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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持兵严甲退魏兵

重行三国 香光庄严 5291 2024-07-06 15:40

  听到曹爽进攻汉中的军报后,蜀汉成都方面,也按照蒋琬的部署,从南中调马忠到成都摄尚书事,大将军费祎,带着大将廖化、柳隐、句扶,整军备甲,准备前往涪县,然后到汉寿和姜维所部会合后,驰援汉中。

  马蹄声碎,跑步声急。就在费祎调度诸军,忙而不乱之时,蜀汉光禄大夫来敏,来到了费祎营中,要求和费祎对弈一盘。

  这来敏字敬达,是荆州义阳新野人,投入益州后,成为刘璋的宾客。此人因多次口出狂言被诸葛亮罢官,并被诸葛亮称为乱群过于孔融。诸葛亮死后,此人因屡出狂言,屡用屡罢。现为光禄大夫闲职。

  “这个时候来和我下棋?”正在忙着部署援军的费祎很是意外。不过,费祎并没有拒绝,“既然光禄大夫有这雅兴,那我就陪你下几盘。”费祎回过头,对一名亲兵道:“传令下去,一切按计划进行,不得有误。”

  来敏一语不发,认真和费祎下起来。营外,援军军备仍在准备当中。

  来敏投子认负,道:“大将军果然深明弈理,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胜过老夫。”

  费祎笑了笑,把棋重新摆回,再和来敏下起来,不露声色地说道:“我知道光禄大夫名为弈棋,实为试探。”

  来敏道:“你我同是以前刘季玉的旧臣,只是我们都来自荆州,却和益州人有共同语言,我又何必试探你。”

  费祎笑道:“光禄大夫和我下棋,就应该知道,为了季汉未来,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又何必分荆州益州?”

  来敏一边走子,一边说道:“可这次大将军北援汉中,帮的却是姜维和王平两名降将。如果二人在你帮助下击退魏军,肯定会得到朝廷封赏,大将军就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费祎道:“光禄大夫多虑了,姜维虽然指挥能力优秀,但好立功名,肯定会多次要求北伐。我虽然会让他适度出征,但绝不会放手让他去干。”

  来敏又走了一子,道:“这一盘,我们下了和棋。方才,不过是戏言,您在百忙中还有这种心态,一定可以退敌。老夫告辞了。”说完,施了一礼,走出了营帐。

  费祎望着来敏走出营账的背影,徐徐将棋子收了起来。一名亲兵进帐,对费祎道:“军备已准备到位,另外,壮谬侯之后关索从南中赶来,愿意同大将军一同出征,请大将军定夺。”费祎对亲兵道道:“传我将令,令关将军和廖化、柳隐、句扶三将一道往涪县进发。”

  涪县,大司马蒋琬府。费祎向蒋琬辞行。向飘侍立在蒋琬身边,随时准备为蒋琬因咳嗽递上手帕,然后举起痰盂。他发现,蒋琬的病没有好转,在这春寒之中,反而越发严重了。

  蒋琬咳了一阵,向飘为蒋琬递上手帕,蒋琬接着,擦了一下嘴,向飘拿回手帕,他发现,手帕了竟然有一丝丝红色的印迹。

  向飘心疼地望了一眼蒋琬,本想说出来,只是见费祎在侧,也就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帕,递上了痰盂。

  费祎为蒋琬轻轻抚着后背,道:“公琰,你可要多保重,朝中很多大事,都还等着你去主理呢。”

  蒋琬摆了摆手,反手握住费祎的手,道:“文伟,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想,你打完这一仗,你就会在军政上正式接我的班,并且进一步代替我主政了。这也是丞相遗愿,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为了维护整个大汉的存续,你要挑起这个担子。”

  费祎也紧紧握着蒋琬的手,道:“大司马,在下并没有接替你的意思。”

  蒋琬道:“我知道,现在军情紧急。只是一件,我听说,你出发之前,和来敬达下棋?”

  费祎听了此语,不由吃了一惊。蒋琬远在涪县,自己才刚才到达,蒋琬竟然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

  费祎道:“确实和我下了两盘棋。光禄大夫说,我要好好用荆州人。”

  蒋琬道:“来敬达此人,诸葛丞相在时,就说他好乱群,挑拔我们大臣之间的关系,这个你要注意。另外,在上位者如果好用权谋,下位者也会跟著仿效。我希望你能用你的大智慧来治理大汉,而不是用权谋。”

  费祎脸一红,将蒋琬的手握得更紧了。蒋琬道:“前方紧急,快出发到汉寿和姜伯约会合去吧。”费祎施了一礼:“请公琰保重。”走了出去。

  向飘见费祎走远,便将带有蒋琬血迹的手帕拿了出来,准备去清洗。蒋琬叫住了他:“向柳逸,你方才,见我帕中带血,为何不当场说出来?”

