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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祭天地义结金兰

建安五年 渔不笑 2519 2024-07-06 15:36

  一心想要收服未来名将的刘琦花招跌出,既动之以情,又摄之以威,文聘虽心有顾虑,但一番权衡,终究还是改口相称。

  彼时之人重信守诺,故刘琦闻言大喜,决定趁热打铁,赶紧吩咐下去准备祭祀天地,并让伙房多备好酒好菜,自己则在房内和文聘谈天论地,推演兵事。

  文聘自不必说,兵法精深,文韬武略,不负后世盛名。而刘琦多了近两千年的历史知识,更兼熟读三国,每每谈及战局发展,都能拨开诡谲乱象,直指问题本质,让文聘连连拍案称奇,也对这位以前名声不好的少将军越发敬重。

  刘琦虽已让贾小六管房内近侍,但院内总管、诸般采买依旧是由蔡阿毛主持。江陵本就商贾云集,买卖方便,蔡阿毛又是本地泼皮,熟门熟路,尽管大雪纷飞,不到半天功夫,院内就已备好了牛羊祭礼,香火蒲团,还请先生专门写好了誓词。

  各项杂物既已齐备,刘琦便与文聘在雪里焚香跪拜,誓约生死,齐声谓道:“今刘琦,文聘,结为异姓兄弟,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范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践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祭拜完毕,刘琦与文聘携手起身,相视一笑,这才算是真心以兄弟相待了。在这个时代誓约某种程度上具有比律法更强的约束力,刘琦心知文聘为人忠义,既已结义金兰,便断不会辜负于他。

  祭礼既罢,刘琦让文聘将飞鹰卫众人一并召出,烹羊宰牛,酒水管够,又各赏钱一贯,于是皆大欢喜,均言这次跟着大少爷出门算是来对了。

  酒过三巡,众卫士放歌起舞,好不热闹,平时一脸严肃的文聘居然是舞蹈高手,动作热情奔放,让刘琦都大开眼界,连连抚掌叫好。

  是夜酒罢,刘琦脑袋昏昏径直睡去,一觉睡到天大亮,起床用过早膳后,看着外面天已放晴,便想着出门走动走动。

  在小六子的服侍下再度穿好繁琐的深衣,看着小六子一身利索的短打,刘琦忍不住羡慕道:“我说小六子,下次能不能让我也穿你这样的短衣啊,这身鬼玩意穿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少爷您说笑了,”小六子微微抬头,笑着回道:“这短打是咱做下人才穿的衣裳,哪有像您这样的贵人穿的,出去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

  刘琦笑着和小六子打趣道:“我跟你说,将来终一日,所有人都只会穿短衣,不会再穿深衣了,哪怕是一国之主也会如此。”

  “少爷您这是拿小六子开涮呢,要那样的话岂不是君不君,臣不臣,天下还不得乱套了,”小六子压根就不信,嘻嘻哈哈的帮着刘琦套上皮履皮帽,围上狐裘,这才打开房门,掀起厚厚的挡风帷帐。

  “你这小子,书没白读啊,居然还能懂这番道理。你不信也对,不过嘛,嘿嘿,说不定你真的有机会看到那一天哦,”刘琦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走了出去,徒留小六子在身后一头雾水,心头暗想:少将军说话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高深莫测了呢?

  才走出房门,早就等在院子里的蔡阿毛就跟哈巴狗似的腆着脸凑了过来,谄笑谓道:“少爷是不是要去潇湘楼看如兰姑娘啊,马车我已经给您备好了。”

  刘琦斜眼瞥了他一眼,佯怒谓道:“你这厮整日引我去潇湘楼,莫非是和老鸨子串通了要谋我钱财?又或者说是自个在那养了个相好的姘头,好去乘机风流快活?”

  “哎哟,少爷冤枉阿毛了,阿毛是看少爷与如兰姑娘两情相悦,如胶似漆,这才想着成全少爷的好事啊!”蔡阿毛赶忙跪伏在地,连声叫屈谓道:“阿毛每次去都是兢兢业业,恪守本分,绝未曾瞒着少爷做过下作之事!”

  “哼!没有那是最好,不过嘛......”刘琦话锋一转,却又换上一张笑脸,故作轻佻谓道:“要是真有相好的,我也不会怪你,都是男人嘛,谁还不是为那下面几两肉活着,你说是不?”

  “呃,嘿嘿,少爷说的......说的对,”蔡阿毛抬起头想要接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悻悻然点头称是。

  “你先起来吧,昨日采买祭祀用品的事办的很好,要是让小六子去做肯定就没那么顺畅,”刘琦拍了拍曹阿毛的肩膀,又夸奖了他一番,示意他起身后,这才继续说道:“昨日在潇湘楼内,幸亏有黄都统和王老鸨相救,要不然本少爷说不定就得归天了,上午你帮我去采办一些谢礼,什么贵买什么,不用考虑钱的问题,关键要人家喜欢。买好之后王老鸨那边你自差人送去便可,至于黄都统那边,我准备抽空亲自上门拜访,以示谢意。”

  “诺,”蔡阿毛应声后又撇了撇嘴谓道:“少爷您大可不必如此多礼,区区一个步兵都统而已,官身都没有,哪里犯得着少爷屈尊亲临,让阿毛帮您送过去就得了!”

  “多嘴!”刘琦两眼一瞪,斥喝道:“行伍之人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用命换来的身份,岂是你一小厮可轻视的!”

  蔡阿毛见刘琦勃然作色,不敢再有半句乱言,乖乖告退出门采买谢礼去了。刘琦这才收住威风,看天气晴好,想着左右无事,正考虑是不是该做个广播体操、锻炼一下自己这过分虚弱的身子时,却听一旁有人抚掌笑道:“少将军这番言语实在是大妙,抛头颅洒热血,文聘闻之顿觉血脉偾张,深感振奋啊!”

  刘琦转头看去,却见文聘从不远处的松树后转出,脚蹬小皮靴,身着紧身直裾,头带赤红方巾,看着分外清爽干练。

  刘琦却是笑而谓道。“仲业贤弟,你又叫错了,是不是该罚?”

  “哈哈,该罚该罚,昨夜酒醉,改口不及,还忘子瑜兄莫要见怪,”文聘故作歉意笑道。

  “先且欠着,下回罚酒三杯,”刘琦笑着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一番后好奇问道:“看贤弟这身打扮,莫非今日想练练身手?”

  “正是!”文聘扬眉答道:“连着下了这么些日子的雪,兄弟们每日困在屋内,长得一身痴肥,今日天气晴好,正好去演武场操练一番。”

  “哦?那甚好,今日有幸倒是要见识一番!”刘琦一听兴致大起,笑谓道。

  “哈哈,”文聘朗声笑道:“那今日就在子瑜兄面前献丑了,”

  说话间从两边厢房陆续走出来十余条精壮的汉子,均和文聘一般打扮,紧身直裾,皮靴方巾,逐一在刘琦面前行礼后,跟着文聘一起出了院门,迤逦往馆驿另一侧的演武场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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