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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指洛为誓取人心

重行三国 香光庄严 4169 2024-07-06 15:40

  对于出城,辛敞还是不放心,便来到姐姐辛宪英家中问明情况。

  “弟弟,你为何急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内室的辛宪英,看到辛敞一脸惊慌,淡然问道。

  辛敞已经急坏了,拉着辛宪英的手:““天子在外,太傅前往武库,武装死士,并且关闭了城门,必将谋逆。”

  辛宪英沉思了一下,说道:“司马公未必谋逆,只是想杀曹大将军耳。”

  辛敞大惊,:“那太傅会成功吗?”

  辛宪英笑了笑,道:“这明摆的事,肯定是铁定成功的,因大将军根本不是司马太傅的对手。”

  辛敞急了:“姐姐,我是大将军府的参军,现在司马鲁芝让我一起外出见大将军,我要不要去?”

  辛宪英坚定地说道:“弟弟,你应该去。”

  这下曹爽疑惑了:“既然大将军必输,为何姐姐还让我去送死?”

  辛宪英笑道:“弟弟,尽忠职守是人生最大的道义,对陷入困境的陌生人都要伸出援手了,更何况是做人家的部属。反正你快去就对了,要是司马懿会砍你脑袋就找我。”

  辛敞半信不信:“司马太傅杀我,我们辛家的香火,就在我这里断了,我相信,父亲也不会原谅你的。”

  辛宪英眼睛望着辛敞:“弟弟,司马太傅才不会理你这样的小官呢,你还是去吧。姐姐怎么可能让弟弟性命受到影响?”

  辛敞听了,与鲁芝一道,出数十骑斩杀夺门,出了洛阳,见曹爽去了。

  辛宪英望着辛敞远去的背影,自思道:“司马老贼发动政变,以他的个性,并没有拨乱反正这么简单。一旦他大权在握,就是取曹魏而代之也有可能,看样子,这世道又要重新来过了。为了家族的利益,看样子又得投靠司马家了。”

  这时桓范也听得城中变乱,急与其子桓楷商议。

  桓楷道:“父亲,方才军士派人送来请贴,让你到省中议事。父亲为何不去?”

  桓范道:“司马懿说要拨乱反正,只为了兵权,这种话你的相信?老夫自认计谋不亚于仲达,只是没有被大将军采纳而已。”

  桓楷道:“既然如此,父亲何不弃大将军而就司马懿?”

  桓范有点怆然,叹了口气:“蒋子通和高司徒、王太仆等人,都认为司马懿只是拨乱反正,我看他们想的太天真了。他装病两年,一朝奋起,怎么可能放过我们。你官位低,名声浅,你现在快快出逃。”

  桓楷道:“我能逃到哪里去?父亲,你准备怎样?”

  桓范将司农印背在身后,道:“我自有出城办法,我要往城南去见大将军。”

  桓楷见父亲如此决绝,知道难以劝说回来,便道:“父亲,名士以死节为荣,孩子怎么可舍弃父亲出逃?”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桓楷脸上。这下把桓楷打得愣住了。

  桓范严肃地说道:“事情紧急,你原来就在城门任职,现在东门防卫松懈,你快出东门。你不走,断了桓氏的血脉,你就是大不孝,快走。”

  桓楷泪流满面:“父亲,孩儿应该到哪里去?”

  桓范想了想,想起一个人来:“你要改名换姓,乔装打扮,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必然能护你周全。”

  桓楷急道:“却是何人?”

  桓范道:“此人就是以前你的上司于德揆。他深受太傅器重,你往他处,必然护你周全。另外,你父亲往大将军处,还有奇计。若得成功,你在许昌就会看到兵马调动情况,若没有,再往钜平不迟。”

  这时,前门有军士大叫:“请大司农到省中议事。”

  桓楷跪于地上:“请父亲保重。”往后面去了。

  桓范收拾停当,骑一快马,至平昌门,城门已闭,

  城门校尉司马蕃见有人来,急令止往。桓范拿出一片竹版:“太后有诏,可即开门。”

  司马蕃道:“拿来我验看。”

  桓范大怒,目视司马蕃:“你过去不是我的老部下?现在做了城门校尉,怎么敢这样!”

  这下轮到司马蕃为难了:“原来是大司农,失礼。不知大司农因何出城?”

  桓范将背后大司农印示之:“太傅命我去调集粮草听用,你难道还信不过吗?”

  司马蕃见了,忙道:“开门!放大司农出去!”

  桓范出得城来,若此时走了,以后司马懿问罪,就会大费用章,没想到桓范又勒过马头,对城上大叫:“司马将军,太傅变乱谋反,你可与我同去见驾,坐拥护驾之功。”

  司马蕃大惊,急命人下城追捕,那桓范早去得远了。追之不及,只得回报司马懿。

  洛阳。尚书台。

  拿着任命桓范为中领军诏书的士兵回来复旨:“大司农不愿就任,从后门走脱。”

  不一时,司马蕃来报:“桓范用大司农印诈开城门,往南投大将军去了。”

  司马懿一惊:“智囊去矣!”

