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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河孤儿

信长狂想曲 叫我小呆呆 2593 2024-07-06 15:35

  内庭的院落很大,在现在的信长眼中,每一个房间似乎都一样,他有点迷路了。

  “恒兴,难道你不认路么?”信长语气里透出不耐,经过小半天的相处,他越发觉得池田恒兴有些呆。

  也许是不了解岛国的文化吧,池田这种保守刻板的呆萌感,可是很受武士阶层推崇的,不过信长不喜欢。

  “殿下,属下也很少有机会能到古渡城来啊,”恒兴一脸不服气,回嘴道:“话说回来,殿下出生在古渡,难道连自己家都不熟悉么?”

  池田恒兴幼年丧父,母亲担任信长的乳母,两个人一起长大,而且都是少年,所以在私下里没有因为地位产生的拘束感,有时候恒兴说话是很不注意的。

  “废话,我……当然是识得的,只是一时头晕,有些分不清了。”信长兀自在嘴硬,他从现代穿越而来,哪会真得识得路,又带着池田恒兴瞎转了几个庭院,还是没找到他便宜老妈土田御前的居所。

  靠,偌大的织田家,连个端茶送水的侍女都见不到,连问路都不知道该问谁。

  信长在心中暗骂,一路上连个人影都不见,这很奇怪不是么?按理说以今时今日的织田家,也应该是仆从众多,里出外进忙乎得很吧?

  他哪知道今天有一件大事发生,找不到人问路的信长只好和池田恒兴一起,在木质的迴廊之中,伸出双腿肆意地坐了下来。

  “恒兴,饭团还有么?我饿了。”说着,信长伸手向池田恒兴腰间小口袋摸去。

  “还有还有,殿下你不是刚在大门外吃过么?”池田恒兴解开系在口袋上的麻绳,从里面掏出白色的饭团,饭团里裹着捣烂的金枪鱼肉,一看就是寻常百姓家吃不起的好东西。

  “就那么几个顶什么用?”信长一边急不可耐地把饭团塞到嘴里,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

  因为长期的战乱,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是十分低下的,每年出产的粮食有限,即使是武士阶层,也不能随意地大快朵颐,往往一碟青豆,半碗味增汤加上三两个饭团就是一顿美食了。

  信长在现代大鱼大肉吃惯了,哪经历过这种苦日子,转眼间就又饿了,不奇怪。

  “殿下,你这么吃东西……显得有些不合体统……”织田恒兴给自己也取了一个饭团,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啊?什么体统?”信长伸出舌头将嘴唇上的米粒舔了进去,发出吧嗒嘴的声音。

  “体统……就是体统啦,那些老家伙看到殿下这个样子,又该气得直跺脚了。“池田恒兴想了想,十二岁的他也不明白体统是什么,只好把家里的家老大人们搬了出来,他们整天把”体统“二字挂在嘴边。

  “哦?那他们不喜欢我喽?”

  “嗯……”池田恒兴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最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了信长的问题,不过马上补充道:“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殿下您的为人罢了。

  这下麻烦了——家中的人不喜欢自己,这在以人为资源的冷兵器时代,还真是一个挠头的难题啊。

  “我的为人怎么样?”

  不过世上的事要辩证地看,既然有人不喜欢,那就肯定有人喜欢,信长问池田恒兴的看法,就是想知道自己有哪些闪光点可以扬长避短。

  “殿下……殿下很聪明啊,经常可以做出意料之外的恶作剧,而且对我们这些身边的人也很好,没有一点主公的架子。”池田恒兴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不过平手爷很担心。”

  “平手爷?”说实话信长的日本史知识都来自游戏,对于平手政秀这个人,他的印象不深。

  “嗯,就是殿下的师父,难道您连这个都忘记了么?”池田恒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刚才咱们还在正殿里见到平手爷了呢。”

  “哦哦,我有点头晕。”说着,信长眯着眼仰着头,装作头痛复发,企图蒙混过关。

  “母亲说,家中只有平手爷是真的关心殿下,其他人就说不好了。”池田恒兴没再理信长拙劣的表演,眼望着远方,自顾自地说道。

  武家少年从元服开始就会有自己的侍童,根据家族的实力,少则二三人,多则二三人,平时侍奉主人,陪着主人习武打猎,一起长大,将来上阵杀敌也紧跟马后,关键时候还会以身相护。

  恒兴的父亲池田恒利,是织田信秀手下非常信任的家臣,恒兴虽然只有十二岁,可也是勇敢的孩子,刀马过人,织田信秀信任,才让他做信长的第一个侍童。

  于是便将池田恒兴的命运与信长的前途绑在了一起,以前的他还没多想过,最近家中不断有关于家督继承人的传言,连带着让池田恒兴也开始担忧起来。

  若是少主不能顺利继承家督之位,自己和母亲会怎样?恒兴不敢多想。

  “恒兴……”还在胡思乱想的池田恒兴,被忽然压低了声音的信长吓了一跳。

  “你看那是什么?那块石头那里。”信长一脸紧张,手指着天井下的阴影里,另一只手紧张地攥紧池田恒兴的裤带,“是鬼么?”

  信长其实也没看清那里有什么,但他确定刚才阴影里有什么动了动。

  要知道岛国的恐怖片太过有名,给前世的信长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加之今天偌大的庭院都见不到一个活人,不由得他不乱想,吓得脸色惨白。

  本来也不信鬼神的池田恒兴,被信长紧张的情绪传染,不由自主地握住腰间的长刀,厉声喝道:“什么人在那里?不要装神弄鬼,站出来。”

  其实池田恒兴什么都没看到,小声问信长“殿下,你说的鬼在哪里?”

  “在这边!”

  一个白色的球体飞了过去,准确地砸在阴影里一个褐色的影子上,影子随即动了动,信长终于看清,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不是像咒怨里“俊雄”那样的鬼孩子,是一个圆圆胖胖的白净男孩,梳着朝天的发髻,呆呆的看着那个砸中他的饭团在地下滚了滚,而后不知所措的擦了擦自己被砸中的脸。

  “是三河的孤儿……”池田恒兴如释重负,在信长耳边低声说道,然后高声问道:“竹千代殿下,您在这里做什么?“

  虽然现在在尾张是作为人质被滞留,但毕竟对方也是一国领主的嫡子,池田恒兴对刚才己方二人的怠慢之举,心中忐忑。

  三河的孤儿?

  看着呆鹅一般的小胖子和忽然紧张兮兮的池田恒兴,信长一头雾水,因为他不知道,刚才被他砸到的,是日本史上的另一个名人。

  ——德川家康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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