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方平,把燕儿和秀儿两个小丫头安置在自己的府邸,本想着收这两个丫头为徒的,可是燕儿直接拒绝,理由很纯粹,她是报仇才来的。
这想法连不明所以的徐妙锦都吓了一跳,当方平说了两姐妹的遭遇,徐妙锦也怜悯起两姐妹,最后方平只能把秀儿留在身边,而燕儿只能暂时跟着自己,以后再安排。
这样于谦就多了一个师妹,教导的任务就落在了于谦身上,方平可没多余的时间教导秀儿,自己现在也在受到刺激后准备大干一番。
京城处在怪异的气氛中,终于郑和回来的消息,算是给这沉闷的京城带来了一分喜悦。
这次朱棣大方的带着方平和一群功勋前往迎接。
郑和在海上漂泊了许久,再次踏上大明的土地又是异样的心情。
按照方平当初的安排,爪哇还真把淡马锡给了大明,郑和也留下了数千军士在那里修建港口。
有了这个保障,朱棣的心情也是大悦,多番赏赐,让众人都欢喜。
现在有钱的朱棣可比前段时间豪横很多,第一个就是扩大天津卫的水师,主要还是天津卫这段时间在海上截获不少走私和倭寇的船只,让朱棣看到了收入,这不是一笔小收入,这些东西都没入户部,自然利润就高多了。
其次就是给方平提供银钱,现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出征鞑靼,方平能做到哪一步就要看他的了。
得到朱棣支持的方平也不含糊,直接找朱棣要过了火药司,准备改良军备,朱棣得知以后自然也同意,还把神机营丢给了方平,让方平真正第一次接触军权。
神机营朱棣的三大营之一,是朱棣靖难之役的根本,对于神机营的那些军械方平是嗤之以鼻,根本就没看上。
在兵仗局,方平带着于谦设计着燧发枪,这是最简单的一种枪械,也是大明现在能够制造的,只是这枪管现在还只能手工打磨,机床这东西,方平一时间还没设计好,身边的人也没多少可用的,只能慢慢制造。
跟在方平身边的燕儿待了一段时间就嚷嚷着要去三大营,方平无奈给朱棣上报了,朱棣直接给安排进了三千营,让燕儿的心愿得以达成。
经过几月的锻造,神机营大半的火器都换成来燧发枪,当军士拿着新的武器时,大家都不清楚这东西怎么使用,方平让人示范,同时还教了必备射击方式三段击,给了神机营巨大的震撼。
一时间神机营的风头超过了其他两营,惹来不少羡慕。
而郑和在短暂的休整以后又再次开始了远航,这次的规模更大,一方面是替换远方在飞地的军士,一方面是真正的开始了环球航行。
这是大明第一次朝着未知的世界前行,给了不少人震撼,朝堂上不少人反对,可被朱棣驳斥了,这有不是用的户部的钱,朕自己出钱总行了吧。
时间过的真快,又快到年节了,燕儿从三千营回来,明显长高了,皮肤也黑了,原本瘦弱的身体也渐渐的魁梧起来,在和于谦对练的时候,经常把于谦打的满地找牙,最后鼻青脸肿的找方平抱怨。
又是大朝会,朝堂上的藩国进贡更多了,这次按照方平的安排,一些不值钱的都舍去,还礼给各藩国的东西也不再是什么名贵之物,多是一些大明常见之物,主要以儒家典籍为主,也让礼部对方平敢怒不敢言,这是圣人言,难道不是贵重之物吗?这群老古董可不敢否定。
大朝会过后,朱棣就准备北伐了,朝堂的气氛显得严肃。
“去年鞑靼杀我大明使节,此乃大明耻辱,朕决定年节过后就亲征。”
这话让朝堂上的大臣措手不及,谁都没想到是朱棣亲征,本来以为就是让人带兵去就行了。
“陛下不可啊,大明不可无主啊。”
六部中除了户部和兵部,其他的四部都反对,他们反对的不是征讨是反对亲征。
其他四部心里很是疑惑,这事情兵部不反对没什么,可是户部为什么不反对就有问题了。
夏原吉老神在在的看着眼前这些人的表演无动于衷。
只有方平知道为什么,为了北伐夏原吉可是找过方平的,方平也说出了大致的方案,当然还有朱棣亲征的可能性,这让夏原吉怎么受的了。
可是方平保证此次的目的未必是决战以后才让夏原吉安心,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方平准备把北方草原纳入大明版图,无疑是给户部多了一方面的税收,两相权衡下,夏原吉才没有反对。
朱棣早就知道这些人要反对,可是反对无效,大明还有太子,还有皇孙,自己出去浪一浪有什么不可,直接驳斥了其他人的反对,一意孤行。
实在没办法的百官只好认了,反而弹劾起了天津卫。
“臣弹劾天津卫骚扰沿海百姓。”
这次开口的是刑部尚书吕震,礼部是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怂了这么久,只能刑部开火。
朱棣黑着脸看着吕震,天津卫天津卫招你惹你了,你弹劾天津卫干什么。
“不知吕尚书弹劾天津卫怎么骚扰百姓了。”
“陛下,臣这里有沿海士绅的奏报,说天津卫巡航导致民心不稳。”
这一看就是那些人的利益受损了,现在来报复。
方平知道这事不能让朱棣接下去,自己就出班来质问吕震。
“吕大人,这天津卫巡航是在海上,怎么骚扰百姓了,难道海上还有大明百姓吗?”
