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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迎重臣衙署开宴

建安五年 渔不笑 2338 2024-07-06 15:36

  昨夜李谌夤夜造访,今朝又知王元上值,两相比照李严断定刘琦动手就在今夜。

  故其在笔架山扎营后先撒出探马,探明无人盯梢后,便领精兵千人于日暮时分赶到江边设伏。

  在码头坐等的同时,李严在东门外自然也埋了眼线,丑时火起为号、梅花卒大举入城,探马见后立刻回报。

  李严闻报大喜,遂将手下兵卒如蛛网般四散开去,监控码头处停泊的所有舟楫,直到韩玄、韩威从南门匆匆赶来,结果自然是束手就擒,成就了李严为刘琦所准备的这份厚礼。

  韩玄、韩威自有梅花卒带去看管,两人皆乃郡县长官,都曾有朝廷授印,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刘琦终究不宜擅决,故准备天明后押送襄阳,交父亲刘表亲自处置。

  临走前刘琦以目相视,冷笑谓韩玄道:“汝在白螺湾谋算吾时,可曾想过有今日乎?”

  韩玄闻言,却并不惊恐,只坦然答道:“事已至此,何须多言,无非成王败寇、一死而已。只恨动手太迟,让汝羽翼丰满矣。”

  说罢毫不惊慌、昂首而去,让观者肃然起敬。倒是那枝江令韩威连哭带号,求刘琦饶命,称皆乃被逼所为,非己本意也,其丑态之百出,让旧主韩玄都为之摇头叹息,找了这种玩意做手下,何愁城不破、国不亡?

  虽说有些不齿,不过对于刘琦来说,韩威的态度倒是极为有用。他当即下令给韩威松绑,送交文聘处置,配合清点城中所存钱粮辎重,并半威胁半开玩笑称要其戴罪立功,为保下项上人头而努力,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本来县丞李谌与新任县尉王元已在协助文聘查点库房,收获之大让文聘大为满意,韩威来后,文聘故意恐吓,称若无新的收获,就要将他按欺瞒主将之罪当场斩首。

  韩威为保性命,无奈之下,只能主动坦白,将城中多处不为人知的暗库全都交待了出来,更是亲自带着梅花卒逐一开门撬锁。其收获之丰,物资之巨,自不必说。

  不过文聘也是懂规矩的人,开门后便直接查封,至于具体钱粮数目,还得等记事参军黄叙来后再过数。

  钱粮之事先且不谈,南门城楼下,刘琦满面堆笑,邀请李严入城小坐叙旧,李严慨然应许,令夷陵军大部先回笔架山营寨,只带子李丰及军将数人同入枝江城。

  一路上李严与刘琦并辔而行、谈笑风生,沿大路直往衙署而去。

  此时天刚破晓,曙光初现,一夜喧嚣之后,枝江城内已重归平静,街头多有好事者早起探听情况,先见韩玄、韩威被绑缚带走,又见李严、刘琦谈笑同行,遂知枝江已平靖无事,可正常营生无碍也。

  众人都饿了整夜,腹中正空,刘琦也是如此,饥馑难耐,遂令人将衙署略作清理,并敲开城内酒铺饭肆,买来肉食醇酒,就在院内搭起凉棚、摆开筵席,宴请此战有功之臣,大小将校除今日当值者外尽数到席。

  刘琦端坐尊位,自不必说,李严乃刘表亲拜平西中郎将,在荆州素有威望,这次又有擒获贼首韩玄之功,遂被推请入上坐,其后黄忠、文聘,李谌、解大虫等一干文武自是叙职而坐、各得其所。另有王元、韩威等枝江降将亦得入席,虽是衔陪末座,但心中欢喜,自不必说。

  然还未开席,李严便领子李丰同向刘琦敬酒,并出人意表,径直行大礼参拜。刘琦自觉难当,忙起身上前想要扶起,并不解谓道:“中郎这是为何?”

  “谢少将军为吾妻姜氏之死查明真相、血仇得报!我李严今生今世,必不忘少将军之大恩大德!”李严却坚持与子李丰一起叩首之后才肯起身,并朗声起誓谓道。

  “哎呀,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必如此多礼,这不,最后亲手抓住韩贼的还是汝父子二人啊,”刘琦忙谦声谓道,并引李严父子重新入座,有了这么一出,江陵所部军将与夷陵所部军将互相间都亲热了许多,唯有枝江降将地位尴尬,只能默然陪坐。

  此时酒菜已上席,众人齐饮之后,遂边吃边聊。李严与刘琦相邻而坐,攀谈过往,说些趣事,倒也其乐融融。席间李严随意提及望泽台之战,问道:“不知那日领军之将是何人也?其指挥调度、章法言明,着实有大将风范,让在下吃了大亏。”

  刘琦笑曰:“说起来中郎定然知悉,乃汉司隶校尉诸葛丰之后诸葛孔明是也,久居隆中,耕读持家,其文采才识,世人皆知。如今在我军中任右军师、兼领大溪令,大溪泽畔诸农屯皆属其治下,故而不得不与中郎一战矣。”

  “原来是卧龙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我败得不冤,”李严颌首称是,接着又问道:“敢问望泽台下连败我夷陵数将者乃何人?其威风凛凛,犹如天将下凡,真乃万夫不当之勇!”

  刘琦笑答曰:“乃禳县豪杰廖化廖元俭是也,现为大溪军统领,部下有屯卒万人。其武艺精熟、果敢豪迈,在南阳颇有名望,亏得仲业相邀,才得带族人来投,让我江陵多一员虎将矣!来,仲业,我敬你一盏!”

  刘琦顺着话头,便举盏冲文聘敬酒,文聘忙举盏回敬,并谦称皆乃少将军仁义之名、广播四海,天下英雄莫不心神向往,故而有元俭之来投也。

  李严亦附和称是,话锋一转,这才问出心中最深的疑惑:“那日天崩地裂之威,不知乃何仙法神术是也?”

  刘琦以目视众人,皆朗声而笑,少顷笑声方歇,刘琦方答曰:“既非仙法,也非神术,乃我江陵工匠所造之火雷也!”

  李严大奇谓道:“火雷?吾实乃孤陋寡闻,竟不知江陵匠人竟有此术也。”

  刘琦接着酒意,遂细细分说火雷之事,从需原地安放、可震天撼地的撼地雷,到随身携带、能破敌集阵的掌心雷,再到目前尚在研发中、未来将与投石机相结合的震天雷,都逐一说与李严听,李严自是听得神魂摇曳、难以置信,而在场的夷陵将校和枝江降将又何不是大受震撼,暗觉幸亏自己与这少将军已然是一家的,否则必受其火雷之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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