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诊所的马车上,阿塞尔靠在铺着毯子的座位上,看着对面流泪的祖母和严肃的祖父和戴维德,扯了扯了嘴角,轻声安慰着祖母“祖母,没事的,小伤而已,死不了。”
然后转头看着戴维德“戴维德叔叔,我这次是因为什么才回来的?请不要瞒着我,这次是伦敦来的人。要不是老爹把他们逼到一定的程度,是不会漂洋过海跑来针对我的。”
戴维德沉默良久。
“戴维德,我知道昂纳德那个混球在伦敦做的不是什么正经勾当,我不怪他,像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在伦敦那种大城市混下去总要付出的更多。所以这么多年他不回来甚至结婚都没有提前告诉我们,我一直也没多说什么。但是这次,他居然牵连到了阿塞尔,这是不可饶恕的。现在,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我这个老头子就要亲自去伦敦问问他了。”祖父板起脸,口气愠怒的说。
“哎。”戴维德叹了口气“也罢,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的。你知道索克家族吧。”
“知道,那群渣滓,是他们做的吗?”阿塞尔没有意外,当时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在伦敦,虽然黑帮林立,但是除非真的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是不会在对方家主还活着的时候去对其家人下手的。这种事情一旦传了出去,那将会在伦敦永无立足之地,这是底线。
但是索克家族与维肯家族的生意重叠性太高了,都是进行的走私生意,糖和茶叶是主要的走私物品,维肯家族还是后来者隐隐有将索克家族压下去的趋势,这断人财路的事情,索克家族会铤而走险也是意料之中。
“我也不清楚,但大概率是吧。家族最近打算针对索克家族了,想把索克家族在伦敦除名。近期截了三次索克家族的走私队伍,可能是狗急跳墙了。所以当初家主才会将你送回老家,就是怕你在伦敦不安全。”戴维德大概讲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那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我要是有心理准备弄死他们五个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的。”阿塞尔气急,他要是来之前就知道这些事,就凭他已经在科西嘉待了这么久,有心算无心,有很多更简单的办法让那五个人有来无回。
“当初就是怕这样啊。”戴维德无奈的看了一眼阿塞尔。“你要是之前就知道了,还不一定要闹出多大动静呢,而且我们当时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顾一切。而且你父亲也想让你能轻松一段时间,其实他一直对你都有愧疚,从小一直没有让你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你现在快十五岁了,以后很多事情都该让你接触了,所以想让你这两年能够轻松一下。”戴维德可以说是看着阿萨尔长大的,自然知道这位看起来无害的英俊小男孩小时候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同龄人难以想象的伤害。
阿塞尔沉默了,他能想到老爹让他回来是为了避开家族开战,但是没想到老爹还有这一层心思强撑一笑“哈,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还说这些干嘛。”
老维肯在一旁听着,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这些年来,昂纳德很少跟家里通信,偶尔发两封电报也只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在这种小地方电话只有邮局才有,老维肯一家又不在城里住,只靠信件通信时间长不说,内容也有限,导致老维肯并不清楚这些年来他的儿子孙子在伦敦究竟是过得怎样的生活。但是从戴维德和阿塞尔的交谈中,能够感觉到他们过得并不好,甚至是很危险。
老维肯看着阿塞尔“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昂纳德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儿子和女人都保护不好,一会我就去邮局打电话骂他!”
“嘶,祖父,还有多久到啊?”阿塞尔赶紧装痛,当然,也不全是装的,只不过不再撑着了。借此转移祖父的注意力。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阿塞尔再坚持一下啊。”刚才的怒气瞬间就不见了,老维肯细声细气的安抚着阿塞尔。
很快,诊所到了,戴维德抱着阿塞尔跑进诊所将阿塞尔交给急忙跑过来的医生,一行人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着,戴维德对着老维肯说“您两位在这里等待阿塞尔做完手术吧,我去警局打点一下,这次阿塞尔的事情不小,我得去交代一下。”
老维肯手一挥“你在这等着也没什么用,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阿塞尔就好了。”
戴维德走出诊所,坐上马车“去警局。”
来到警察局,戴维德向接待处的警察说“我是戴维德,代表维肯家找一下局长。”
“局长在二楼的办公室正在等您,请在右手边的楼梯上去,左边第一间就是。”
“好的,谢谢。”戴维德微微点头示意。
上楼后,戴维德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戴维德开门进去,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披着一件警服坐在办公桌后面,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对着着各种文件,一边还放着一个吃了一半的汉堡。
“邓肯你这个办公室,真是每次看都跟进了垃圾堆一样。”戴维德嫌弃的吐槽着罗兰城的警察局长,言语间熟悉的仿佛老友。
“嫌弃我这乱就别来啊,或者我聘请你给我当扫地工,每天给你三英镑如何,这价格够高了吧?”听见戴维德的话,对方也没生气,立刻言语反击。
“不吵了,说正事,有活口没?”戴维德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问起了正事。
“你家少爷下手挺狠啊,我喜欢。一共五个人,当场死了四个,一个昏迷,现在还没醒,枪伤,刀伤,补刀也利索,你们是怎么培养出来的?知道的这是你们少爷,未来的家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培养出个杀手呢。啧啧,才14岁啊。”邓肯还是一副没正形的样子。对于阿塞尔的手段啧啧称奇。
“人被逼到一定的程度,做出什么都不稀奇。况且阿塞尔他......”后面的话戴维德没有说,邓肯也没有问。虽然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阿塞尔的射击,刀法都很稚嫩,但是那种杀人的决心,在对方倒地后的补刀,都可以看出对方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尤其还是在这种堪称绝境的地步,一个少年面对五个陌生的大汉,毫无预兆的袭击,居然全数反杀,那戴维德没说的那些,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