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无戴发动叛乱的重灾区,在陇西郡的枹罕地区,这里地势西高东低、北高南低。郭淮一路西进,连斩叛乱的俄何和烧戈两人首领,不到五天,就到达了枹罕地区外围。
此时治无戴和白虎文正引军北上,攻打武威郡各县。他的意图是,如果拿下武威,使可以切断魏国联系河西道路,并且可以和北边的秃发部连成一片。他断定,如果姜维引兵接应,魏国军队必然去阻止姜维。
没想到,郭淮竟然对姜维置之不理,直向自己的老巢攻来,治无戴一面抱怨姚柯回告密,一面回军枹罕,回救那里的老弱。
治无戴过了黄河,来到河关,破口大骂:“这俄何和烧戈真是无用,不但挡不住郭淮,反正让自己送了命。”治无戴正在抱怨,忽然两边山谷中一声炮响,伏兵齐出,左有郭淮,右有邓艾,一齐杀来。
治无戴大惊:“如何郭淮在这里埋伏?”羌兵不作准备,被郭淮和邓艾大杀一阵,损兵折将,逃进枹罕,坚守不出。
邓艾和郭淮,将枹罕团团围住,此时天气炎热,邓艾事先看了地脉,断了水道。城中取水困难,羌人多有渴死者。郭淮和邓艾商定,在夜间举火,北门放箭,东门投石,西门呐喊。治无戴大惧,叹道:“悔不听那向柳逸之言,姚柯回果然不可靠。只是这魏军如此狡诈,再打下去,恐怕有灭族之祸。”
乃往南门而走,郭淮和邓艾在后追击。治无戴和白虎文苦不堪言,只得沿白龙江羌道逃去。
正危急间,迎面一军赶来,却是蜀汉大将柳隐:“姜将军得知大王已败,派我来迎接,可往城重山廖将军处取齐。”
郭淮见治无戴已败,又有蜀兵迎接,急与邓艾商议。忽有人来报:“姜维去攻麴山,被夏侯将军守住,如今已退回石营。如今又派廖化在成重山筑城,招引羌兵败军。”
郭淮道:“成重山是个战略要点,姜维派廖化在这里驻守,可见姜维善于用兵,进可连络羌人,退也可以守住回汉中的道路。”
邓艾道:“那廖化自汉末就跟随关关羽,如今已经老迈,仍在此守城,可见蜀中无人。我愿与郭将军整顿军马,改道击之,必然拿下。”
郭淮道:“士载所言,正合我意。士载可引军急去成重山,集中兵力攻击廖化,姜维必然引军来救,我却于半路截击。夏侯将军领军袭其后,姜维必败。”
邓艾道:“郭将军所言,正是我所想。能在你手下用兵,如饮醇酒,艾不甚荣幸。这廖化曾经射残我原南安太守游奕、射死我广魏太守王赟,今天,我要为这二位太守报仇!”
成重山,在此筑山的廖化,忽见柳隐引治无戴来归。
廖化副将李歆道:“廖将军,我们只有三千人马在此,万一郭淮引军来攻,如何处置?”
廖化道:“如今羌王与我军会合,我军兵势正盛。郭淮来攻,必然分兵,可在羌王来处道路上,小心坚守,必然轻松获胜。”
正商议间,守军来报:“南边出现魏军!”
廖化大惊:“如何南边竟然有魏军?”
正商议量,又有守军来报:“北边也有魏兵,领兵人乃是邓艾。”
廖化意外了:“郭淮为了对付我,竟然派了这么多人,难道他不怕分兵,被姜伯约击败?”
李歆道:“廖将军,郭淮敢派兵来,就是料定我们兵数不多,我们应该怎么办?
廖化道:“你先别急,现在敌军情势不明。不知郭淮本人会不会过来,他们是不是知道我军只有三千多人在此守山?”
李歆道:“廖将军,你现在想的是,如何拒敌。如果不拒敌,应该如何退兵。”
廖化道:“如果郭淮没来,就是魏军的分队。我们可以引军击之!”
李歆道:“那我们击南面还是北面的敌军?”
廖化道:“南面人少,就击南面。”
成重山南,王真、李鹏、郑伦三将见山上旗帜已动,知是廖化来攻,三人布成阵势。
廖化和李歆、治无戴、白虎文杀来,王真、李鹏、郑伦抵住。忽然邓艾绕路过来,攻击廖化后路。廖化抵敌不住,只得退回山上待援。邓艾就在四周山下放起火来。廖化只得死守。柳隐杀出重围,急往姜维处报信去了。
邓艾见柳隐去了,也不来追,复四面把定,只等得姜维来军,与郭淮聚而歼之。
姜维在石营,听得廖化有失,便欲引军来救。向充道:“我军去救廖将军,夏侯霸必袭我后,将如何对付?”
