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徒
昨天上的是骑射课程,司马忆和黄月英两位女子多有不便,所以李深已有一天未能看到自己的忆儿了。
“卧槽,今天怎么又没有来?”老师已经宣布上课,但是李深还是没有看到司马忆和黄月英。难道是司马徽不愿自己与忆儿再次相见,所以不让她来上课了?不行,下午得让亮哥去帮问问情况。
今日上的是算学课,如果不是为了见忆儿,李深是不太愿意来的,他并不认为当世有谁的算学水平会在自己之上。中国古代最有名的算学书籍《九章算术》还要几十年才能问世,现在最难的数学问题便是勾股定理了,而这个问题,李深心中至少有三种证明方法。
所以老师讲课之时,李深一直神游物外。
“那位学子,为何一直发呆?”李深突然听到老师的声音大了起来,抬头一看,台上的老师果然在看着自己。
上课发呆被抓,李深还是有一些心虚的,总不好说自己算学天下无敌,还是稍微谦虚一些:“老师方才所讲,学生都已学过。”
老师闻言生气道:“学过一些皮毛,便可不敬师长了吗?我且问你,勾三股四玄为几?”
“学生不仅知道勾三股四玄五,还知道勾五股十二玄十三。不仅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勾股各自乘,并之为玄实。”这一句是70年后赵爽在《九章算术》中的一句。
李深随意一答,老师的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自己的恩师当年已经是天下最顶尖的算学博士,却只是隐约觉得勾股玄之间应该有着某种关联,然而终其一生也未能找到答案。此刻,自己却从这一少年口中得知,实在是过于震惊。
“家师乃当世顶尖算学大家,穷奇一生都未能知晓,你又是如何得知?”
希腊数学家毕达哥拉斯早在公元前便已经证明了勾股定理,这一方面,泱泱中华已是落后了200余年。想到这里,李深便冷笑一声:“当世顶尖?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坐井观天可不是做学问的态度,算了,再送你一张图吧。”然后便站起身,走到老师案边,拿起笔在一卷竹简上画出了赵爽的勾股圆方图。
李深的话本意是说中华的算学发展已经落后于西方,听在这位老师的耳中可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算学造诣深不可测。
老师盯着李深递来的勾股圆方图,开始在另一张竹简上写写算算。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算明白了这张图的意思,“此乃人间至理,定要烧于家师墓前,他老人家也能瞑目了。”
说着,便起身向着李深深深地作了一个大揖,道:“我公输琼今天自不量力,竟然在大师面前自称老师,实在是贻笑大方了。”
李深赶忙扶起老师,说道:“自古以来哪里有老师向学生行礼的道理,实在是折煞我了。”
如此高人,竟称我为老师,不对,这是在提示我。想到这里,公输琼竟是当场跪下,磕了一头:“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这可如何是好?李深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公输琼内心戏如此复杂。但现在都已经当众行礼,要是拒绝的话,他应该会更没有面子的吧。也罢,反正按照自己的算学水平,他拜自己为师也并不吃亏,便扶起公输琼:“也罢,能者为师。算学之上,你叫我一句老师倒也不错。”
堂下学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老师上课上着上着就变成学生了,那我们这些算什么?变成李深的徒孙了吗?
今天的课到这儿也就没法上下去了,李深临走之际又留了一张勾股扩方图给公孙琼,并跟他说,在算学之上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来找自己,公孙琼喜不自胜。
食堂中,赵师一脸崇拜地看着李深:“你今天这也太帅了吧,几句话便把老师说得当场拜师,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你是天选之子了。”
“还是低调一些吧,这是犯忌讳的话。”李深严肃道。这个时代,天子就是皇帝,谁要是当众说自己是天选之子,几乎就是在造反了。
“对对对,我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你先去等着,我把饭拿来,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厨子今天做了什么菜。”
李深看向餐盘之中的饺子,有些疑惑。今天不年不节的,吃什么饺子啊。而且这饺子,难道2000年来就没有什么变化吗?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想法,看向厨房那里,果然有两道俏丽的身影正在走来,手上还端着两个餐盘。
“李深,为了帮忆儿做饭,这两天可是把我累死了,你准备怎么补偿我?”说话的是小师妹黄月英,一脸调皮。
“哎呀,英儿别欺负李深了,他一个穷学生能给你什么?大不了,我把我那瓶珍珠粉给你。”司马忆知道李深是此生是孤儿出身,担心他身上没什么钱。
黄月英很早以前就看上司马忆那瓶珍珠粉了,怎么软磨硬泡都没能得到,没想到此刻就稍微为难了一下李深便得手了:“果然是女生外向,这还没嫁人呢,就帮着外人。”
说的司马忆脸色微红,只好岔开话题:“李深,还不知你身边这位是?”
李深指了指一旁已经看傻的赵师说:“我替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舍友,赵师赵全超,桂阳太守之子。这两位便是忆儿和黄月英了,是司马山长和家师的女儿。”
三人相互施礼,然后便一同坐下用饭。
“唔,嫂夫人这手艺,比落花阁可好多了。”赵师尝了一口,不禁赞叹。
“落花阁是什么地方?”女人在这方面还是挺敏感的,司马忆一听感觉好像不对。
李深不敢让赵师再说话了,两人逛青楼的事情要是让司马忆知道了,可比大家知道他是天选之子的事情还要恐怖,赶忙从自己盘子里夹了两个饺子给了赵师,恶狠狠地瞪着他:“好吃你就多吃点。”
然后转向忆儿:“哦,是襄阳城一个酒楼而已,那个大厨水平一般,比起忆儿的手艺可是差得多了。”
“那可不?这几天来食堂吃了几顿,实在是难以下咽,就把原来的大厨赶去看库房了,以后这里就由我和月英负责,也省的我整天没有事情做。”司马忆前世就喜欢做菜,手艺也是十分了得,“就是可惜,这里现在调料好少,就只有盐、醋和各种酱料,糖的味道也是奇奇怪怪。”
是了,汉代之时,还只有饴糖,纯净度和甜度与后世的蔗糖相比是天差地别,而后世常用的酱油、香油、辣酱等物现在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突然,李深有了一个想法:“全超,赶紧吃。下午陪我去趟襄阳”。
“怎么突然要去襄阳,可别忘了回来吃饭。”司马忆像一个送丈夫出门上班的妻子一样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