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
刘闲目光一凛,惊讶道
管亥疑惑不解道:“就是与你交手那个火红色铠甲的武将,你不知道?”
轻轻摇了摇头,刘闲抬头凝视西方,道:“去和兄弟们包扎伤口,今天晚上给没了的兄弟们报仇!”
刘闲左臂的狼牙箭也还没有取下,只见他拿天胜刀用力一挥,把射透左臂的箭头砍断,然后握住箭杆,用力一拔,鲜血飞溅之下,羽箭也彻底脱立他的左臂。
其实刘闲应该感谢黄盖,若不是他力大,直接把狼牙箭射透刘闲的左臂,要取出这箭矢非得剜去一大块肉不可。
刘闲虽然没有痛呼出声,但依然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
魏延的母亲连忙给刘闲包扎,毕竟这伤也是为了救她所受,而年少的魏延目光里尽是仇恨。
这一天的遭遇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给我一把刀!”
年幼的魏延眸子里居然满含杀气,言语都有模仿刘闲的痕迹。
“胡闹!”
刘闲看也不看魏延,转头叫道:“刘猛,给老子过来!”
刘猛早已不负当初懦弱少年的形象,如今的他和普通的陷阵营士卒并无两样,死在他手下的手下的官军少说也有十人。
“兄长。”
“看好他们母子,我们去给兄弟们报仇!”
“是!”
...…
叶县,位于南阳东北,比邻豫州,地势险要,城墙深厚,易守难攻。
城楼上官军大旗迎风飘扬,表示着这座城池的归属。
县衙大堂之上,纪灵端坐主位,面容愁苦,望着堂下众人道:“如今何老太爷和车骑将军不曾救得,贼寇也不知所踪,孙文台更是身受重伤,如何奈何?”
堂下众人除了一众小吏之外,唯有雷薄和叶县令贝羽两人官职最高,不过两人也不过一勇之夫,懦懦半晌毫无办法。
纪灵一脸无奈,叹道:“只好照实禀报将军,请将军定夺了。”
众人自无不可,各自退去。
此时的刘闲等人正在亡命飞奔,满腔的杀气御使着这些汉子不曾倒下,但是整整一天一夜的狂奔,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经受不住。
一阵寒风吹过,让刘闲打个寒颤,顿时转过头对着众人喊道:“别停下,是爷们的都给老子动起来!”
刘闲深知此时不能休息,如此寒冷的天气,又经过长时间的奔跑,每个人都是全身大汗。
如果这时候躺下休息,很快就会冻僵,等会赶到地方,别说作战,他们的手还能不能握刀都得两说。
官军都是骑兵,肯定驻扎在城外,又是轻装追袭刘闲等人,辎重必然不多,肯定需要从各县城补充。
这便是刘闲的机会!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照耀在叶县城头之上。
虽然还在隆冬季节,却陆续有百姓出城打柴,也有附近村镇的百姓进城买卖货物。
曾经泛滥成灾的南阳黄巾贼寇虽然给整个南阳都带来一场浩劫,可生活还是得继续,百姓还得为生计而奔波。
城楼上的官军无精打采,懒洋洋的眯起眼睛享受阳光的照射,城下不远便是官军骑兵的军营,他们可不觉得会有不长眼的贼寇来偷袭叶县。
城下军营驻守辕门的士卒比他们还要不堪,虽说他们是大汉最为精锐的北军,但终究不是铁打的,
昨天经过一天的长途奔袭,一晚上不睡早已让他们达到极限,不少人拄着兵器就能睡着。
一行二百左右民夫打扮的人众直朝军营而来,数十辆大车在路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显示着车上的东西分量不轻。
辕门处,守门小校睁开惺忪的睡眼,盯着一行人道:“干什么的?这里可是军营重地,无令不得乱闯。”
为首一人笑容谄媚,道:“军爷有所不知,我等乃是叶县民夫,奉县令之命来给众位军爷运送辎重。”
小校目露疑惑,问道:“既然叶县的民夫为何不从叶县而来,反到从城外而来?”
那人连忙解释道:“城内只有粮草,肉食不足,昨日县令命我等去附近村镇收罗,是以才从城外而来。”
小校见此人对答如流,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进去吧,进去之后不要乱跑,不然我也保不得你。”
一行人穿过辕门,跟在一名士卒身后,径直来到大营内,刘闲左右查看,不见战马,以眼神示意吴用。
吴用心领神会,拉住那名士卒道:“军爷,我等还带来一批干草,不知战马在何处?”
小卒不疑有他,把众人带到马厩。
刘闲抽出藏在车下的天胜刀,大喝道:“动手!”
长刀摩擦刀鞘的刺耳声大作,二百余柄铮亮的环首刀已经擎在半空,原本老实巴交的民夫瞬间摇身一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屠夫,向四处杀去,不少人把大车一推,就地放起火来。
一时间营中大乱,火光冲天。
呜呜的牛角号吹响,三长两短的号角声打破叶县这个宁静的清晨,附近不少游走的百姓瞬间化身暴徒,向军营杀来。
官军大多还没起床,慌乱中不少官军衣甲不全,手无寸铁,成为被屠杀的一方。
如果换成一般的郡兵,这支军队可能早已四散奔逃。
但这支骑兵毕竟是大汉精锐,百战精兵,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在低级军官的呼喝声中很快镇定下来。
无奈主将不在军中,官军各自为战,很难形成合力。
刘闲见官军反应迅速,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组成一个个防守阵形,心知想要剿灭官军已不可能,遂带领二百余人直冲马厩。
万马奔腾的场景刘闲没见过,但一千多战马奔腾的气势也相当可观。
耳边除了马匹奔腾的声音再没有一点其他声音,挡在马群面前的一切东西都被战马踏成碎片,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
此时的纪灵刚刚被人吵醒,一夜宿醉的他头痛欲裂,看着站在他面前大汗淋漓、面容狰狞的雷薄问道:“你说什么?别急,慢慢说。”
雷薄如何能够不急,他火急火燎的道:“将军,大事不好,贼寇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