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赵瑾惊叫一声,一个翻身翻起了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毫发无损的胸口!
“果然只是个梦啊!”
昨晚因为怒骂皇帝的各种混账操作,被皇帝砍了三剑还没事,果然只是个梦啊!
确定了身体无碍之后,先是感叹了一声,随即准备起床。
但是胸口突然一阵被劈开的疼痛瞬间让赵瑾不由己的跪了下去!
这是!
赵瑾忍着昏厥般的疼痛,掀开了衣服,一道几近于无的伤口缓缓在胸口展现!
没有渗血,也没有裂口,只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疤痕,仿佛经历了极为久远的年代般,在鲜红中变得晦暗!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不是梦!”
赵瑾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
这一剑的疼痛让那个残酷时代走进了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现实!
而且,自己与那个时代有了牵连,与崇祯帝有了牵连!
之后会不会崇祯帝死了,自己也一道跟着死了?!
即便赵瑾先前只将崇祯当做一场梦,但是此刻的这一剑却对那个时代产生了恐惧!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赵瑾听见敲门声,连忙遮掩胸口的伤痕,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贴心的好室友喊自己吃早饭了。
“老赵,起床吃早饭了。”
果然,厚实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让人无比的安心,也打散了赵瑾的些许恐惧。
“来了。”
赵瑾轻呼了一声,在疼痛渐消之后走了出去。
考古人员,顾中武,顾家,勤于工作的好男人。
当然,现在顾家顾的是赵瑾和顾中武的家。
赵瑾前两天彻底失业。
接受不了996福报,一怒之下从原公司辞职。
赵瑾也不是什么狂妄的人,只是还是一个轻微的理想主义罢了。
现在揣着点存款,有些迷茫不知道做啥,每天还有个顾中武跟赵瑾一起扯皮。
吃饭间,赵瑾笑道:“你今天不去陪女朋友?”
“去啊,这不,今天约商场了,我们去逛街,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咱得提前准备一下对吧?”
“是啊。”
赵瑾赞同一句。
“你呢?”
顾中武突然反问道。
“啊?”
赵瑾一脸懵的抬头。
“啊啥?到时候见你嫂子不得准备点礼物?”
“???”
“你别带上我啊!”
赵瑾自己的问题还没搞清楚呢,生怕哪天突然在人面前就暴毙了,还出去社交?
顾中武疑惑的看了赵瑾一眼,道:“你不是想让你嫂子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她可是带了好几个还不错的小姑娘,你不想看看?”
赵瑾咳了一声。
说到心坎了怎么办?
“我今天有点急事,顾哥我要出去一趟,至于挑礼物,一会儿我去挑,一定让二位满意。”
赵瑾决定还是得先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这道伤疤的情况。
“行。”
顾中武倒是没多问。
早上旭日初升,出了门,赵瑾微微抬头看向那轮太阳,虽然有些晃眼,却让赵瑾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想到昨晚竟然把一个当了十多年皇帝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骂得哭了,赵瑾就有些好笑。
当然,后果就是挨了两三剑,直接被踢出那个时代!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跟崇祯再次见面。
打了车,车上查了下松锦之战的具体情况之后便是一路无话,到医院,熟练的挂号。
医院人还不算多,很快就到了赵瑾。
赵瑾说了一下原因,医生检查了一下伤疤,也有些骇然于这道伤疤的凶险!
但是对于伤疤的成型时间却有些疑惑。
“你这个伤疤,看颜色和伤疤的恢复成都,明明有些年份了,你小小年纪,怎么受的这么严重的伤?”
赵瑾也不能解释原因,尴尬一笑,让医生开了点药就结账走了。
留下一脸疑惑的医生。
出了医院大门,赵瑾的脸色阴沉起来。
这道伤疤竟然跨越了一个迥异于此世的时空,落到了赵瑾身上!
另外就是,如果改变崇祯的命运,自己这一代会不会受影响?
比如直接毁灭一个时代?
这些问题都是关乎赵瑾这个时代的问题,容不得赵瑾不谨慎!
......
自赵瑾彻底消失后,崇祯皇帝朱由检的怒火彻底爆发,摔砸了许多的东西,然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一为赵瑾的骂捅到了崇祯的痛处,二为自己试图力挽天倾却落得个亡国之君的下场而感到悲哀。
捂着脑袋哭了好半晌,天色微明了还要去参加朝会,商议对松锦之战的后勤庙算。
九边重镇问题大如天,如果不想重演当年土木堡的故事,最好还是调兵支援锦州为妙。
此时的洪承畴仍旧还是圣心在顾,自然要担负起此战的筹算。
即便崇祯十三年的塔山之败,也并不影响皇帝对其的宠爱。
还在商量着让其进击锦州,试图大败建虏呢。
只是,虽然愤怒,但昨日赵瑾的怒骂仍旧在崇祯耳边回旋。
崇祯看了眼陈新甲,心头思忱着陈卿看起来成熟稳重,相貌不俗,怎么也不能说是松锦之战的主要罪人吧?
在今日就要定下对锦州的支援,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就要寒了祖大寿等人的心,只是,崇祯毕竟不敢拿着祖宗江山赌,终究还是留了个心眼。
下了朝,
皇帝突然又想起了赵瑾的话。
“陈新甲流,不过土鸡瓦狗,墙头草而已,你也当个宝贝似的用的甘之如饴,连军国大事也敢全权托付给他,因为自己的一时喜恶而致孙传庭等撑天之柱而不用,你也真不愧亡国之君之名,无怪乎后人如此唾骂你!”
这导致自己砍了他第二剑!
其后,因为松锦之战的粮食运送布置,再次招来了赵瑾的第二次嘲弄。
于是,第三剑也就自然而然了。
一个凡人,竟然胆大包天到挑衅皇帝权柄,这是崇祯极度不能接受的。
这是皇权与人权的天然对抗!
但是,赵瑾三剑之后直接消失无踪,这让崇祯有些惶恐,生恐自己真如赵瑾所言,于崇祯十七年吊死在煤山上,被建虏夺了江山。
两种矛盾的情绪使崇祯无心政务,而是开始期待和害怕起赵瑾能不能再次来。
万一被砍死了呢?
万一不愿意来了呢?
在极度的煎熬中,崇祯度过了一整天,直到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