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找太守想想办法。”邓孝说道。
“不行,北地局势刚刚平复,皇甫太守麾下兵卒尚不够用,又怎会给我们。”卫恒回道。
“归德征兵如何?”李奉问道。
“眼下大战在即,新征之兵如何堪用。”
“如果君侯相信我,不如让我去安定借兵吧,安定郡守是我叔父。”阎温突然说到。
这可把帐中众人惊的目瞪口呆,包括卫恒心想这个家伙藏的够深啊。
“恒求之不得,此行有张喜护送并带上一千头牛羊,聊表谢意。”卫恒高兴的说道。
因为时间紧迫,卫恒并没有等阎温,而是整合队伍,第二日就向五原进发。
大军出发的那天早上,归德南城官道上百姓早已围的水泄不通。这些淳朴的百姓,好像什么都不懂,但是他们最起码懂人心,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的诉求其实与平阳、与安邑与整个天下的百姓是一样的,只是吃饱穿暖就行,可是从古至今没有那个朝代能够彻底的完成,哪怕是文景、贞观、开元这些盛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富者愈富,贫者恒贫,是人类最大的顽疾。
卫恒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真正的意义的腾飞之地,恋恋不舍的向五原而去。
…………
沿着贺兰山向北经过石嘴山过了乌兰布和沙漠然后东转就到了河南地,也就是后世的黄河后套平原朔方境内,卫恒大军到朔方临戎,受到朔方都尉丁原的热情款待,补充大军给养之后一路向东,经临河、广牧、朔方往五原成宜而去。
卫恒在朔方并没有见到传说中吕布,在他的记忆力,吕布好像就是并州刺史丁原的主簿,
“我邓孝这辈子都不曾走过这么多路,长史,还要多久才能到我们此行的终点曼柏啊。”邓孝向与自己并骑的长史傅燮说道。
从长途奔袭秃发起众人已经连续急行军七八日了,尤其是现在因为军情紧急,刻不容缓。众人更是人不离鞍,马不停蹄。虽说这支部队大部分受过李奉的“特种部队”训练,可到底人不是铁打的。别说普通兵卒就是统兵大将也是实在受够了这种来回奔波之苦。
傅燮本是凉州名士,平常讲究风度,可是这些时日,胡须也乱了,脸也黑了,与卫恒一样一身袴褶,要不是头上的进贤冠,还真和呼衍明华没什么不同。
“应该还有两天路程,不过今天我们要到九原城见见五原太守王智。”
“见他作甚,不是听你说他是中常侍王甫之弟阉宦党羽,看他一眼我老邓都觉得恶心。”
“虽说如此,可是他既然是五原太守身上又兼着度辽将军之职,正是君侯的上官,不去见他毕竟不妥,再说拿不到度辽将军调令怕是不行啊。”傅燮耐心的给邓孝说道。
“真他们麻烦,朝廷也是怎不直接让二哥当个度辽将军,拐这么大弯,唉,还是打仗简单,这些事还是长史你们解决吧。”邓孝不耐烦的说道。
“阿邓,你又胡咧咧什么,还不督促军队行军,君侯说了今天必须到九原城下。”徐真见邓孝又偷懒不由骂道。
说实话邓孝谁都不怕,哪怕自己老爹,自己也敢和他頂几句,可就是对卫恒和徐真畏惧。
卫恒不用说这只军队不尊敬他畏惧他的真的不多,但是徐真不一样,不过一个丫头片子,自己怎么就不敢反抗她两句呢。
徐真骂完以后,邓孝果然听话的像个媳妇一样扭头督促行军了。
五原郡。战国时赵国及秦始皇所置九原郡之东半部。汉武帝元朔二年(前127年),武帝令车骑将军卫青出云中以西,至高阙,遂略河南地,至于陇西。汉军向北掠地至北假,收复河套地区,遂以秦代九原郡故地“置朔方、五原郡”。
顺帝永和初年,五原郡领十县:九原、五原、临沃、文国、河阴、武都、宜梁、曼柏、成宜、西安阳,有4667户,22957人。
“南容,我之前与中常侍赵忠有旧冤。王智宦官一党,也不知道我们到了九原他会如何对待我们。再说我实在不愿意去见那个阉宦太守。”快到了九原城的卫恒向傅燮发牢骚的说道。
“难道君侯是想将此人除去。虽说此人庸碌无为,可毕竟是王甫的弟弟,要是杀了他,我们怕是要永无宁日了。”傅燮回道。
“那怎么办,与此人为伍,我怕是要一日三吐了。”卫恒打趣的说道。
傅燮如何不知道卫恒心里所想无非是,害怕王修掣肘。
“王智性懦弱,所以君侯今后之事,便是把握军权了,我大汉自光武之后内郡逐渐裁撤都尉之职,其职权并与太守。而边郡不一样,因与羌胡接壤,军事是一郡之要务,所以都尉权利反而更大了,如果太守性懦弱,都尉反而能压太守一头。
郡中军务本就是君侯本分,以后缓缓图之便是,现在最主要的是曼柏,只要君侯将两营军权牢牢把握,我想王智还不是任君侯拿捏。嘿嘿”。傅燮坏坏的说道。
卫恒没想到,傅燮如此耿直之人还有此等腹黑之策。
“那好,就让军队在九原城下扎营,你与我一起进城吧。”
“诺。”
待部队到达九原后在城下就地扎营,卫恒便让董狐进城通报王智。不一会阎温就说王修在郡府相候。卫恒便带着傅燮同去。
九原城从秦朝就是北方大城,城池高大坚固,易守难攻。秦直道的北端终点就在九原城西。
两人人刚到西城门就看见一中年儒士站在城门等待自己,卫恒也不托大微微一跃就跳下马,来到儒士身边微微一礼说道:“河东安邑卫恒,奉朝廷调令就任五原郡都尉一职,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卫氏之名,我早有耳闻,宣威侯大名更是如雷贯耳,只是不曾想到君侯才这般年纪,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是五原本地人士,姓高名义是郡守府主簿,奉太守之命来迎接君侯。”郡府主簿高义说道。
“原来是高君,劳君在此久候,恒诚惶诚恐。”
卫恒虽早就想到王智不来亲自迎接自己,可还是微微有些气愤,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敢,不敢。”高义说道。
高义本想卫恒少年得志,定是个嚣张跋扈之人,却不想竟谦和儒雅,果然不亏出身儒学世家啊,不由得对新上任的少年都尉好感大增。
不由对卫恒说道:“君侯初来乍到,郡守这几天脾气不好,君侯还要小心行事啊。”
“多谢高君。”卫恒轻轻说道。
高义也微微点头示意,就领着卫恒两人往郡府而去。
卫恒如何不知道高义的意思,想来是因为自己小小年纪,得到朝廷重用,甚至封为侯爵,王智不免心生嫉妒,再说卫恒就任都尉,兼任度辽将军长史本就是侵夺王智的权利,他又怎么会喜欢卫恒。
想到这里卫恒不由多打起几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