有任何资格去否认农民起义军。
平心而论要是让他朱由榔吃三天观音土的话,他同样也会举起刀子想不公的世道说“不”。
不做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这句话如果真是出自朱家重臣之口的话,那么朱家合该被灭亡。
“殿下......”王维纳微微邹眉,她似乎有些不理解朱由榔的态度。
“说到底,我朝洪武皇帝也是出生于贫寒之中。我们老朱家是造反(驱逐鞑虏),当年洪武皇帝能够为了生存造元朝的反。后来人同样也可以为了生存造我们老朱家的反!这只不过亡国罢了!”
对于亡国朱由榔不在意,他一个末代的郡王大不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蹲蹲,又没有多少人认识自己。
“那殿下担心的是亡天下?”王维纳说出了朱由榔的忧虑。
“没错!亡国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亡天下!北方的鞑子自从将我大明最后一只野战军消灭在送了锦之后就一直都野心勃勃的虎视中原。只要多尔衮一声令下,将会有数十万的军队从关外突袭到关内到那个时候的,恐怕整个中原甚至整个华夏都要亡于鞑子的铁蹄之下。”
朱由榔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
崇祯16年8月,距离自己堂哥上吊的时间还有不到8个月。
距离满清铁蹄肆意践踏的时间也也就只剩下9个多月的时间。
一旦满清入关,整个华夏都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不,不会吧!我听说山海关一直都有人看守,鞑子应该进不来吧!”
王维纳的表情同样也带着一丝恐惧,略微涉猎过两宋历史的她知道异族南下时候的乱象。
“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朱由榔不屑的说道,“他可不是一个老实的人,一旦我大明亡国之后,没准他就会成为引鞑子入关的罪魁祸首!”
吴三桂手中的关宁铁骑看似强大,实则是以他自己手下3000多名夷丁家丁骑兵组成的部队。
“不会吧!”王维纳有些不愿意相信有人会放着好好的汉人政权不去投奔转而投奔鞑子的政权。
“这里涉及到了很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让我们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朱由榔果断转移话题道,“大明的税收制度的大头在于田税,但是田税制度根基在于有多少的田就有多少的税收。众所周知,军屯不用交税、藩王同样也不用交税!”
“殿下,你是说藩王拖垮的大明?”王维纳下意识说道。
而后,她捂住了嘴不在说话。
在郡王面前说朱家藩镇的坏话,王维纳也算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
当然朱由榔并没有生气,因为他骨子里并没有将自己当成精神朱家人。
“这可是你说的!”朱由榔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殿下,你......”王维纳不合礼仪的推了朱由榔一下。
“田税虽然占据了整个大明王朝的一大部分,但是并不是说不能够补救的。大明朝的还有矿税与盐税两大税务。如果这两个税务不崩溃的话,大明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的地步。”朱由榔起身负手侃侃而谈到,“矿税与盐税的崩溃让大明两大税务支柱直接坍塌了一块。当年春秋之时,管仲将盐专卖才使得齐国富甲于诸侯之间。后世同样也开始了盐铁专卖的制度。”
“为什么盐税和矿税制度会崩塌?”王维纳接着询问道。
朱由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一个制度的核心就是在人上面,皇帝需要有人能够执行他们的政策,为了防止地下的人阴奉阳违,所以诞生了东厂与锦衣卫。洪武皇帝制定的政策不能说好,但是也不能说差。如果没一个人都能够严格按照洪武皇帝的指令遵守的话,肯定就是相安无事。
人的贪婪永远无法被满足,特别是洪武皇帝与成祖皇帝去世之后,后来的人无法拥有想他们一样一言九鼎的权利。洪武皇帝初期制定下的政策也就渐渐地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特别是王朝末期之下,盐税制度的崩坏也就理所应当了。至于说矿税,前段时间湖广地区才发生的那场起义近在眼前,满朝诸公哪一个还敢继续开矿,也就是刘泽清那个不要命的东西前段时间上书给天子请求开矿。
基于稳定的因素,天子没有批准开矿。原本的矿税在一次次的奴变(江南奴变)与起义中同样也无法持续下去。大明朝的两大支柱同样也垮了下来。”
“那不是还有茶税吗?”张维纳接着询问道。
“大明也就是看着茶税和添堵,其中茶税的主要来源有两个地方,一个为川陕汉中茶税,另一个为江南茶税。在没有遭受冬款的时候,光陕西一地每年就为我大明提供了多达30万两的银子。
至于江南......”朱由榔冷笑了一声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