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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白马金羁侠少年(三)

重行三国 香光庄严 2624 2024-07-06 15:40

  第二日,那荀粲在散学后,果然对傅嘏说道:“夏侯太初也是一时杰士,多次想和你结交,你为何总是不许?“傅嘏道:“我崇务实,彼尚虚华,二人志向不同,这实在不能勉强。”荀粲道:”你如此评价,若太初听闻,必然不喜,不喜则有隙,若以后出仕,不是国家之福。”傅嘏道:“言多必失,兄勿多言。”荀粲叹了口气,独自走了。

  于臬散学归来,正欲入门,忽见家门口有一匹白马拴在柳树之下,细看那马,极像夏侯威的。忙入庭内,家仆来报:“有一公子来访,尚在客厅等候。”于臬赶忙入内。果然见夏候威席地而坐。于臬连忙见礼:“何劳世叔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夏候威道:“又来这套。只因前几日看望从兄,昨日已见好转,故得闲前来一会。未曾致意,先来打扰,不怪我吧?”于臬连道不敢。于臬连忙吩咐家仆,赶快准备酒食,夏侯威道:“不用,今日前来,某已将酒肉备下在此,并将家仆遣回,就是想和你把酒言欢,以慰平生。”说完,果然从一盒中拿出酒肉,摆到席上。共有四色小菜和两碗肉菜,一盘干脯,还有一瓶好酒。于臬细看,原来是杜康酒。于臬命家仆拿出几个酒盏,几双筷子,命家仆自去外边吃些,给马准备些草料,不必前来打扰。

  夏侯威生性游侠,极是豪爽,和于臬高谈阔论,甚是契机。喝了一阵,夏侯威道:“我观贤弟出入洛阳,皆是步行,为何不置办马匹?”于臬道:“向者是从泰山钜平骑马而来,因洛阳是天子脚下,不敢越矩,特命从人将马带回钜平去了。况此处离太学又近,步行不过数息之间,实不用骑马。”

  夏侯威道:“你为将门之后,如今虽是学文,岂有不骑马之理,想是无有称心坐骑。也罢,我二兄现在军中任偏将军,七八月间,将从幽并之地运马来京,我就使个小心眼,为你物色一匹罢。”于臬道:“这军中之物,如何妄取。”夏侯威道:“不然。每次运马回京,总有些三公九卿,需要马的挑选一些,也不算违制,也有一些拿去送人的。是以送马来时,总会多出一百多匹。”于臬道:“小子白身,何敢与公卿相比。此事还是作罢。”夏侯威道:“你为何如此不爽快?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且听我准信。不知你喜欢何等毛色之马。”于臬道:“小子实不懂马,你所骑白马,极为骏美,我也不想和你的马一般颜色,黄马黑马都行。”夏侯威哈哈大笑:“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哈哈哈,定满足你意。”

  于臬知道就此欠了夏侯威一个大人情,古时送骏马,犹如今时送豪车。若非视为至已好友,决不至做出此种事来。于臬道:“你我萍水相逢,即送如此厚礼,小子何敢当之。”夏侯威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相交贵在知心,区区一马,对于知心之交,又有何足挂齿。”

  于臬哪里知道,夏侯威送马,看重交情不假,另一层意思,则是笼络于臬,到时为已助力。试看三国前期,曹操为收关云长之心,赠送绿锦袍和赤兔马,实想收关羽为已所用。于臬在酒酣耳热之际,一时不辨,没有力辞,夏侯威也就顺理成章,答应送马给于臬。二人将这一瓶酒饮完,一时杯盘狼籍,于臬命家仆进来,拿凉茶汤与夏侯威喝了,夏侯威骑马自回。

  于臬第二日醒来,回想起昨日情形,虽然夏侯威自愿赠马,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必被此所羁绊。他又想起蔡贞姬对羊祜所言的:受人之惠,不忘于心,实是大有道理。只是现在再行拒绝又为不妥。于臬不由暗暗后悔。

  随后一段时间,于臬去王朗那讲了一下近来学习所得,王肃又评价了一下于臬的太学表现,于臬却没向王朗说起自己与夏侯威交往之事。不觉到了七月间,幽州和并州马到。原来在三月间,并州刺史梁习大破鲜卑轲比能,俘获马匹极多,其中不乏骏马。夏侯威与多官亲善,又因夏侯霸在军中,所以挑选不难。夏侯威又以重金托一会相马的,挑了一匹马头上有圆形白毛,肚子和两肋有白毛,通体黄色,马蹄显出青色的马来。夏侯威道:“此马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那相马的道:“某来自荆州,常与蒯异度相交,是以通知相马之术。吾观此马,遍体金黄,唯头上白毛如满月,所以又叫玉顶干草黄,因腹肋之下有白毛,所以又叫透骨龙,实是一匹良马。”

  夏侯威道:“既然如此,你且再相两匹来,我三选一,你若相得好,某还有重金相谢。”不多时,那马伯乐牵了一匹枣红马来,夏侯威问道:“此马有何特别之处?”马伯乐道:“此马蹄爪正,前膀宽,后腿弯,前腿能钻狗,后腿可伸手,可以跑得轻,走得快,在阳光照射下,红得发紫,所以叫紫骅骝。”夏候威叫权且栓下。

  不一时,那马伯乐又牵一匹马来:“此马毛色青白相杂,阳光照下,斑点威风八面,且走得快,脚力长,故此叫花斑骓。”夏侯威道:“什么名字暂且不管,那这三匹马,各有何长短?”马伯乐道:“透骨龙脚力长,短时发力快,平原之上迅如风火,却要好草料,不然掉膘。紫骅骝跑得轻,走得快,但容易出汗,须勤刷洗。花斑骓脚力长,走得也快,但要吃细粮,草料须切得极碎才行。”夏侯威有些为难了。其实也难怪,就如后世选车,若自己先无主见,就会觉得每台好车都好,然而细细区分,又各有长短,如轻便舒适的车加速不快,动力猛的车,又烧机油,宽大稳重的车油耗高。夏侯威想了一想,道:“将三匹马留着,你且等我一会。”

  夏侯威对随行道:“你去太学边郭区上次我去那地方来,骑我的马去,就问那家公子,黄马红马花马,喜欢哪匹。”那人得令,急急去了。

  于臬很为难。他不喜欢花马,这黄马和红马都是好马,后又细细想了想,道:“走三家不如走一家,既然先选的是黄马,那就那匹黄马吧。”随行得了准信,回报夏侯威去。夏侯威重金谢了那马伯乐,他觉得这紫骅骝和花斑骓都还不错,又出重金给了管马的登记金帛入库,和黄马并在一起牵了,往于臬住处走来。此次选马,他花了金帛六十,也算是一笔大开支了。

  于臬听得马嘶,知是夏侯威前来,却见牵三匹马来,不由有些意外。夏侯威道:“既是一同选的,也就不忍舍之而去,这黄马就送与你,另两匹我先牵回邺城去,时间匆忙,不曾齐备行套,这黄马须好草料喂养,你可要记住了,吃空了你的绢帛,可不要怪我。”于臬道:“受人之惠,不忘于心,小子现在求学,无一物回赠,来日定有厚报。”夏侯威笑道:“俗,俗。”于臬见夏侯威欲走,便道:“敢问欲何往?”夏侯威道:“洛阳之事已了,某将去邺城。”于臬道:“小子在此求学,还未试通一经,此一去,不知何日得见。”夏侯威道:“年底某还回来,我找你易,你找我难,那时必有相见之日。”他令随从牵着那两匹马,往东门奔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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