吕震早就知道方平要跳出来,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这是沿海士绅上报的难道有假?”
方平一声冷笑。
“呵,真假我是不知道,太祖有命,片板不下海,天津卫又不靠岸,就在海上巡航怎么骚扰百姓了,难道是有人私自下海了?”
话说的透彻,吕震没想到方平现在拿起太祖的遗训说事,平时都是自己用这个怼朱棣的,现在方平说起自己也想不到什么说辞了。
“是不是我说的没错啊,吕大人,这大海上可还有我大明的百姓吗?”
身为刑部尚书的吕震,也知道这知法犯法的事,承认就是说这里的士绅在私自下海,不承认,那这事就不成立,两相其害取其轻,自己也只能咬着牙不承认。
朱棣阴着脸看着为士绅出头的吕震,准备着北伐回来再处理这事。
北伐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京城和九边都在准备着,当然鞑靼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现在不适合他们开战自然也就在战略性的退缩,等到秋后马匹膘肥马壮再南下。
正月十五已过,朱棣领着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北上,开始了北伐。
临行的时候,徐妙锦给方平整理着衣物,这一年两人偶有离合,日子过的到也轻松,只是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还是让徐妙锦担心。
“这次陛下北伐,你可要小心点,战场上刀剑无眼,别冲在前面。”
“知道了,我本来就不是武将,我冲在前面干什么?没事的。”
两人就这样温存了片刻才分开,看着方平大步的离开方府,徐妙锦嘴里默默的低语:“当初你说你叫方平,方圆的方,平安的平,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平安归来。”
念叨完还摸了摸自己的微微隆起的肚子,这是她最近才知道的消息,还没来的急告诉方平,就发生了北伐的事情,看着方平每天忙碌的身影,徐妙锦也就没有说,只好等着北伐归来给他一个惊喜。
数十万大军整齐的从京城出发,一望无际,队伍里有数千特殊的人,是方平特意带上的,同样的还有一些盖着帆布的车辆,里面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这是方平特意准备的,也是朱棣叮嘱过的。
行至北京,这里是朱棣的老营,有着朱棣的根基,大军在这里休整,准备着最后的出关。
闲来无事的朱棣带着方平来到了北京附近的长城上,看着这白茫茫的关外,感叹道。
“又要出关了,这次要解决北方的事。”
“陛下,臣已经准备好了,要彻底清楚鞑靼在北方的势力。”
“好,朕就等着你。”
两人望着这风雪交加的关外,方平也不由的吟了一首《泌圆春雪》,让朱棣大呼豪气。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好诗,朕就要做这风流人物,这天下定要留下隆重的一笔。”
感受着朱棣的雄心壮志,方平也为这次北伐有了几分信心。
二月春来,冰雪融化,朱棣带着大军进入开平,立马就派遣候斥四处寻找鞑靼主力,可是多番寻找都没找到,还真如方平所说,这鞑靼的本雅失里也不是笨蛋,看着朱棣带着数十万大军过来,自己不会那么头铁,先把主力带走,等秋后再回来算账。
可这事早就在方平的计算之中,方平在得到鞑靼主力没有踪迹之后就带着自己带来的人开始了自己的目标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