  司马懿对在座人道:“聚在这里议事的,都是我大魏忠臣,老夫向各位致谢了。”

  蒋济道:“桓元则此去,大将军胸无大志,就像驽马贪恋马槽中的食物,必然不用。但我要告诉仲达的是,我是看不惯大将军的专横,才出来的,我并不是帮你个人。”

  司马懿道:“子通还不知道我的为人,老夫现在就和诸位前往洛水,搭起浮桥,看曹爽那边的反应。”

  众人来到洛水边,王肃道:“我帮助太傅,相信太傅一定可以拨乱反正,让朝政回归正常。”

  陈泰道:“我和王子雍所想一致,希望收回大将军兵权之后,恢复大魏原有的秩序。”

  高柔道:“曹爽乱我大魏法度,武帝以来留下的制度被他们破坏殆尽,希望仲达不要负了拨乱反正的美名。”

  司马懿道:“大事若成,高司徒之功,如汉之周勃。”

  蒋济道:“仲达,希望你不要忘记了你的承诺。”

  司马懿指着洛水道:“我司马懿指洛水为誓,夺曹爽兵权,只为大魏拨乱反正,秩序恢复之后,将保全曹爽全族,罢免他一切职务,以侯就第。若违此誓,我后世子孙相杀相侵,不得好死。是为誓!”

  众人见司马懿已经起誓,更加深信不疑。

  蒋济道:“仲达,我愿作书一封,派人送给曹昭伯,要他们安心。”

  许允陈泰道:“我二人愿先出城,去见大将军,游说于他,让他交出兵权回城。”

  司马懿大喜:“劳烦二位了。”

  不一时,蒋济作书已毕。尹大目道:“我愿持太尉书信,去劝大将军。”

  司马懿道:“你原是大将军心腹,为何愿送信?”

  尹大目拜伏于地:“太傅已指洛水为誓,相信不会伤害大将军,为了大魏内部不生起战火,我愿去送信。”

  司马懿鹰眼死死盯着尹大目,让他心里发毛,司马懿一字一字地说道:“大目愿担任这重要差使,相信定不辱使命。”

  尹大目持着书信去了。

  曹爽拜了高平陵之后,又和诸位大臣在城外打猎。忽报太傅有奏章到。

  曹爽就令何晏拿起奏章读起来:“征西大都督、太傅臣司马懿,诚惶诚恐,顿首谨表:臣昔从辽东还,先帝诏陛下与秦王及臣等,升御床,把臣臂,深以后事为念。

  今大将军曹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权;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看察至尊,候伺神器。”

  何晏读到这里,也就不敢再读下去了。

  “什么?太傅这个时候上这样的奏表?他不想活了吗?”曹爽把奏章抢了过来,接着何晏的所读之处,再往下看。

  那奏章上写着:

  离间二宫,伤害骨肉;天下汹汹,人怀危惧:此非先帝诏陛下及嘱臣之本意也。臣虽朽迈,敢忘往言?

  太尉臣济、尚书令臣孚等,皆以爽为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永宁宫,皇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

  臣辄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爽、羲、训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车驾;敢有稽留,便以军法从事。

  臣辄力疾将兵,屯于洛水浮桥,伺察非常。谨此上闻,伏于圣听。

  司马懿果然起事了!

  这时,有两骑率十数人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鲁芝和辛敞。

  曹爽急忙接着,连声问道:“太傅不是生病了吗,为何造反?”

  鲁芝来不及喝一口水,喘着气说道:“司马懿关闭城门,请了太后懿旨,拿天子印下诏书,让司徒高柔占了大将军兵营,让太仆王观占了中领军大营,那越骑校尉于亮占了大将军府,看住了大将军一众幕僚和家人。司马师封锁司马门,司马昭封住尚书台,虞松控了中书台。那司马望又引了洛阳城外典农五百人助阵,整个洛阳如铁桶相似。”

  丁谧逼了过来:“我不信,上次公昭去他府上探望,不是快要死了吗?”

  鲁芝拿了温水喝了起来。辛敞接着说道:“大将军,这全是他装的。我亲见司马懿率人经过了大将军府去夺武库。他身体健朗,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可怜严世被于亮斩杀,潘举也被控制住了。”

  鲁芝缓过神来,接着说道:“那司马师暗中养了三千死士,大将军府中不少下层将官也参与其中,暗中相助,所以司马懿才能过了大将军府。”

  曹爽半晌无言,对毕轨、何晏、邓飏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该如何是好?你们拿个主意啊。”

  何晏接过诏书,道:“大将军,你在京里的兵权,都被司马懿代理了,现在回去,连城也进不了。司马懿这是谋反行为,全天下人也会不容于他。”

  丁谧道:“平叔,现在的情况紧急,我们都不懂军事,鲁司马,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迎敌?”

  鲁芝道:“大将军,太傅已经取得了诏书,虽然没有给天子看过,但已用过印了。”

  曹训一脸无奈:“大哥,我们完了…”

  曹羲走到曹爽面前,手按佩剑,说道:“大哥,王观刚刚接手中领军,各将军彼此并不熟悉,我们应该立即杀回。”

  曹爽摆了摆手:“不行啊,他是用天子诏书,持节去接管的,国家只认诏书和符节,夺回军权谈何容易?”

  曹爽又转头对毕轨等人道:“你们平时智计百出,如今突遭变故,还不快想一个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这下事起仓促,又哪有什么主意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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