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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回长安

穿到汉代当陈平 羽书金兰 2562 2024-07-06 15:38

  陈平没兵,押送三服官的重任就落到了齐王刘肥的头上。

  陈平离开临淄前去看望了子澜,他已经勉强能下地走动了。陈平对他说问候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题,那子澜也是个妙人,他一句话都没有提起关于他的前程问题。

  或许是他也看得明白,因着田南娘家的问题,他的任命对于朝廷来说是个梗,陈平说了不算。

  唯一对陈平提出希冀的只有田南,她找了一个无人处,告诉陈平,她想父母了。陈平只是淡淡地回答她说,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当陈平把田南的近况报告给刘盈和吕雉时,吕雉笑着说道,

  “我早就料到是如今这个结局。一个从小在富贵温柔乡里宠大的小孩,从来没见识过人世的残酷,遇到任何事都只会不着调地由着心意要死要活。

  他六国的气运,也不过如此!”

  陈平第一次看吕雉这么直接地说出故六国不行的话。不过这也不奇怪,张丽的生意与长陵那头打交道比较多,连她都有感觉吕雉对那头有所观望。

  吕雉本就来自于平民,有着相当智慧的她对着家族的兴衰看得多了,对故六国有所看法也不稀奇。

  不过,陈平在等着两位对于田南何去何从的指令。

  当陈平离开临淄田南来找他时,他心里很是酸楚,但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自己救不了任何人,除非吕雉和刘盈这头松口。

  可老半天都听不到吕雉和刘盈的任何话语,陈平的心里直打鼓。

  等到朝觐的时间结束陈平起身告辞时,刘盈说了句,“把这事告诉她亲爷娘。”

  陈平看吕雉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匆匆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张丽就要前往长陵邑,陈平向朝廷告了个假也一同前往。

  这也是陈平有生以来第一次到长陵邑,哪怕是那次刘邦下葬,他都只是路过而不进入,为的是不惹瓜田李下之嫌。

  张丽带着陈平从东门进的长陵邑。

  如果真的非得要比较一番的话,长陵邑比很多的郡县都要好得太多,但对于陈平这样一个见识过齐地临淄和吴国广陵的三千里繁华的人来说,长陵邑还是差远了。

  他甚至有点怀疑田南当初非得要跟子澜一起私奔到齐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车子支楞支楞地驶过铺了石板的路,当张丽安排完底下的伙计把酒品送到各处后,陈平就和她来到了田南的娘家。

  田南的父母对陈平的态度淡淡的。陈平不怪他们,他们有他们的立场,自己毕竟是朝廷这头的人。

  陈平把田南的处境跟田氏夫妇说了,田父的眼神中有愤怒,

  “她不是死都要跟那个贱种私奔吗?怎么了,现在后悔了?

  我早就跟她说过,世人千面,我们只适合跟有条件讲仁义的结为姻亲。她倒好,放着好好的门当户对的熊家孩子不要,非得喜欢那个贱种。

  那个贱种除了长得一身好皮相外,还有什么?

  皮相再好,好不过三十。人生如此之长,余生,她该如何?

  要是那贱种是个有良心的,还能跟她一起打熬下半生,可现在,你看,还没过三十,人家的脚脚爪爪都露出来了。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当初不是跟我说的生死不移吗?那好,那贱种是她自己铁了心要的,过不下去就去死啊,怎么不去死,回头找我们干嘛?”

  田父的愤怒于他故六国王族的身份不符,也远远超过了陈平的想象,把个陈平当场僵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的。

  田母则在一旁悄悄地哭泣着。

  一段不好的婚姻,受累的不仅是田南,还有她的整个娘家。

  还是张丽冷静,她走到田母跟前,取出了一方手帕,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

  “唷,天下父母有哪个是不爱自己的亲骨血的?又有哪个孩子不是受着父母莫大的恩情才得以长成?

  孩子犯了错,也受了罪,当爹当娘的,气过恼过骂过,甚至打过之后,到最后又有哪个还不是照样的把孩子揽在怀里心肝儿肉地宠着。

  再说长安城中,与丈夫不和,和离了再嫁嫁得不错的也老不少。

  田南那孩子,我看过,十分的人品,又还年轻,好就好在她没有孩子的拖累,要是起了心,与那个不入流的腌臜货断也容易断得干净……”

  陈平在心里很是感激张丽的善解人意。可张丽的话还没说完,余怒未消的田父就把火气发到了张丽的身上,

  “唷,如果我没记错,大嫂子是在克死过五任丈夫后才找到个穷小子当接盘侠的吧?

  我六国王族和你们这些个商贾不一样,没你们那么看得开,我们讲究的是从一而终。

  现在我孩子遇到了如此不好的婚姻,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说这些风凉话作甚?”

  田父的话说得太过,张丽咋样,作为丈夫的陈平都不介意,他一个外人当着陈平的面说三道四太不厚道,而且张丽说的那一翻话本就是好意,也并无错处。

  陈平黑着脸,冲田父歇斯底里道,

  “谁惹你了你找谁去呗。我夫人怎么你了?好心好意地好言相劝,你这话骂给谁听?

  那田南能有今天,你这个当爹的就没丁点责任了?

  她为何会找那个叫子澜的下作货,你心里没点点数吗?她需要温暖,宁愿找那人都不找你这个父亲,你这个父亲做得也够悲哀的!”

  田父脸色赤红,他想跟陈平大吵一架,可陈平却不睬他,早已拉着张丽的手往门外走去了。

  可能是动静太大,田家的大门口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一些人,朝着影壁内指指点点地说着些什么。

  走不多远,张丽看人不多时,对陈平说道,

  “你刚才太冲动了。那田家在故六国影响很大。

  故六国这些贵族王族的很有实力,他们是舍得花钱而又花得起钱的那一类人。如果我们得罪了田家,你知道我们每年会少进项多少银子吗?

  我们是商人,本就靠和气吃饭,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银钱过不去啊。”

  陈平的心情很不好,他皱着眉头,替张丽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耳发,说道,

  “还是为夫不才。不过为夫再不才,也是个有封地有俸䘵的。

  就算你啥都不用干,养活你还有一大家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已经够辛苦了,不要让自己那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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