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花开时节动襄阳
终于轮到蔡烨送礼物了,他拉上李深一同走到了蔡夫人面前。
“姑妈,这件礼物乃是我与李深一同献上。”说着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瓶香水。
蔡夫人接过瓶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咦,这不是家里那只水晶瓶吗?我小时候还经常拿着玩呢,你怎么拿这个当作礼物?”当下脸色有些变暗。
“姑妈,这瓶子只是一个包装,您打开闻闻,保住爱不释手。”
蔡夫人这才注意到,水晶瓶中还装满了清澈的液体,半信半疑地打开了瓶盖,清香淡雅的牡丹花香便弥散开来。“唔,这是什么,难道是襄阳酒楼新出的美酒?”
“非也,这是李深和水镜山庄司马徽的女儿司马忆一同研制的新物,叫做香水。额,具体用法我还不便展示,便请月英妹妹帮一下忙吧。”说着便对黄月英使了一个眼色。
月英白了一眼蔡烨,然后换上一副可爱的表情拉着蔡夫人往后堂走去:“姨妈,我带你去试试这个香水。这个的发明我可也有功劳哦。”
没过多久,两人便回来了。蔡夫人走到刘表身边,转了两圈问道:“老爷,你觉得妾身有哪里不同?”
“香,真的香。又不像你平日用的胭脂味,是一股牡丹花的香味。”刘表说罢还使劲地嗅了嗅。
“这便是香水了,喷上一点,几个小时都不会消散。姨妈,你看,我这里也有一瓶,是玫瑰味地。”黄月英炫耀一般地拿了出来,给蔡夫人闻了一下,又抓紧收起。
刚才在黄月英那里,蔡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个香水基本上是李深的功劳,蔡烨只是提供了一个瓶子,便对李深说道:“你便是承彦新收的弟子吧,之前也听琮儿说你机敏过人,襄阳酒楼也是你的杰作。这个香水我很喜欢,只是有些奇怪,我确实喜欢牡丹,但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你是如何得知的?”
呃?李深只是单纯地觉得,牡丹比较适合蔡夫人的身份和年纪,没想到还蒙到了她的喜好:“我并不知道夫人喜欢牡丹,只是单纯觉得牡丹雍容华贵而又清香淡雅,十分适合夫人而已。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襄阳。”
唯有牡丹真国色?蔡夫人从小便是长相出众,比她的姐姐更胜一筹,得到家里所有人的宠爱。十七岁那年更是嫁给了初到荆州担任刺史的刘表,虽然不是原配,但是刘表对她也是宠爱非常。一直以来,蔡夫人对于自己的容貌都是非常自信,此时一句国色更是说到她的心坎里。
“好礼物,好诗,更是好心思。李深呀,你既然拜了我姐夫为师,便与月英一般,叫我姨妈吧。”蔡夫人得了香水,又得了两句诗,心情非常地好。
几个晚辈都已经献上了自己的礼物,晚宴时间又还有些早,刘表便将黄承彦、蔡瑁二人叫到自己的书房商量事情,蔡夫人则是拉上女眷到后堂一起把玩新得的香水,只留下4个少年。
几个十五六的世家子弟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聊一聊哪家酒楼的酒好喝,哪家青楼的姑娘漂亮,气氛倒也融洽。
刘表书房之中,三人分案而坐,气氛并不像外面那么欢乐。
“德珪,现在新野怎么样了?”刘表问道。
“并不太好,上次那件事之后,宛城方向的压力明显变大,交界的两个县能够频繁地看到兵马调动。”
自从上次张泉在水镜山庄自曝之后,张绣并没有派人来襄阳进行解释。刘表知道,张绣是觉得解释也是无用,已经准备着图穷匕见了。
“若是张绣挥师南下,新野能挡住吗?”刘表并不畏惧战争,但是多年不打仗,他并不清楚自己的部队还剩下多少战力。
蔡瑁听到刘表的问题,有些局促,微微地坐起了一些,慢慢说道:“张绣手下都是董卓当年的西凉铁骑,擅长于平原冲锋。新野城外都是平原,我军难以正面交锋。”
“那守城呢?”刘表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意外,毕竟西凉铁骑的名声天下皆知,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也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这个。。。新野城墙矮河浅。。。”蔡瑁没有把话说完,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刘表一开始有些愤怒,甚至想将手边的茶杯砸出去,但慢慢又颓然下来,瘫坐在座垫上。身为当世“八俊”的刘表,人前人后都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只有现在的这个样子才能让人想起他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半老中年人了。
“新野守不住,难道你让张绣就兵临襄阳城下?真到了那天,你会不会再跟我说襄阳也守不住了,让我退往南郡?”
刘表这个语气已经很重了,蔡瑁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说襄阳可能也不稳妥,刘表当场就会卸了他的军权:“襄阳城高壕深,固若金汤。又有众多士族聚集于此,都会鼎力相助。若是连襄阳都守不住,臣就战死于此,为主公争取撤退的机会。”
蔡瑁跟了刘表近二十年,他的忠心自己毫不怀疑,处理政务,管理后勤也是一把好手,只是自己把他放在南阳太守的位置上,替自己看守北大门,是不是有些难为他了。想到这里,刘表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黄承彦:“承彦,你对于这次是怎么看的?”
“景升,我认为德珪所言不错,新野是无法抵抗张绣的。”黄承彦与蔡瑁不同,他从来都没有在刘表的手下担任过正式的官职,所以与刘表的关系相对要平等一些。
“但是,无法抵抗不代表不抵抗。我认为,必须要在新野组织一波有力的防守,拖住张绣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并尽可能地对张绣的队伍造成杀伤。这么做有三点好处,其一,张绣虽然兵多将广,但他只有一郡之地,且久经战火,粮食和军饷都不充足,而景升坐拥荆州六郡,粮多饷足,久战对我们有利;其二,李傕郭汜与张绣乱战多年,如果张绣长期领兵在外,他二人又岂会错失此等良机;其三,若是不战而退,我们士气必然受损,而对方士气高涨,此消彼长之下,要守住襄阳,也必将付出巨大代价。”
听了黄承彦的见解,刘表深以为然。他缓缓站起了身,对黄承彦深深鞠躬,说道:“承彦,你此言深得我心。从前,我常劝你出仕,你总说自己闲云野鹤,不喜为官。但此次是荆州危急之时,若是新野沦陷,张绣兵临襄阳城下,且不论最终输赢,新野、襄阳二地的百姓必将遭殃。我知你素知兵事,想请你接替蔡瑁南阳太守之位,驻守新野。还望承彦能够帮我一把,也救一救这数十万生民吧。”
黄承彦赶忙扶起刘表,十分为难道:“这南阳太守乃是德珪的位置,我岂能相夺?”
“姐夫姐夫,我居此位,如坐针毡,你若是能够接替,实在是救我于水火啊。”蔡瑁见黄承彦语气松动,就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住地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