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将军请起。”
“谢,少主。”
太史慈抱拳称臣便站立起身,他看着面前的少年,颇有一些恍如隔世。
要是搁在三个月以前,太史慈断然不会想到自己拜一个少年为主。
要拜也是拜与其父刘繇为主公。
但谁让面前的少年,带给太史慈太大的冲击。
论治军之严,练兵之苛。
即便是太史慈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刘基在兵卒入军第一天,便立下了三不,一不扰乱百姓,二不奸淫掳掠,三不临阵脱逃。
违令者上至刘基本人,下至兵卒,则杀。
从那一天开始太史慈便看出眼前的刘基非池中之人。
遇风化虎,遇云化龙。
再然后的刻意观察,便越看心中越惊,此子乃当世之雄主也。
这事情就怕对比。
原先刘繇的名声也算上等,但其人依照太史慈来看,无治乱安邦之人,非封疆之才也。
但其长子所表现的雄心壮志,正可谓是明主。
太史慈心甘情愿拜其为主。
人格魅力的加持,便是如此。
其实这便是刘基想要的结果,观太史慈一生,用现代语来讲,便是个好人。
当然这里并不是说发好人卡。
只是确实如此,此人真心待他,他便真心待你。
这种品质古往今来,依然少已。
一主一臣便今日达成了默契,刘基本想搂一下胡须装个样子,但看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便瞬间索然无味。
随即便道;“将军,我还年少不能饮酒,今日以水带酒。”
“请!”
太史慈也被眼前的刘基所感染,连忙端起道;“少主请!”
此饮杯中水,当以袍泽。
刘基大笑三声道;“将军,我的水可没有那么好喝啊。”
“今日我部将领之少,士兵之不足,乃一大难事,并有虎豹豺狼伺机而动。”
“不知将军可惧!”
这一点必须要给太史慈讲清楚,虽然豪言壮语说的快哉,但人总要回归现实不是。
他又不能平白无故的造出两个原子弹,把这些诸侯炸了。
“何惧之有!”
太史慈双眸瞪圆,脚尖挑起地上的弓箭,双臂用力弹弓。
一道羽箭便射中百步之外的一节树杈之上。
“吼,吼,吼!”
“威武,威武,威武!”
账外的呐喊之声,久绝与天地之间。
看着帅气的太史慈,刘基颇为眼馋,自己怎么没有想出如此装比之事。
还是年少啊。
世道太过险恶,没有想到老实巴交的太史慈,竟然也是个坏人。
刘基看着账外呐喊的兵卒,说句实在话他确实有些舍不得。
但妇人之仁,何其毁哉。
随即刘基眼底那一抹仁慈之色,随之淡去。
“将军,今日我前来便有一事想请将军商议。”
太史慈抱拳道;“少主请讲!”
“我知这天下大乱,时不待我,昔袁术此人早有吞噬江东之举,我们不得不防也。”
“所以我想竖清壁野。”
“一则可练我部之兵马,用血填补兵将之心。”
“二则铲除后患。”
“三则攻占城池。”
“末将全凭少主之意。”太史慈连忙抱拳表其心。
这一番举动,让刘基微微一笑,他知道刚才称臣之意,依然让太史慈放低了自己的位置。
再无进言之举。
虽然忠心敬畏,但这并不是刘基想要。
他要的是畅所欲言,俗语道;三人之行,必有我师焉。
伟人也很好的概括道;“群众的智慧是无穷。”
一言之堂可以巩固权利,但坏处也是明显,个人脑力毕竟有限。
即便是先知属性的刘基,也有他想不到的事情。
现在手里的班子很少,刘基必须要把这些纠正过来。
“将军,有何话语但说无妨,不必忌讳,你拜我为主,但须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要是因拜我为主,让将军畏手畏脚,这个少主之名,我可担当不起。”
看着微笑着的刘基,太史慈心中暗暗吃惊,此子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只是稍微的话语缺失,便道中他心中所想。
天授之才,恃才傲物乃人尽皆知。
尤其是少主这位少年成名,难免有些听不进他人的言语,一意孤行。
这无可厚非。
但面前的刘基竟然不仅没有如此,反而主动听取他人言语。
这份才情,让太史慈震荡不已。
这让他产生了一丝的错觉,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未及弱冠的少年,而是一个尝尽人间苦楚的老者。
难得啊。
太史慈连忙抱拳道;“是末将落了下乘,还望少主保函。”
“以末将来看,我兵虽纪律严明,但训练尚短,须不可与强敌而功之。”
“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哈哈哈,将军,我正是此意,来随我而来。”
言罢!
刘基便抓着太史慈来到了案桌之前,随意的摆放了一下水杯,来将军请看。
“这几个杯子便是目前江东势力。”
“虽然我有割据江东之心,但将军所说没错,我部兵力尚少不可与这些江东势力抗争。”
“江东势力纵横交错,然世家之势太过巨大,若碰还需羽翼丰满而为之。”
“然须避其锋芒,需要先拿那些占山为王的势力开刀。”
“以我的构想便是这几人。”
刘基眼神闪过一丝杀气,手中一指;“这是盘踞在乌程县的严虎,别号白虎,自取东吴德王。”
“这是活跃于丹阳郡泾县一带的山越势力头领祖郎。”
“嗯,末将知道此人。”太史慈皱紧眉头点了点头。
“哦?”
这倒是让刘基心中有些诧异,随即想到史书便也释然了。
史书记载孙策攻打曲阿,太史慈护送刘繇逆江逃窜,随太史慈在中途下船,割据与泾县。
在孙策攻打之时,便于祖郎达成联军。
没有想到太史慈竟然在这个时候,就认得祖郎。
这倒是让刘基犯了些许难已。
难道自己须重新谋划吗?
但在刘基心中现如今攻打泾县是最适合不过,除了祖郎便只剩下焦己等人。
但焦己跟严白虎势力范围都是在吴郡。
吴郡太守是谁,那便是导致孙策英年早逝的存在,许贡。
许贡不可怕,可怕的是江东世家啊。
出兵在他人势力范围攻打严白虎等人,那不是惹得江东世家盯上自己。
刘基并不想现在与江东世家为敌。
收拾是迟早的事情。
但并不是现在。
现在需猥琐发育,千万不要浪。
但不打严白虎,太史慈与祖郎有旧,那该打谁啊。
目前的刘基颇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