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章邯登场
秦二世继位前,赐死扶苏,囚禁蒙恬、蒙毅兄弟。
秦二世继位后,为了巩固地位,强杀蒙毅,逼死蒙恬,屠戮王室,右丞相冯去疾和将军冯劫进谏,锒铛入狱。为了士大夫的傲骨,选择自杀。
左丞相李斯,因为平叛不给力,遭到囚禁,被羞辱不成人样,却还是屈辱活着。
赵高弄权,排除异己,提拔亲信。弟弟赵成,被提拔为中车府令。女婿闫乐,被提拔为咸阳令。
陈胜大泽乡起义,被认为是盗贼作乱,放任不管。
秦二世关起门来,奢靡淫乐。中原之地,彻底乱了。秦二世也玩累了,站在宫门往外看,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映入眼前。
秦二世发出了第一个疑问:这些人是谁?
大秦将士军演,请他检阅?
怎么没人通知他!
莫非是百官想给他一个惊喜,可,他们的衣服不一,破破烂烂,发型与秦人不一样。
秦二世发出了第二个疑问:他们是什么人?
秦二世问,没人答。
秦二世愤怒的问了几个人,以死亡为恐吓,才有人战战兢兢回答:盗贼!
秦二世露出愤怒的眼神,怒吼:这么大事,怎么没有通报我?
众人不答,但,那道眼神表达了一个含义:原因你不知道?
秦二世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是啊!不怪你们。怪他,继位后,除了杀,其他什么也不做,就知道玩。
秦二世知道错了,他不想玩了。
秦二世本想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如今,盗贼打到咸阳,他是不能玩了。
从现在起,他要洗心革面,励精图治,当一位好皇帝。秦始皇打天下,他要守天下,治天下。
秦二世召集百官,看着朝堂上的人,很多都是陌生面孔。秦二世率先发表问题,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案。竟然,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解忧。面对盗贼在咸阳郊外肆虐,也没人敢领兵前去击退他们。
秦二世不知道,他看到的只是少部分。这些盗贼,人数加起来有十几万人。秦二世更不知道,诺大的朝廷,没有一人有将帅之才。
秦二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了三个字:怎么办。
殿中百官,一片安静,都把头压得极低。他们生怕对上秦二世的目光,被点名。
去,打不赢强悍的盗贼,就是送死。不去,会被说不听话,也是死。
众人只有一个想法,不要喊我,看不见我。
秦二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赵高的身上,说了一句话:为今之计,为之奈何!
赵高请罪:臣无能!
秦二世不想听这三个字,他想听到赵高应对盗贼的方案。
赵高给自己找了一个高明的理由:他是文人,不懂用兵。
赵高的意思是说他能够管理朝廷,但不懂用兵。平息盗贼,这是武将的事。这明显是推卸责任。若不是他排除异己,对山东反叛的人,放任不管,又岂会落到这个地步。
正所谓,太平用文,乱世用武。此时此刻,秦二世想到一个人,他就是蒙恬。蒙恬若在,那该多好。可惜,被他杀了。
这个时候,一个人站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朝堂上的焦点。他就是少府章邯。
少府是九卿之一,其职主要分两方面:
1.收税,以备宫廷之用。
2.掌宫中御衣、宝货、珍膳。
赵高打击异己,主要是针对有威胁的人。对于,少府这个庞大的从属机构,也没放在心上。
章邯站出来,面向秦二世说,他有办法平定叛乱。
秦二世,问:那你还不快去平叛。
章邯提出了一个现实急需解决的问题:没有兵。
秦二世说:咸阳大军,都归你调遣。
赵高也没想到章邯会站出来,且,这个人进入了秦二世的视线。赵高更没想到不被放入眼中的少府,竟然有这种胆量。他,掌管税收可以。真的有能力平叛?
这个人,到底隐藏了多少的实力。
章邯不是赵高的亲信,对他也拿捏不准,吃不透。赵高害怕军权落到章邯手上,对他不利。虽没有明目张胆的反对,而是说了这样的话:陛下,这是咸阳最后的力量!一旦失败了,咸阳就守不住了。这支力量,不能乱动。
秦二世听了,也觉得有理。
外面盗贼众多,这点力量不能乱动。败了,咸阳就守不住。秦二世也不知道这个少府,有什么军事才华。这个收税的人,有能力平叛?
