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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料敌意轻取涪水

建安五年 渔不笑 2247 2024-07-06 15:36

  准备绕后的庞统在落凤坡不慎遇伏,进退两难之际,竟有梅花营统领文聘突率数百精锐从天而降,益州伏兵顿时大乱,霍峻乘机率所部巴陵悍卒冲上坡,前后夹击之下,在此设伏的涪水关守将冷苞见事不可为,只能狼狈逃去。

  庞统获救后来到坡顶,见此处早已准备了松木油脂等许多引火之物,显然若文聘晚来一点,自己与三千巴陵军必将化作灰飞,感激之下,不禁又疑惑问道:“仲业如何能后发先至,抢先到坡上,救我等于倒悬之中?”

  文聘从背解下一桩明晃晃的铁家伙,展齿一笑谓道:“一要谢少将军未卜先知,二要谢陷阵营留下的这飞天爪,在这山里实是太好用了!”

  原来刘琦本就预知后事,再对照紫虚上人的谶语,推断出凤雏在这涪水关前当有此一劫,只是此事不便明说,遂假意让庞统带巴陵军前往落凤坡,却另派文聘领五百能使飞天爪的梅花卒翻山越岭,抄近路绕行攀上落凤坡两侧的峭壁崖顶后身挂滑索而下,打了益州兵将一个措手不及。

  庞统听文聘说罢,胸中激荡不休,不禁回首遥拜谓道:“得明公用心良苦,关切如斯,统唯有肝胆涂地,以报厚恩!”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恰逢月色昏暗,星光黯淡,山中更是路径难辨,巴陵军统领霍峻还想着要完成战术穿插的预设,故请命要连夜行军,然却被庞统阻止,谓道:“敌人既在此设伏,必已有所准备,我等再追也已来不及,哪怕追上了也没意义。此处山路崎岖,夜间行军怕有所失,且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再走不迟。”

  次日拂晓,大军才拔营出发,至午时抵达涪水关下,本以为敌已退回关内,准备打一场攻坚战,却不料城头早已飘扬起青龙飞天旗,玉儿立在城头,笑谓庞统和文聘道:“你们走得怎如此之慢,我都在这等了你们一整夜了!”

  庞、文二人皆大感惊讶,入城后见了刘琦,一问方知:原来刘琦算准了大路上所谓的伏兵乃是虚张声势,故庞统方走,便下令全速往涪水关推进,李严率平西军两万五千人在前开道,另有廖化一万大溪军从旁配合,负责在大路设伏的高沛所部人数有限,本就是虚打空旗,荆州军发起正面突击后,他们哪里抵挡得住,只能一路节节败退回涪水关内。

  刘琦中军可是带着的三千雷火营的,他们手中的火雷无论是数量和威力都远超荆州所部其余部队,故刘琦到了关下后一刻不停,立刻擂动战鼓发起攻城战。

  在震天雷的压制下,关内数千守军哪里抵挡得住数万大军的冲击,只半个时辰城墙便被轰塌一角,李严率平西军从中杀入,守将高沛望风而逃,只带数百人逃回雒城。

  此时才刚天黑不久,待打扫完战场、收拾停当后,已是三更时分,远远见锦屏山中一队火把迤逦而来,待到近前一看,正是从落凤坡撤下来的涪水关主将冷苞所部。

  天色昏暗,冷苞在关下看不清城头虚实,以为还是自家守卒,厉声叫开门后,便纵辔加鞭往里冲去,谁知刘琦早已布好口袋,城头突然箭如雨下,将身后跟着进城的兵卒隔了开来,刀牌手、勾挠手一拥而上,冷苞以及跟着他冲进关来的数十亲兵皆被擒获,廖化大溪军随即出城,分左右钳击关下之敌,失了主将的益州兵卒哪里还有分毫斗志,很快就或死或降,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冷苞被五花大绑带到中军帐中后,刘琦亲自为其解缚,并让已投诚的益州军将一起劝其弃暗投明,冷苞受宠若惊,果断选择了活命要紧,当场便投入荆州军帐下,而后便主动收拢溃兵,遂荆州兵马一并行军,前往通向成都的最后一道大闸——雒城。

  在梓潼关与涪水关连续失守后,益州都督张任自忖敌我力量悬殊,不能力敌,遂将剩余数万兵马尽数收缩回雒城,打定注意要死守到底。

  雒城地势险要,前有河谷深涧环绕,侧生陡崖险峰为屏,又正好卡住进入广汉郡的要道,绕无可绕,唯一的入城要道便是金雁桥,然当荆州先锋部队抵挡桥头时,原本由厚木板铺就的桥面早已不见踪影,近百步宽的长桥被拆得干干净净,除了两根随风摆动的粗麻绳外已然空无一物,而下方极为幽深的涧谷里尖石林立、激荡不休,河水咆哮着冲刷而过,溅起如雪花般的浪涛足有数层楼高,洞庭水军的艨艟战舰只能远远停在下游,根本无法抵近,唯有轻薄的平底哨船能小心翼翼的在数百步外游动眺望。

  再看河谷两侧,崖石经年累月之下已被打磨得光滑陡峭,爬满了湿滑厚黏的青苔,让人略一窥探便望而生畏,且张任早已在对岸布置了弓弩檑木,但凡要过河,便将迎来恐怖的火力覆盖,杜绝了派兵卒涉水攀岩而过的可能性。

  刘琦立在桥头,在众将簇拥中眺望对岸城池,越看越觉得棘手。

  此城除了上述地势之险要难攻之外,主将益州都督张任的安排也颇为不凡。他吸取了之前白帝城等蜀地堡垒失陷的经验,巡哨安排得极为紧凑。雒城本就非大邑,如今有三万余人驻扎在此,足以将各处有可能被进攻方利用的点位都安排上重兵看守。再加上城中充足的守城器械,远远望去犹如一只堵在山口中的大刺猬,所谓城小而坚最难取者便是如此。纵使有飞天爪这般利器,也感觉无处着手,恐怕除了用人命硬填外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想到届时所部兵卒必然会死伤惨重,荆州各地必然哀嚎一片,刘琦心中顿时如吃了颗秤砣般沉甸甸的发堵。

  左右环顾一番,所部各文武虽然各有主张、莫衷一是,但都拿不出来什么能攻下此城的万全之策,刘琦不禁眉头大皱。正为难不决之际,却猛然想起往日向来话不少的某位军师大人今日却始终未发一言,余光随即扫过,见庞统居然正坐在山涧边优哉游哉的吃果饮酒,一副事不关己、出外游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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