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骑着菊花青马,头戴黑色南蛮盔,赤色轻甲,下半身虎皮马裤,带着武硕和森兰丸及一百多个卫兵,高举永乐通宝大旗,奔向琵琶湖。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份,武硕在这近一个月里和信长关系变得很近,他很多次预言都应验了,但是信长依旧觉得武硕是蒙对的,没有能够预言未来的人。
这次武硕说琵琶湖的湖中有个天石,最近羽柴秀吉在高松城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心情烦躁,索性就和武硕出来看看这天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实际上这所谓的天石是武硕在拜托姬子老板娘找人在石头上刻完字,放进琵琶湖中,等着信长过来挖出来,告知光秀即将叛变的事情,想出这个办法,是模仿了元朝末年红巾军起义,韩山童鼓动大家起义,四处传“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民谣,同时在河道中埋设一石人,背刻“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待石人挖出,人心浮动,韩山童和刘福通乘机在颍州发动起义。
“武硕君,你说的天石就是在这个地方吧。”众人让武硕引路到了预定的位置,姬子老板娘应该就派人把石头埋在这里了。
“对,就是这个地方。”
“所有人都下去寻找天石。”信长拔出太刀,指着琵琶湖下令道。
卫队全脱了铠甲,卷起裤腿下去摸石头,只有信长、武硕和森兰丸在一旁等待。
卫队从浅滩往里摸,水都没到腰了,石头也摸到不少,没一个有字的,武硕在旁边紧张得不行,明明说好了放进去一个半人高的石头,就算是以姬子身高的一半,也有七十五厘米,应该很容易找到,虽然武硕没有特意来琵琶湖这边看,但姬子老板娘给他写信说已经放进去了,应该没有问题。
“武硕君,天要黑了。”信长有些不耐烦,武硕立马卷起裤腿,自己去湖里找,水挺冷的,怎么找也没有石头,这下可玩大了,欺骗信长,脑袋肯定要拧下来当夜壶了。
“都回来吧,我们回去了!”
武硕和一百多米卫兵走回来,武硕一身冷汗,低着头不敢与信长对视,这下绝对完蛋了,要死在这里了。
信长牵着马过来,走到武硕面前,狠狠地拍了一下武硕的头,然后居然笑着说:“我就说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预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你一直在安土城里,怎么可能知道几十里外琵琶湖里发生的事情。”
武硕愣住了,魔王被骗了居然没有生气,还这么高兴?难道是他认为别人不可能预知未来的观点被证实了才高兴的?
武硕也不去想这么多了,反正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要提醒我行我素的信长远离本能寺之祸就要另想办法。
两日后黄昏,武硕向信长请了假去坂本城的近城町,他要搞清楚石头到底去哪里了,从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武硕走进天会阁,和子正在柜台后面和刚进来的客人交流。
“和子,我要找老板娘。”
“武硕君?老板娘现在不在店里。”
武硕拨开前面的客人,板着脸走到和子面前:“那她去哪里了?”
“我……我不知道。”
“喂,你排到后面去!”被武硕拨开的客人拽了一下前者。武硕回过头,瞪了他们一眼。
“你是杀了沟尾茂宗的那个人!!这店我不住了!”两个客人慌忙跑出天会阁。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知道,老板娘她去哪里了。”
和子被吓得不轻,武硕从一进来就是面无表情的,和她之前认识的武硕根本不一样,她只能说出来:“她去了松田大人家中。”
“带我过去。”
和子说的松田大人和光秀的家臣松田政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也是隶属光秀的人,负责炼制药品,历史上甚至没有记录他的事情,和子知道的也非常有限。
松田大人的房子在近城町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宅子很大,走到门口就能闻到草药的味道。
武硕上前敲门,只听见有木屐的声音传过来,一个家丁打开了门,一看武硕身上的织田家五木瓜纹,立马恭敬地说:“大人来这里有何贵干?”
“找天会阁的老板娘姬子,她在这里吧。”
“在……不过要等一下,在下去通报一下。”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找。”武硕直接走进去,家丁也奈何不了他,赶忙去禀报了。
院落里有一个大鼎,但现在是闲置状态,没有起火,走进来以后药材的味道更浓郁了,天刚黑下去,好几个屋子都亮着灯光,里面有模糊的人影。
家丁进到一个屋子又出来了,他后面还有姬子老板娘和一名极其矮小而且驼背的老者,双眼眯成一条缝,想必这就是松田大人了。
“这次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早些过来。”姬子和松田大人道了别,就带着武硕一起出去了,街上人不太多。
“你这是去干什么?连老爷爷都觊觎你吗?”
“不,他是明智家的家臣,我的天会阁能在近城町开的这么好,都是靠着明智家才能办到,否则就我一个老妓女不可能在这里立足。”
“那你是和他……”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体内有毒你知道吧,他按月把我体内的毒取走,炼制毒药,至于拿去干什么和我没有关系,能攀上明智家这个靠山就行了。”
武硕想过这个问题,在近城町开这么一个地方,没靠山肯定是不行,但他没想到姬子的靠山居然就是明智家。
“先不说这个,我拜托你放到湖里的石头你放了吗?”
“唉,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本来我把石头按你的吩咐都放好了,但是我刚才和松田大人闲聊时他说几日前明智大人去琵琶湖游玩,意外得到一块刻有字的石头,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武硕听得脑子一片空白,他让姬子在石头上刻的字是:“ときは今天が下しる五月哉。”
历史上这本来是明智光秀作的连歌,意为:“这细雨绵绵的五月天啊。”看似平常,其实暗藏杀机,因为,土岐在日语中的发音正是“とき”,而明智光秀即出身于土岐氏庶流。所以,它也可以一语双关地解释为:“五月间,土岐氏取得了天下。”
难道是这首连歌根本就不是光秀做出来的,而是武硕间接告诉他的,那么武硕就不应该从历史中知道这一句话,因为日本战国没有武硕,那么这句话究竟是谁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