最关键的事,咸阳没有多余的兵力。
秦朝的军力,由三部分组成:地方军、边防军、禁卫军。
地方军战力不行,不能平叛。边防军主要有两部分,长城军团和岭南军团。现在去调兵,来不及。
此时,能够依靠的军队,只有禁卫军。
禁卫军又分为三部分:郎中令军、卫尉军、中尉军。
郎中令军是由身为九卿的郎中令统辖,这支军队人数,大约五千人。他的职责,负责皇宫内守卫以及保障皇帝个人安全。
这支军队的选拔标准,相当苛刻严厉,要满足四个条件:首先,对皇帝忠心;其次,出生要好(贵族、功臣、名人后裔);第三,仪表要长得好看,身高也有要求,不好看的人,容易把皇帝吓到了;第四,武艺高强。
同时满足这四个要求,才能成为郎中令军。这支军队的人数很少,但,质量高,权力也特别大。
卫尉军由九卿之一的卫尉管理,守卫宫禁。宫内设庐舍以驻扎卫士,昼夜巡警,检察门籍。其职责是守卫皇宫外防务和守备。人员来源,主要来自郡县选拔。
也就是说郡县优秀的人,都能来参加这个工作,但,必须要有人举荐。毕竟,人,很多。人才,是有限。郡守为了更好管理辖内的郡,也会留住人才,为自己所用。为了避免卫尉手中权力过大,拥兵过重,这支军队,不能超高一万。
中尉军是由九卿之一的中尉统帅,他们的任务是负责国都安全,守城也是他们的责任。秦二世继位,从全国各地征调精壮之士,有五万人,戍守咸阳。也就是说,能够阻挡盗贼的军队,主要是中尉军。
中尉军战斗力不弱,但,人数有限,他们的职责是守卫国都。盗贼十几万,出去打,咸阳空虚。一旦输了,咸阳就守不住。
秦二世遇到一个难题:将不够,兵力也不足。
诸多朝臣,提供了诸多建议,说得最多的一条:固守待援!
可,援军从哪里来!
什么时候来,这些人都拿不出明确的方案!
固守,盗贼众多,守得住?
盗贼众多,求援来不及了。咸阳这点兵力,想守住也很难。看来,上天是要抛弃秦二世,大秦历经二世而亡啊!无论从那个角度看,秦二世都没有办法驱逐盗贼,没有赢的希望。
秦二世是年轻人,想尽快解决问题。毕竟,盗贼在他眼前猖狂,他很不安。他不想当亡国之君,他要守护大秦的天下。
章邯不愧是聪明人,面对朝臣慌乱一团,镇定自若,对秦二世先摆出一个现实情况:盗贼众多,兵力不足,求援来不及,守又难守住。
随后,章邯提出了一个解决问题办法:释放骊山刑徒。
不仅如此,章邯还提出亲自去击杀盗贼,平定叛乱。
章邯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朝臣皆不答应。
骊山刑徒是罪人,释放他们,是一大隐患。他们会不会加入盗贼反过来攻打咸阳。殷商失天下,奴役反戈,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朝臣也发出质疑声:你是少府,能管好财务,会打仗吗?
刑徒能听你调遣?
这些乌合之众,战斗力怎么样?
秦二世没有其他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但,他又担心很多问题。朝臣商议没有结果,盗贼又快打过来。事到如今,秦二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少府章邯的身上,问了一句:“这能行吗?”
章邯问秦二世:“陛下,还有更好的方法?”
秦二世,是真没有。
章邯又问诸臣:“你们还有什么方法,解国难。”
诸臣,也没有。
秦二世只能孤注一掷,问:“少府,你能够掌控刑徒?若释放刑徒,你有几成把握击退盗贼?”
“臣,竭尽全力,为国而战。”
章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毕竟,释放刑徒,会带来怎样的效果,他也不知道。这些刑徒,会不会为大秦效力,他也拿捏不准。这些刑徒,战斗力有多强,他不好估量。
他之所以说释放刑徒,是真的没有办法。
秦二世没有办法,又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解决问题,驱逐盗贼。他只能将大秦的国运和自身性命,交托给少府章邯。
就这样,一支特殊的军队登场了:骊山刑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