  向飘道:“大将军是要上战场的,我怕分了大将军之心。这样,大司马也不会心安的。”

  蒋琬点了点头:“好孩子,你做得对。”向飘道:“大司马,我很好奇,您远在涪县,为何知道费大将军在成都和光禄大夫下过棋?”

  蒋琬笑了笑,道:“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的。我问你,你到伯约营中都快四年了,你觉得伯约是个什么样的人?”

  向飘一惊,没想到蒋琬会突然有此一问。他尽心平复了一下心境,对蒋琬道:“大司马是要听实话吗?”蒋琬点了点头:“实话比谎言更重要。”

  向飘道:“姜将军这几年确实做得有声有色,大司马将所有军事事务都交给他,对大司马而言也是减轻负担。只是,他是一员降将。总感觉有点孤掌难鸣的感觉。大司马这么看重他,我想这个问题不久后也会解决的。”

  蒋琬道:“话说到这份上,你看人很准,不亏是巨达的侄儿。在军中,就必须有这心平静气的功夫,才可任大事。你有这种资质。至于你说的,为何我知道费大将军在成都和光禄大夫下过棋。我相信,不久后你就会明白的。”

  汉寿,姜维军营,姜维和向飘之兄向充,还有大将马岱、袁綝、赵云之子赵广等人,等着和费祎合兵一处,就向曹爽进行反击。

  姜维道:“大将军派人来说,他明天就到达汉寿,他出发来,曾和光禄大夫下了两盘棋。诸位,以为有什么深意?”

  马岱道:“光禄大夫是个老臣,在这种情况下和大将军下棋,肯定不安好心。”

  向充道:“我的从兄向宠,以前出征南中,就是这个光禄大夫的主意。他的死,和光禄大夫脱不了干系。虽然费大将军和他下两盘,是证明自己临乱不惧,但光禄大夫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姜维赞道:“不错,这正合我意。我们军中,有你这样年轻又有智计的人,真是太好了。”

  廖化道:“伯约,大将军马上就要到了,不知您如何进兵去救援王子均?”

  姜维道:“嗯,谋定而后动。诸位说说,该如何进兵?”

  马岱道:“就让我打前锋,上次牛金让我马家军损失惨重,这次我一定要讨回来。”

  姜维道:“马将军,你的心情我理解。我的父亲虽然死于马家军,但仇恨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一直心有负担。你这次就打先锋。只要按照部署来,你一定会找回马家军的荣光的。我这有一员偏将王林,就分到你部下助你一臂之力。”马岱对姜维投过感激的目光,坚定地抱拳道:“是。”

  廖化道:“在下建议,由我和袁綝、赵广绕道到曹爽军队后方,分别占据衙岭、水岭、沈岭进行埋伏,伺机击溃曹爽败兵,必可大获全胜。”

  姜维道:“廖将军这个提议不错,只是有点保守,如果在骆谷口设伏,纵然不活捉曹爽,也必然动摇魏国的国力。”

  廖化道:“大将军,这样不太好吧。骆谷口有很多曹爽的军队,我们在那埋伏,要是被发现的话,那我们情况就不妙了。”

  姜维想了一会,道:“廖将军考虑很是周到,那就依你。你和袁将军,赵将军,就先出发,去埋伏吧,我和大将军会合之后,也马上援汉中。”众将齐声道:“是!”

  兴势,曹爽一拔又一拔的攻击,在王平和刘敏的防守下,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在兴势山前,留下了的,是魏军堆得如小山丘的尸体。

  在傥骆道中,运送军备军粮的牛马,因为缺水,不停地喘着大气,赶牛的农夫,不管是羌人还是汉人,都强忍着泪水,极不情愿地推着牛马向前行进。

  谷中无水,别说牛马口渴,那些民夫的嘴唇也因为缺少水的滋润,在寒风的吹拂下干裂开来。民夫们望了望挂在牛马身上的水袋,很想取下来自己喝一口,再给牛马喝一些,但边上有全副武装的军士监视,他们这种小心思只好被极力掩饰了过去。

  在陇西运粮的邓艾也快忍不住了。他在南安粮仓巡视了一圈,经过一个多月的运送,现在南安所存的钱粮已经不多了。在陇西征用羌胡的牛马骡驴之时,开始那些人还比较配合,但一批又一批的民夫和牛马被送上战场之后,传过来的消息,不是牛马被累死,就是生病,倒在路上的不计其数。

