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可是傅南容,吾乃别部司马卫恒。”
这个时候已是深夜,夜深人静卫恒平地一吼前方军队混乱了一下,不过一会就见傅燮独自骑马向卫恒跑了过来,等来到卫恒身边纵身一跃便急不可耐的说道:
“卫司马,你让我好追啊。再晚一会我们俩也只能归德相见了。”
“南容此言何意。”
“哈哈。仲道请看这时明公手令。”
卫恒接过手令大致一阅已经了然于心,这个皇甫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卫恒暗暗想道。
“哈哈,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敌袭呢。”
“卫司马说笑了,要司马果真如此想,怕现在司马早就领着熊虎之士将我缚于马下了。”
“哈哈,我已在龟蛇山设了营帐,今天就挤上一挤,明天一同赶路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请。”
赶了半夜路所有人都疲倦不堪,回到营帐各自安歇不提。
…………
过了云阳如果顺着泾水向西北就是右扶风漆县也就是后世彬县,地处渭北高原西部,泾河中下游。东于旬邑想接西与杜阳相连北与北地郡泥阳接壤,本来卫恒是准备从漆县进入北地郡在向归德走的。
可是傅燮献策说沿着秦直道就能直接到归德县,卫恒虽说知道秦直道却连它在哪里也不知道。
“南容,幸亏有你这个北地郡土著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旅途闲来无事,南容不妨为我讲讲这北地郡风土人情可好。”卫恒说道。
“哈哈,这有什么那我就给你说说这秦直道吧。
秦直道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阻止和防范北国匈奴贵族的侵扰,令大将蒙恬率30万大军用两年时间修筑了南起咸阳林光宫,也就是现在云阳,北至九原郡的一条南北长达700多公里的一条军事通道,秦直道是由咸阳通往北境阴山间最捷近的道路,大体南北相直,故称“直道。
秦直道沿着子午岭岭脊南起云阳,北达九原,沿途设有数十座烽隧、墩台和关口,而归德就在九原定边的西南方向。”
卫恒本身四百骑兵再加上傅燮带来的六百步骑足足一千精锐,在傅燮的建议从龟蛇山向东边的子午岭进发。
因为路途遥远足足有千里路程,再加上兵马众多,到五月下旬才到了北地郡归德县。
北地郡南北狭长,归德大约在中段东北角上,境内有白于山无定河与北洛河两大流域都是从此山而出,地形主体结构可概括为“八川二涧两大山区”。而归德县城就在白于山南麓北洛河之西。
武威、张掖、北地、安定、上郡、西河、五原、朔方等这些边郡一直就是大汉安置内附匈奴羌族等胡人部落的地方,羌胡林立有些郡县甚至胡人反而比汉人多,比如北地郡就是。永初五年开始匈奴部落叛乱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没有办法北地郡治只能从富平迁到池阳永建年间又迁回富平,后来又迁到云阳然后至今没有变过。
公元前60年左右,匈奴虚闾权渠单于死,引起内部分裂,先后出现五单于争立的情况,混战不断,最后发展为呼韩邪单于和郅支单于的相互攻伐,公元前53年,呼韩邪单于附汉,是为南匈奴。北匈奴在郅支单于领导下曾击败大宛、乌孙等国,强迫各族进贡,威震西域,一度领导了匈奴的短暂复兴,后被汉朝击败,开始大规模西迁。
建武二十四年(48),匈奴内部为争王位发生动乱,匈奴贵族相互残杀,匈奴再次分为南匈奴和北匈奴。日逐王比率领部众归附东汉王朝。东汉政府汉光武帝将南匈奴安置在河套地区,建庭五原塞。次年,迁庭于美稷县,即“南庭”。汉朝置使匈奴中郎将率兵保护其安全。匈奴中郎将进行监护。东汉中晚期,外戚宦官干政,造成内部政局不隐,难以驾驭控制,遂南匈奴多次反叛与鲜卑联兵袭掠边塞杀官吏。
按《后汉书南匈奴传》描述,东汉时期匈奴王庭的权力架构大抵如下。
单于为名义最高统率,但长期受到汉廷的监视与控制,单于以下,大臣分为同姓和异姓两种。
同姓之中,左贤王最尊贵,一般由储君担任。左贤王以下,则是左谷蠡王、右贤王、右谷蠡王。以上四王被称作“四角”。
四角之下,则是左、右日逐王;左、右温禺鞮王;左、右渐将王,号为“六角”。
四角和六角,是单于同族,有权继承南单于之位。
异姓大臣,按地位高低自上而下,分别是左、右骨都侯,左、右尸逐骨都侯,其余则冠以“日逐”、“且渠”、“当户”诸官号。西汉飞将李广曾擒获匈奴当户,因此给长子起名“李当户”。
北地郡羌胡、鲜卑杂居,除了汉军,最大的胡人部落是贺兰山下西套平原富平、灵州的西部鲜卑秃发部,然后是环河流域的南匈奴左骨都侯部,以及散在周围几个南匈奴当户部落。
归德县城形状呈矩形面积周长也就十几里,城墙黄土垒成修的高大坚固,城东西南北,各开一城门,南门开南墙之中心。北门开向全城东北角,东门偏北,城门紧临北洛河河畔,利用高低陡峭的地势,门道斜转,构成险固的要塞。西门偏南。各门均不相对,门与门间的大街也不是直通的。这样布局是我国古代城池规划的特点之一,是从战略防御上着眼的,即使敌人进入城中也不能很快占领全城。因为地处北地郡汉军实力范围最前沿,所以说它是个县城倒不如说是个军事要塞准确。
城中街道大至如“井”字形,县寺居中,民户居北有东西二市,南面是军营、校场、马场、仓糜。
卫恒来到归德已经快二十天了,刚到归德以后就将军队事务一股脑扔给了邓孝董狐二人,不理俗务,每天同归德县长傅燮拜访名山古迹和周围亲近朝廷的匈奴部落,两人同吃同睡形影不离。
“南容,你别说这胡人的袴褶还挺舒服,骑马射箭却是比汉服实用,嘿嘿。这二十多天我每天缠着你了解北地局势及人文地理,倒也大致了解北地行势,现在倒是有了一点心得方略。”
朝阳东升,霞光万丈,城南校场上射了几壶箭又围着校场跑了十几圈的卫恒对正在练习五禽戏的傅南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