姜维道:“此人用兵,虚实不知。但他与郭淮素来不和。如今郭淮立功,此人必立功心切,正好可以利用。”
向飘道:“我初来伐魏,夏侯霸不知我虚实。听说他立志为父报仇。若我带一支分队,去攻夏侯霸,并说我是黄汉升将军后人,相信他会感兴趣的。”
姜维道:“柳逸此计可行,只是,这样很危险。”
向飘道:“联系羌人是我提出来的,我就必须让他平安地回到我大汉。何况,我部下对这里地形熟悉,应该没事。”
姜维道:“那我给你一千军,去吸引夏侯霸出战。千万小心。然后退回沓中。”
向飘道:“没事,我会注意的。”
在麴山死守的夏侯霸,收到了郭淮要他继续坚守,等姜维走过后再袭击其后的命令。
夏侯霸大怒:“郭淮你在前方建功立业,让我在此枯守,让我的骑兵发挥不了作用。我现在越来越怀疑定军山是郭淮对父亲见死不救。”
正怒间,守军来报:“有一队蜀军来袭,要不要迎击?“
夏侯霸隐隐觉得郭淮是对的,便道:“坚守营寨,不必理会。”
向飘见夏侯霸坚守不出,便让人百般辱骂:“夏侯小儿和侯夏渊一样是缩头乌龟,以后就会成为刀下之鬼。”
夏侯霸见对方如此辱骂,心中不由有气,便出寨观看。但见对方一将,打着黄字旗,夏侯霸不由得敏感起来。
夏侯霸问传令官:“此人领军是谁?”
那报信士兵道:“此人自称是黄忠之孙,姓黄名诚,如此辱骂,要不要出战?”
一听黄忠二字,夏侯霸不由怒气上涌:“原来杀父仇人之孙在此。居然如此耀武扬威?来人,披甲备战。”
帐下督劝道:“夏侯将军请冷静。黄忠已去世多时,他的儿子黄叙无后,哪里有什么孙子叫黄诚。显然有诈。”
向飘在帐外大叫:“夏侯家全是懦夫,看我射他辕门顶上字号。”说完,放下白纸扇,接过弓来,拉满弦,风声响处,果射中夏侯霸寨门上字号。
夏侯霸道:“这个射箭的动作,简直和黄忠一模一样,此人必是黄忠后人无疑。所有骑兵队,给我准备,一阵杀出,为我先父报仇。”
陇西,城重山外山谷。
正在此处设伏,准备伏击姜维的郭淮,却听有人来报:“夏侯护军见黄忠后人来袭,把骑兵杀将出去,如今正在追击。”
郭淮道:“不好!夏侯霸报仇心切,可能会中姜维埋伏。如今姜维主力未到,夏侯护军离开要地。万一姜维袭击我大魏后方,我等无归。”
郭淮传令:“速起伏兵,支援邓艾,回保各处险要。”
麴山边河谷,被夏侯霸追击的向飘看看就要被追上。突然一声梆子响,边上伏兵箭如飞蝗般射来。原来是柳隐一千军在此接应向飘。
夏侯霸全然不惧,在众亲卫护卫下,杀到向飘面前:“黄诚小儿,速速受死!”
向飘只得拔剑相迎:“夏侯将军,为何对黄忠如此痛恨?”
夏侯霸道:“黄忠与我有杀父之仇,你是他的后人,就得死。向飘哈哈大笑:”什么黄忠,我那是骗你的。我根本不认识黄忠。”
夏侯霸一怔:“什么,你不是黄忠之后?那你为什么骗我?”
向飘在夏侯霸发呆这时,又一箭射来,夏侯霸拔开箭:“你死到临头,又不敢认账,连先人都不承认,你蜀军果然狡猾哇。”
向飘道:“我是向充的的侄子,姓向名飘,字柳逸。黄忠将军死的时候,我正好出生。”
夏侯霸道:“花言巧语,也难逃一死。”
向飘只得向后奔逃:“夏侯叔叔,你放过我吧。你有一妹,就是我大汉车骑将军张翼德的夫人。不要伤了和气。”
夏侯霸被这向飘夹七夹八说了一通,更加来气。他所带的骑兵,是雍州精锐,柳隐渐渐抵当不住。
忽然背后二将杀来,夏侯霸后军自乱,只得弃了向飘,来救后军。双方各自收兵。
姜维与邓艾合兵一处,就带治无戴和白虎文,从沓中安全到达蜀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