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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鲁男儿含羞表白

建安五年 渔不笑 2359 2024-07-06 15:36

  陈狡一行逃之夭夭、踪迹全无,主事者蔡中却遍寻不得,都督蔡瑁火冒三丈,自不必说。

  一直到翌日天亮,蔡中方才回营,得知昨夜宛城已被攻破,心知顿知不妙,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都督蔡瑁认错请罪,后者将其一顿痛骂,扬言要杀之以正军法。

  蔡中痛哭流涕、哀求不休,又有蔡和以无心之过为由苦苦劝住,蔡瑁亦不忍下手,将蔡中痛骂一顿后,留了个留职查看、戴罪立功的名头,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蔡瑁既已夺下宛城,亦把大半心思放在了控制南阳全境上,也就没继续追踪陈狡一行,转而去取曹军在南阳仅剩的城池——禳县。

  禳县位于宛城西北百里,由夏侯惇之侄夏侯尚率本部兵马一千、张绣旧部三千驻守,帐下张绣降将胡车儿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根烂铁狼牙棒重达五十斤,所部一众胡卒悍勇无比。

  此前禳县与宛城互为犄角,曾多次配合夏侯惇虎豹骑出城袭扰,亦多有胜绩,死在胡车儿棒下的诸蔡兵将不计其数,闻其名皆变色而逃,不敢力战。

  但如今宛城已失,禳县孤城自不可守,夏侯尚遂决意弃城而逃,拔营转往叶县。然城中兵卒大半为张绣旧部,且多为本地儿郎,闹着不愿离家远行。夏侯尚遂派马军都尉张先前去安抚,不料后者心急,眼看话不投机,直接喝令刀斧手军法行事,连斩了数名闹事兵卒,看似平息了事态,却惹恼了张绣降将、步兵都尉胡车儿。

  胡车儿莽撞之人,哪会和张先多言,直接抡起狼牙棒,将他头颅砸得粉碎,而后一不做二不休,率手下一众胡卒便要去杀夏侯尚。后者得到消息后心知不敌,只能领本部兵马千人匆匆出城,往叶邑关投夏侯惇而去。

  待蔡瑁领军赶到禳县城下时,胡车儿早已主动开门献城。蔡瑁大喜过望,遂擢升胡车儿为武卫校尉,令其率旧部驻守禳县。

  宛城、禳县二城俱下,南阳其余县乡自是传檄而定,至此蔡瑁已得南阳郡十之八九,仅东北方向的叶邑关仍在曹军掌控之中。

  蔡瑁遂自领南阳太守,张贴告示,走访大族,招揽乡贤,安抚民心,招募乡勇,并将张绣旧部及曹军溃兵尽数收编。又有四方闲人见之得势,纷至沓来相投。

  至此蔡瑁麾下共计有马步兵五万、水军两万,战船遍泊白、唐二河,扬言要北伐中原,诛灭曹贼,一时间声势大盛、风头无两,兖豫二州皆为之震动,许都朝中据说都有北迁避祸之议。

  这些消息都是新成立的影卫镇北司打探得来,刘琦阅毕来信,甚是满意,这才想起此信该是身为影卫统领的庞统先收到才对,庞统本就住在别院,不知为何没来。问过刘封,得知凤雏先生急着要陪未婚妻出门去城东赏荷,无暇亲至,故请刘封代为传信。

  刘琦闻言,捉狭谓道:“粉儿姑娘真是好手段,看来凤雏先生马上就要变成凤先生,入巢为安了。”

  这车开得有点快,刘封这雏儿似懂非懂,只是跟着傻笑。

  屏风后如兰刚刚整理好衣襟,转出欲与刘封相见,闻言不禁白了刘琦一眼,嗔怪谓道:“你这人,在孩子面前还敢如此瞎说,也不知收敛一些。”

  刘琦看着身形高大、壮实如牛的刘封,不禁失声笑道:“这还是孩子?人家可是有人在挂念着的,说不定比庞士元还要先脱雏呢。”

  “啐!没个正经,我先回房去了,”如兰嗔怪谓道,含羞离去。

  原来刘封自打在白螺湾救下原是韩玄小妾的赵阿香后,便一直和她打得火热,还出钱帮阿香在东市盘了间小铺子,好卖些胭脂、水粉过活。但凡有休沐空暇,便屁颠屁颠跑去找阿香说话。

  两人年龄相仿,郎情妾意,旁者皆知,只是刘封心性纯良,未经人事,不懂主动表白,而阿香自觉身份低贱,配不上刘封,亦不敢挑明此事。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窗户纸一直未曾捅破。

  “义父......我......我和阿香还只是普通......普通朋友!”刘封满脸涨红,无力辩解道。

  “你个铁憨憨,普通朋友你能一天跑八趟、比东市巡街兵丁去的还勤?”刘琦怒其不争,故作忿然谓道:“想来是嫌阿香出身风尘,又曾为人妾室,配不上你这寇威侯后人?”

  “孩儿绝无自念!”刘封闻言,急声争辩道:“香儿姑娘美丽温柔,又怎会配不上孩儿?至于过往之事,实乃生计所迫,皆非她本意!”

  “这么说你愿娶香儿为妻咯?”刘琦趁热打铁问道。

  “那是自然!......”刘封下意识答道,话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赧然止语。

  刘琦这才展齿笑道:“说得好!男儿郎就当主动点些,不要藏着掖着,这几日我便帮你把婚事定了!不过在这之前,你当亲自去和香儿说明心思才是。”

  刘封闻言,激动不已,点头应下,转身便要去东市香粉铺表白,刘琦也兴冲冲的跟去看热闹。路过前院时正撞见在操练玄女卫士的黄玉儿,玉儿得知有这般热闹可瞧,哪里肯错过,嚷嚷着也要跟去,再加上其他凑热闹的卫士们,待刘封出得别院大门时,身后已跟了乌泱泱一片闲人。

  路上玉儿问东问西,表白的台词想好没有啊,答应了准备做什么庆祝动作呀,被拒绝了又该如何是好呀。刘封皆认认真真的逐一答过。

  玉儿又提出该给香儿准备件定情信物才是,遂拖着刘封拐去首饰铺挑了根玉簪,顺便给自己还选了件镯子,自然都是冤大头刘琦买单。

  好不容易来到香粉铺外,隔着门口的珠帘,隐隐已能看见阿香就在里面。众人都拭目以待,玉儿手帕都准备好了,谁知作为主角的刘封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嘴里反复嘟囔着本已想好的台词,刘琦、玉儿反复催促,可这小子手里玉簪都快捏出汗来了,脚下却始终原地踱步不敢进门,气得刘琦上前便准备将他直接踹进帘子里去。

  就在这时,一阵异香袭来,店铺珠帘被从内掀开,露出阿香那艳若秋棠的俏丽脸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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