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周禹于城中小巷遭遇贼人,并将他顺利制服缉拿时,发现贼人手臂上熟悉的三道刺身,准备将他带回,仔细审问。
小巷中突然出现几道身影,几人身着粗布衣,不过身形皆较为壮硕,手持兵器,正好和周禹在小巷两头相对而视。
见到周禹身着甲胄,手下还按着一人时,神情顿时一紧,拔出各色兵刃对着周禹。
被周禹按着那人原本神情萎靡,可突然见到来人,瞬间激动起来:
“三当家救我。”
对面为首那人是个身高八尺,满脸横肉的大汉,肤色黝黑粗糙,肌肉虬结,握着长刀的手掌厚实,指节粗壮,听见被擒贼人的求救声后,手掌瞬间握紧刀柄,手背上青筋鼓起。
被称为三当家那人面色不屑,嗤笑道:“到处寻你不见,没想到你这废物竟然被区区一个县兵给拿了?之前还听说你这废物如何如何,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三当家转头又对周禹,面露凶相,恶狠狠道:“你这小子,当个县兵也不过是被那些狗官逼的不得不服这劳役,可没必要自找不痛快,给朝廷卖命,平白得把小命丢在这里。”
三当家顿了顿,观察周禹的反应,见周禹面色露出沉思之色,接着道:“你自管回去服你的劳役,时日一到,自然便可平安归乡,我就当今日这事没发生过,你我原本就各不相干,否则,可要试试大爷的长刀锋利不锋利?”
周禹正在思索这些匪徒之间的关系,闻言一愣,他已打定主意在这尘世中闯出一片天来,岂会因为匪徒几句话就退缩。
“家国之患,匹夫忧之,你等空有武力,不思投军报国,杀那些个外族蛮夷,还天下一个太平,反而沦落匪寇,为祸乡里,这是何道理?今日我定要将你等缉拿,以正视听。”
“小子,就凭你一人,年纪轻轻大话连篇,可别丢了小命的好。”三当家闻言有些好笑,道:“一个‘更卒’,还是老老实实等月后回家去吧。”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更卒’。”周禹疑惑道:“你我不过第一次见面,不可能认识我,而我到县兵中不过一两日的时日,能听过我近况的只能是昨日枭首五匪之事——那五匪是你的人?”
周禹一边慢慢说着,一边打量三当家的神情,见到他从初始的不屑到后来神色大变,心中已经了然。周禹最后的疑问是在试探三当家和之前枭首匪徒的关系,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三当家神情也不曾有异。
明显,这些匪徒都是一伙的,三当家在他们的组织中地位还很高。
很有可能,真能抓到这群匪徒组织,周禹兴中一喜。
刚刚轻易擒拿下一个匪徒,周禹信心大增,打不过还能跑不过吗?总不能轻易退缩了事。
听三当家言语中透露,这被擒匪徒的武艺还挺高。
而且三当家明显认识自己,起码是听人描述过,几人初见周禹没有干净利落的出手袭杀,反而浪费精力以言语相逼,想要让周禹自行退去,这只能说明几人是知道周禹的实力的。
想到这些,周禹的信心更加充足了。
不过,昨日可是把那五人全部击杀了,这三当家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当日周围还有旁人,只是自己等并没有注意到。
那么,现在呢?
现在周围是不是也暗藏匪徒人手,随时准备偷袭,或者是单纯的打探情报。
周禹环目四视,周围只有粗苯砌起的泥墙,一柄长剑掉落在地上,初次之外,别无它物。
三当家见到周禹挺胸抬头,随意扫视众人,只当周禹在蔑视匪徒几人,三当家大怒,喝到:“找死。”
三当家昨日听闻县兵中新来了一个焊卒,居然还是个‘更卒’,服役一月便要回乡,既然如此,即便此人勇武,也不必过于重视。没想到今天接应孟万云,左右不至,四处寻找,竟然是被这‘更卒’擒下了。
孟万云武艺高强,三当家本就听过,听闻此人前来,加入组织效力,原本心中大喜。可谁曾想,孟万云还没有发挥出作用,就被人拿下,三当家对周禹的本事的评估又拔高一个等级。
只是,现在此事绝非能够轻易善了。
三当家已经知道周禹绝非善茬,不是空有武力的鲁莽武夫,也不再多言,持刀便刺。
其余几个匪徒见到三当家出手,也自然跟上。
周禹见长刀袭来,也不慌乱,侧过环首刀,用刀背往三当家长刀上一个格挡,阻断了长刀的去势。见长刀势头减缓,向一边偏过,周禹一喜,握正环首刀向前跨步,反而刺向三当家。
三当家本就对自己武力极为自信,交上手才发现遇到劲敌,没想到这年轻兵卒如此高强,只得回刀横在胸前,侧身抵挡周禹的刀锋。
兵刃相撞,发出剧烈的声响,手腕被震的有些发麻,连忙加大臂力握紧,三当家心中惊惧,如此重击,若被刺实了,凡人之躯绝无幸免之理。
刹那间交锋,其余几个匪徒也持兵器冲了上来,长短兵器正对周禹面门袭来。
周禹只得抽刀回防,手腕灵活转动,环首刀划过一个弧形,凭借巧劲格挡袭来的兵器。“碰碰碰”的将几柄兵器格挡开,刀势一转,又劈向三当家。
周禹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想着先拿下三当家,其余匪寇自然不足为具。
三当家正要围杀周禹,将这个狂妄的小子斩杀于此,没想到这小子在多人夹击中,竟然还想着来攻击他本人,三当家大怒,摆开架势,一柄长刀运使的大开大合,竟然还有一丝方正之气,不像是民间寻常功夫。
刀势开合间,收转劈削,竟然能防着身前的空门,三当家本身就极为壮硕,刀势运用开了,在臂力加持下,势大力沉,颇为自在,发出呼呼的风声。
周禹虽然武艺娴熟,一时间,竟然不得其门,破不了三当家的刀势。
若是双方单人对战,自然可以好整以暇地施展招式,灯带对方露出破绽,而且三当家如此卖力的运使力气,必然无法长久,一旦力气弱了,便是周禹的机会。
可此时,其余的匪徒却不会给周禹慢慢同三当家拆招的机会。
三当家长刀展开,压缩周禹腾挪的空间,其余匪徒找准间隙,不时刺击周禹薄弱处,走的是小巧的路线。
环首刀刚格挡开腰侧的短剑,后背又迎来划砍的兵器挥动身,只得向侧边退避迎击。
各方攻势不断袭来,周禹一时间竟迫于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