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徒劳无功
张允何时见过此景,在荆襄权势滔天的蔡将军,竟然就这么被带走打入大牢,他心中惊慌,担心自己落得同样下场。
刚刚经历过这一切的他,还未缓过神来,便听见刘琮在唤自己的名字,瑟瑟发抖,连忙跪拜在地:“主公,我知错了。”
“错?你错在哪里?”
“臣,臣错在不该,不,是那蔡瑁威胁臣的,他说,若是我能帮助他一同将荆州献给曹丞相,定然会给我加官晋爵。”着急忙慌之下,张允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抖了出来。
“主公,此等小人与蔡瑁沆瀣一气,不妨一刀将他砍了!”一旁的黄忠暴脾气一上来,直接揪住张允的衣领,厉声喝道。
连蔡瑁都抵不过黄忠一招,更不用说张允了,他在黄忠面前,犹如一只兔子,直溜地被提起。
“主公,主公,臣绝无异心啊,望您能看在我和您是兄弟的份上,望您能看在先君的份上,暂且饶我一命,而且,而且荆州水军,除了蔡瑁外,就只有我能训练他们了。”张允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停地重复道。
却见刘琮微微摆手,黄忠这才作罢。
“表哥,既然你说会帮我训练水军,那今日之事我就不与你追究了,暂且饶你一命。”
“是,是,多谢主公。”张允连连诺道,说完后站起身便快步向外走去。
“等等。”还未等张允踏出州府大门,刘琮朗声唤道。
张允仿佛脚下如有定海神针一般,他竟然挪不动脚步,他很清楚,若是顾自己逃离此地,那他免不了会落得跟蔡瑁一个下场。
虽吃醉了酒,但在保全自己性命这一块上,张允做的可谓淋漓尽致了。
“主公您还有什么吩咐。”张允忙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问道。
倏然,刘琮抽出一把长剑,猛地向桌子劈去,一瞬间眼前桌子应声被劈成两段:“若是被我知道你藏着什么小心思,下场与此断桌无异!”
见此场景,张允顿时慌张起来,喃喃说道:“主公且放心,臣,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刘琮恍若变了个人似的,与他平日印象里懦弱无能的二公子截然不同。
等张允离开后,黄忠走上前问道:“主公,这张允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您若是就这么放走他,他恐怕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您。”
“关键在于蔡瑁,而非张允,张允虽是训练荆州水军之人,可他在众将士心中威望不高,远不及于我,且他只为求得自保,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付我。”
刘琮很清楚张允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今天连蔡瑁都栽在刘琮手里,区区一个张允,不足为忧。
眼前的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发生的太过突然,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家宴的蔡夫人,见到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自己的弟弟蔡瑁被自己的儿子给打入大牢。
刚刚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她便已经尽力想来阻止,可谁曾想到刘琮直接忽略她,先下手为强把蔡瑁抓住。
等她反应过来时,蔡瑁已然被打入大牢,她望着眼前这一切,颇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呆呆地坐着。
等事情解决后,刘琮顾自己回到原位,给蔡氏夹菜,满不在乎,仿佛刚才这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还笑着对黄忠说道:“黄老将军,快坐快坐,今天这可是庆功宴,您与我等一同用餐。”
倏然,蔡氏站起身,回过神来,怒声斥道:“琮儿!你这是做什么,蔡瑁可是你舅舅!”
“舅舅?母亲您说蔡瑁是我舅舅,既然他是我舅舅,为何要帮助汉贼曹操来吞并我荆州呢,来吞并先父拼死打下的基业,这是一个当舅舅的应该做的事吗?”刘琮不疾不徐,反问道。
其实蔡氏也很清楚蔡瑁的所作所为,刚刚发生的一切,蔡瑁被打入大牢,她也都看在眼里,却并未出面阻止,也忽视了蔡瑁向她的求助。
但真正原因却是她刚刚对发生的这一切懵圈了,刘琮是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不过了,为人性格较为软弱,在荆襄的威望并不高,远不及于大公子刘琦。
可今天的所作所为却与平时截然相反,她自然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时,要阻止已经一切都晚了。
“琮儿,你可不能说这番诬陷你舅舅的话,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说到这儿,刘琮的神情凝重,语气也变得较重:“卖主求荣,不忠不义,这蔡瑁两样都占,母亲您竟然还在这儿替他说话,真是令人可恨。”
蔡氏听言,便不再多讲,她知道,此时自己的儿子已与彼时不同,性格大变,再劝也无用。
...
另一边,被打入大牢后,蔡瑁只觉得一切都非常魔幻。
前些天拜托他前去许都的可是刘琮自己,而如今,说他想把荆州作为谋官的筹码出卖给曹操的也是刘琮。
这一前一后的发差太大,而且他仗着自己掌管荆州水军,也未曾相信刘琮就这么会把他打入大牢,全然放下戒备之心。
“我要见蔡夫人!”正这样想着,蔡瑁连忙抓住牢房的木门,大声喊道,他很清楚,现在唯有蔡夫人才能将他放出,等他离开这大牢后,看他怎么收拾刘琮。
可喊了许久,却未有人理会他。
“蔡将军,别做无用功了,这一切都在主公的意料之中。”
听到声音,蔡瑁只觉得颇有些熟悉,回身望去,却见熟悉的朋友在一旁的牢房之内,他忙靠近,问道:“傅公悌,您怎的也在此地?”
“蔡将军,拜您的好外甥所赐,早在您回来荆州之前,我就被打入大牢了。”
蔡瑁这才反应过来,自他离开襄阳前往许都之后,刘琮早已开始了自己的布局,所做的一切已经是在对付他。
“那我的荆州水军呢,只要把水军的将领喊过来,我定然能...”
“蔡将军,这一切已是徒劳无功了。”傅巽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