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六、七、八岁3
我们的部队好不容易捱到安众,张绣和刘表两边的部队却一齐赶到,两兵合在一起,把安众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天上的麻雀地上的蚂蚁勉强能通过之外,其他的人和马这些大型哺乳动物就是插翅也难逃。我们的部队前后受敌,两头被夹击,情形很危急。
张绣和刘表的部队见安众城里乱成一热锅上的蚂蚁,开心得不得了。时不时听到我爹大吼大叫﹑责骂将士的声音,我爹在安众城里是确定无疑的了。以他们数万之众,攻打万人不足的守军,简直是易如反掌,比捉一头猪还容易。冬至时他们吃烤乳猪过节,才刚吃一只小猪耳朵,就被我爹抢走了。攻下安众城,一定要把我爹做成烤乳猪才解恨。
安众城里一夜不得安宁,鸡飞狗跳,人吼马叫,定是曹操失算钻进这个安众城,成了瓮中之鳖,在做困兽犹斗。张绣和刘表两部见胜局已定,不慌不忙地发起进攻。攻一会,见城里反应激烈,伤了士兵,就退下来休息一下。城里安静了,又派出部队发起进攻,惹得城里又骚动起来,做殊死抵抗。这样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就像吃饱了撑着的猫儿玩老鼠一样,老鼠要跑,猫爪一把抓回来,放在鼻子下面闻闻,猫爪轻轻地温柔地搓一搓,就是不吃。玩够了猫爪松开,老鼠又跑,猫爪一伸,又把老鼠捉到嘴巴边。以此为乐。反正肚子不饿,先把老鼠当宠物玩玩。
张绣刘表的部队就这样,不停地派小股部队进行骚扰,让城里的对手不得休息,自己的大部队则找个干净暖和的地方安营扎寨,晚上正常休息。饱饱吃一顿,美美睡一觉。
比及早上天亮,城里静悄悄的没了动静。张绣刘表睡到自然醒,执行骚扰的部队前来汇报工作,说曹操一帮家伙一夜未睡,疲于应付,现在天亮了,应是睡着了。
张绣一听,精神大振,顾不得吃例行的早点。本来他对早点是很重视的,老人家说的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晨不吃好,一天都没力气啊。这次他顾不得吃美味的早点了。吹了集结号,集合了队伍,给大家定了个一天的小目标:打下安众吃早点。同时吩咐大厨,今天的早点,丰富一点。又要有早点的美味,又要有午餐的丰盛。总之,先把曹操做成烤乳猪再说。
指挥官把手一挥,大家就往城里冲。本以为城头会放滚石冷箭泼大粪铁水的,殊不料一点动静都没有。用根长竹篙试探性地戳戳城门,那城门就自己开了,根本就是虚掩着的嘛。
见没有什么危险,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城里冲,只见城头东倒西歪地插了些旗帜,地上胡乱扔了许多断弓破刀,人毛都没见到一根。各处找了找,不见一个人,用得上的武器也找不到几把。
张绣冲在最前面,怀着婶子被我爹欺辱之恨四处搜寻我爹,却怎么也不见我爹矮小的身影。大家正四处搜索时,在城墙的一角,忽见一幢建筑物,形状和别的不太一样。大家进去一看,一张简易的木工桌,桌上摆了好几个茶杯。茶杯里满满的滚烫的是茶水,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有口渴的士兵大胆地端过一杯,喝了,说:嗯,是乌龙。
另一个端过一杯,也喝了,说:不对,是君山毛尖。
还一个也来了兴趣,端过另一杯,喝了,说:你俩懂个卵,这是西湖龙井。
正吵着,一个士兵揭开屋角的一块大木板,露出地道口来。张绣见状,立马命令士兵把木板全部揭开。一个大大的地道口就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张绣看看地道口,又看看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是西湖龙井还是君山毛尖,茶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为什么人不在了茶水还在冒热气。旁边就是地道口,看那木板和泥巴,都还是新的。这说明,人刚才还在这里说着话儿喝着茶。我们一攻进来,他们茶水还没来得及喝,就像我们烤乳猪还没来得及吃一样,人就从地道口钻进去跑掉了。
张绣和将官合计,应是昨天晚上开始,曹操一面假装殊死守城,一面暗凿地道。凿了一晚,凿通了,等到我们攻进来,他们刚好把士兵全部运出城外。
从这几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来看,他们是刚好撤走的。我们现在马上纵兵去追,应该还追得上。地道大家不熟悉,也可能他们布有机关暗道,从地道追还不如从地面上追。反正方向是错不了的,就是城外的那个方位。
合计完毕,张绣也没来得及联系刘表一边。就令各将士轻装上阵,火速朝城外追过去。
估摸地道出口就在城外那个山洼洼里。山洼洼里是一片树林。张绣马跑得快,一阵风地过去了。远远地看到一个形似地道口的地洞,一顶帽子晃晃悠悠地准备从地道口钻出来,附近树林里隐约可见一些人和马在晃动。估计城里的曹兵都在那里了。
张绣头脑一热,高呼:兄弟们,冲鸭!
结局可想而知。
被我爹打得落花流水。
原来我爹熟读兵书,知道安众有古地道。事先悄悄考察清楚,了解到古地道基本上可用,只需经过修缮。几次驻守安众,我爹派些工程兵悄悄地完善扩建,进出地道口加以伪装,弄得神不知鬼不觉。
和张绣对阵,故意输输赢赢,兜兜转转,把他们的兵力都吸引到安众。然后晚上从地道出去,布奇兵骑兵到出口处。弄两个人在城里地道口守着茶炉子,胡乱弄些君山龙井茶叶泡着,听到敌人找到地道口来,马上把茶杯倒满,揭开木板从地道口里跑出去。让他们以为大部队刚刚撤出城外。用滚烫的茶水冲昏他们的头脑。让他们头脑发热,稀里糊涂地毫无防备地进到我爹布好的口袋里。
张绣的部队在山谷,我们的部队布在四面山坡山顶上。我们占尽了有利地形。直把张绣他们打得人仰马翻。张绣想冲出包围圈,左冲右突而不能出。这时他听到山顶一座巨石平台上我爹那洪亮的男中音,嗡嗡地传过来。我爹光着上身,穿着用干草织成的草裙子,朝张绣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