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的帝王生涯9
咱们男人弄的情报收集系统很多时候是从物理学上发展而来的,譬如前面说的埋缸听音,就是借用的物理上的声音传播的原理,把水缸埋在地里,人(当然是咱们男人)扒在水缸上面,就可以听到隔壁屋子里,或是很远的道路上传来的声音了。挂镜子也是利用光线传播的原理,通过折射,拐了很多道弯的屋子里的情境咱们男人都看得到了。(听说一千多年后的后世,广东广西这些南方省份的农村人家,还在房子的门楣上挂镜子。风俗学家说这是避邪气。从风水占卜方面来想也没错。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想,那也未必不是想通过镜子看到不同角度的景象,这是咱古代军事学运用在民间生活中的一个典型案例,比后世的国防科技民用化早多了)
但是咱们男人弄的这些玩意儿,有几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费用问题,埋水缸成本大,咱那时的烧制技术不是很发达,产量不高,质量也不太好,这个作为军事用途的水缸当然所费不赀,铜镜质量也不是很好,铜镜这种军工国防材料就更贵了。当然架设埋放就花费更多了。你要到处弄,在预想用得着的地方架设埋放,而且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个就有点难。前面说的,水缸传音效果失声,铜镜传像效果失真,这是物理材料上的不成熟,是相当的问题,同时如果被处于监视状态的对方察觉了,对方进行干扰破坏,对其进行反侦察,在屋子里一边谈论机密事情一边命人跳狐步舞或是踢踏舞,你的情报人员听到的就只是令人怦然心动的舞步声了,或是将你的最末端的那一面铜镜稍稍偏移一下角度,你的情报人员就只能看到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了。
这是咱们男人通过物理科学打造的情报收集系统的弊端,费用高,效果差。
郭女王的女人情报收集系统就完全克服了这两方面的毛病,做到以更少的钱办成更好的事儿。她只需拎几包五香瓜子(这里就不说出瓜子的品牌,以免被人误认为是在插入广告宣传)怪味花生等口惠不贵的小吃货,进宫去找王妃找宫女磕牙闲聊,宫中府中,俱为一体,男人女人,都入话中。无形之中,天文地理,国事家事,四方八做,了然于胸。
这是情报收集,有效的收集只是成功的一半。你还要将收集到的情报进行甄别整理,把废话假话面子话去除掉,保留真话有价值有意义的话,然后加以利用发挥,譬如知道了对方老公基本不与之同床共枕,冬天一个人睡觉感觉很冷时,你就适时地送上一只质量上乘的保温袋,让她晚上睡个安稳觉,或是某个宫女的月俸较低胭脂衣物得不到保障,你就可以给她送点银子买通她,让她替你做你做不了的事。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比起架设埋放军事设施来,简直就是便宜得不行不行了。
郭女王和各宫中的宫女妃子搞好关系,打探消息。前面我觉得意义不大。爷们干的事,问女人们干什么。而且她打探到的信息居然五花八门,从女人的爱好,到女人的体重到妇科病都弄得一清二楚。其中就有卞王后身上的两颗痣。她都讲给我听。我说你恶不恶心,连咱娘屁股上的痣你都打听清楚,讲出来。有什么意思,传出去人家会认为你有窥阴癖。多不好。
郭女王冷笑一声,说,细节决定成败。这信息还是费了我十两银子才从王后的贴身宫女那里买到的呢。你别以为没用。迟早会有用的。
果然这次就用上了。如果不知道这一点,卞王后怎么相信是我爹显灵。真要摸手验身就玩完了。
这真是郭女王。我爹把她从那什么铜鞮侯家里的一众丫环高级侍女养女堆中辨识出来,以二十八岁高龄的剩女身份嫁给我,是有道理的。
我这边一拿到卞王后的任命我为新魏王的懿旨就马上命令裁缝赶制新王的衮服。在我的命令下达之前,他已经来过太子府,替我量好了身高尺码,已裁好布料,只等我下达缝制的命令了。衮服没做好之前只是一堆布料,算不得王袍,没有违规;命令一下,马上就可以缝制好,因为前面的准备工作都已做好,所以做得很快。
许昌那边,早在灭掉伏皇后之后就已由御史大夫助手升任为御史大夫的华歆,接到我的密令,催促汉献帝刘协下圣旨册封我为新魏王。汉献帝还算老实,没怎么为难华歆,或许是因为他家祖传的玉玺早已不在他手上,早已在我妹曹节手上。而我妹和我的关系又算比较好。所以华歆起草了圣旨之后拎了些手信直接去找曹节,把公章给盖好了。
所以等我的几个如狼似虎的兄弟曹彰曹植曹彪护送咱爹的灵柩到邺城,我早已穿上整齐合身的魏王衮服在路上跪迎了。我远远地看见曹彰骑在马上,用马鞭指了指我,对旁边的曹植说了些什么。不用问情报人员我就知道曹彰会说:这厮怎么就穿上了魏王的礼服?谁任命他当魏王的?
果然将咱爹的灵柩往魏王府大堂里一放,曹彰就带着曹植曹彪等兄弟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曹彰怒气冲冲地说:咱爹都还没下葬,你就这么猴急着要当魏王吗?
我冷冷一笑,说:古人云,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王薨,就当马上册立新君,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我不读书,没文化,我不懂。
俗话说的:不怕流氓来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还好,你没有文化。
我也有另一句流行话送你,我是流氓我怕谁?曹彰冷笑着说:你说你这个魏王的封号是谁封给你的,是你自己吗?今天如果你不拿出魏王的任命书来,我就告你谋反。当然,你自己任命自己的不算。
我命秘书把太子任命书拿来,展开给曹彰看。曹彰说:你当我不识字?好歹我也上过小学五年级。这是太子任命书,不是魏王任命书!
魏太子不就是魏王的第一接班人吗?咱爹过世难道不就是太子登基做魏王?
这个还只是有做魏王的可能性,还没有做魏王的必然性。还要上面册封才行。你还缺了一道任命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