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些丢人,但对乔杉这种小人物出身的人来说,面子算个屁,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才是自己唯一做人的原则。
连忙起身,乔杉尴尬地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腕,那意思实在是再清楚不过,放开我,我这就走。
看到乔杉这么识趣,就连袁熙也都愣住了。
自己之所以挑上乔杉,就是看到相貌凶恶,一看就是那种打打杀杀出身的莽汉,本寻思自己这么一挑衅,对方肯定挂不住,当场就跟自己翻脸,然后自己再灭了他,让在场的人看到自己的本事,最好让那严庆自己主动蹦出来。
谁料还没等自己怎么发挥,对方倒是先怂了,倒显得自己有些欺负人似的。
看着乔杉扭头朝外走去,袁熙心里对他倒是产生了一丝好奇,突然沉声道:“慢着。”
声音虽不大,但却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语气。
乔杉的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过身,不由苦笑道:“这位公子,我都已经把位置让给你了,你还打算怎么样?”
袁熙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突然一抱拳,笑道:“真是对不住,刚刚是我看错位置了,你旁边的那个才是我的位置,现在你可以坐回来了。”
呃?
怎么还有这种桥段?
打死乔杉也不会相信袁熙的话,本来这座位并没有规定谁坐哪里,之所以能分出个前后也没有人有疑义,其实也是按每个人的实力来区分的,有实力的当然就坐在前面,那些实力比不过别人的,就乖乖坐后面,这几乎是大家默认的规矩。
可是袁熙一来就把这规矩给打破了,原本自己是想着离开这里,回去找人把这里围住,等这小子出去的时候,偷偷要了他的性命。
没想到他居然又把自己喊了回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乔杉愣神的功夫,袁熙扭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位置,微微一笑,依旧用那种让人讨厌而且尴尬的借口,淡淡道:“你坐我的位置了,马上给我让开。”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先前还在看戏,没想到片刻之间自己居然成了戏中的主角,若是袁熙第一个找上自己,说不定还能跟他对付两下,可是连乔杉都自认倒霉的离开,自己又岂不是太自不量力,连忙起身讪笑道:“对不起,是我坐错了,我这就走。”
麻利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好家伙,连着两个人也没让袁熙找到发火的机会,自己也只好坐了下来,抬头看到乔杉还愣在原地,不由指了一下他刚刚的位置,招呼道:“兄台怎么还不坐下来?不是说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吗,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耽误时间的应该是你吧?
要不是你出来捣乱,恐怕现在气氛正是热烈的时候。
乔杉暗暗腹诽,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分不清袁熙到底是何来意,不过看他的举止,倒像是那种什么事都不懂的纨绔子弟,难道是许都某位大人物家的公子到了?
想到这,乔杉连忙回到刚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主动倒了一杯酒,冲着袁熙一举杯,自嘲道:“公子怕是连我的名字是什么还不知道吧?那在下就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乔单字杉,乃是洛阳本地人氏。”
“好名字。”袁熙笑了笑,同样举起酒杯敬道:“乔兄叫我甄公子就可以,这杯酒算我给乔兄陪个不是,干。”
甄公子?
居然连个名字都不肯透露,实在是让人有些困惑,只是这种人物,自己也并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集,一举杯,接着便一饮而尽。
一场风波总算是过去,虽说被袁熙赶走了一位,但今天这场却是早就被严庆暗中包了下来,就算人在多也只是捧个场而已。
萧白烟总算是松了口气,都说和气生财,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些财神爷因为某件小事大打出手,对如意堂的声誉倒也小事,而是客人走了,却就不容易再回来了。
既然人来得差不多了,萧白烟笑着来到屋子前面,轻轻施了一礼,娇笑道:“诸位公子、员外、使君,今天赏脸来妾身的如意堂,实在是令此处蓬荜生辉,大家恐怕早就听说了,妾身这里新从许都来了一位凤盈姑娘,自幼便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妾身……”
“我说萧姑娘,今天怎么这么的啰嗦?到底是你出阁呀,还是凤盈出阁?”就在萧白烟想把气氛搞得更热烈些的时候,下面突然有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睁着一双醉熏熏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别废那么多的话,还不快点让凤盈姑娘出来跟大家见一面,要是没你说的那么好,可别怪本官不给你面子,立刻就砸了这如意堂。”
哪怕是知道严庆是在做戏,可是萧白烟还是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连忙尴尬地赔笑道:“严使君说笑了,凤盈姑娘可是妾身花了大价钱从许都的教坊中买下来的,当然能让你满意。”
“但愿如此。”严庆微微一笑,一伸手,把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摘了下来,放到自己面前的案几上,笑道:“这枚玉可是价值千金,只要今天这位凤盈姑娘合本官的胃口,这枚玉就归你了。”
看那块玉的质地,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可是萧白烟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这玉的价值虽然不菲,但却不好做价,自己跟严庆商量的可是返给他一半的钱财,可是自己总不能把一块美玉分开一半给他吧?
这个老狐狸,搞了半天,是打着不花钱的心思。
心里把严庆骂得了狗血淋头,自己还得故做欢言,回身冲着屏风后面喊道:“乖女儿,快点出来吧,亚使君都已经等不及了。”
不想一上来,严庆就搞了这么大的在,乔杉心里暗暗冷笑,突然觉得有人靠了过来,转过头时,却是那位甄公子。
“甄公子有事?”乔杉连忙问道。
袁熙瞄了一眼对面,低声问道:“这位严使君是什么人?”
咦?难道他连严庆都不认识?
乔杉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也不敢管太多,低声道:“甄公子千万别得罪他,他就是这洛阳郡守严庆,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原来他就是严庆。”袁熙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的笑容,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袁熙并没有任何举动,但乔杉总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心里倒是隐隐有些后悔,刚刚倒不如走掉的好,自己今天实在是不应该凑这个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