  邓艾站在粮仓门口,望着又一批军粮运送出去后,将剑拔出来,狠狠地砍在粮仓柱边的一根树木上,然后将剑扔在地上,长叹了一声。

  邓忠为邓艾披上一件外衣,轻声说道:“父亲,不要生气了。前方打成这样,这不是父亲的错。”

  邓艾道:“昔日郭将军说我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我出身稻丛小吏,虽然有你结义的三叔于德揆推荐,又经司马太傅提拔,得任南安太守,但在他们那些世家大族看来,我们终究低人一等。我明明知道大将军如此用兵实乃下策,但却无计可施。这种心镜,你是无法理解的。”

  邓忠道:“父亲,现在就是这种世道。您虽然会用兵,也善于治理内政,但这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您没有发挥的空间,又能怨谁呢?”

  邓艾道:“我若带军,此时早就退兵了。现在民力、军粮和牛马就这样虚耗在这必输的战争上,而我却不得不源源不断地向前方运送。要是太傅用兵,就不会是这样了。”

  邓忠道:“曹大将军一点都不会兵法,但却死要面子不肯撤退,再这样下去,军粮就要尽了。万一民怨沸腾,情况就更糟了。”

  邓艾接过邓忠拾起的宝剑,放入鞘中,道:“从明天起,我就要宣布军粮告急了。总有一天,一定会有欣赏我的人,我也必将凭借自己的军功,让世人都知道,出身稻丛小吏的人,也会在这乱世中建立不世之功。”

  兴势山前,曹爽让部队攻击的节奏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在山上的王平不禁也有些疑惑了:“刘护军,这曹爽是不是疯了。竟然不惜将士的性命作无谓的攻击。”

  刘敏道:“困兽犹斗,这么多天来,我可是看出来了,曹爽这次进犯,目的就是要建立军功,现在军功建不成,他的大将军位置就不太稳便了。”

  王平道:“你说的有道理,在这里打了快两个月了,再过几天,我们的石头和弓箭就快不够了。”

  正在商议间,亲兵来报:“昭武将军胡济和征西将军张翼率军来来援。”

  王平大喜:“有胡将军和张将军来援,我等无忧矣。相信大将军的援军马上就到,刘护军,你在攻击的时候,把攻击次数放慢一点,让对方误以为我们军备将尽,不致于撤退,必须等到大将军来到,发起总攻!”

  攻击了这么久,曹爽心理也接近崩溃了。然而,除了强攻,他已经别无他法。

  桓范道:“大将军,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就要缺粮了。听征粮的邓士载说,粮食支持不了多久了,请大将军三思。”

  参军杨伟道:“大将军,大司农掌征调粮草,此言不虚。我们从二月开始进攻,现在闰二月也过完了,打了两个多月,我从仓官那得知,我们的粮食补给就快断了,到时只怕会影响到军心。”

  李胜道:“两位多虑了,大将军这样打法,就是想诱出蜀军援军一鼓消灭。虽然我们有些伤亡,但人数上依然占有绝对优势。从这几天的战事来看,蜀军的反击明显慢了很多。依我来看,是他们的军械不足了,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们就会攻破兴势了。”

  参军杨伟道:“公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军人虽多,但是面对这样的地形,我们兵力铺展不开,兵多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能一批一批地去送死。这和扬汤止沸又有什么区别?”

  司马昭道:“大将军,我们不能再拖延了,现在退还来得及。如果敌军援兵一来,我们再退就来不及了。”

  邓飏道:“住口。既然来了,就得有始有终地打下去。子上你再这样动摇军心,休怪军法无情。”

  牛金听了,不由自住地握住了剑柄,护在司马昭身侧。

  曹爽摆了摆手,道:“想不到蜀军这么难打,如果现在撤退,无功而返,我将如何面对大魏众将士?”

  邓飏道:“现在蜀军已有松动迹像。坚持就是胜利,大将军切不可轻言撤退。”

  杨伟道:“大将军,你是不知道啊,在谷中,民夷号泣,牛马多死。应该派一大将断后,紧急撤退,不然,恐有大败啊。”

  李胜大声道:“大胆,大将军都不说撤,你还在说,你是何居心?”

  杨伟昂然道:“邓飏、李胜将败国家大事,谗言邀功以悦大将军,请大将军斩之以谢天下!”

  曹爽道:“我现在只想静静,你们不要吵了,都跟我出去!”众人只得退了出去。

  司马昭眼望曹爽,暗想道:“大将军身负托孤之重,在此当断即断之时,竟然如此举止失措,实在令人叹息。比起他的父亲都不如,更何况和我父亲比了。现在到处都有杀机,我还是小心为妙。”想到此,在牛金陪伴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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