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布带着一万余士卒向东行至片刻,便遇到了李儒牛辅的兵马,双方见面就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开打。
吕布勇武,牛辅也不差,双方战场绵延数个街道,甚至为了控制双方的弓箭手,就连房顶上都站满了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整个洛阳城已经彻底乱了起来。东城、难成以及西城完全在几方的战斗下,彻底被破坏掉。为了建立一定的优势,双方不惜纵火烧城,阻拦敌军。
大战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候,李榷郭汜在城西取得了优势,其中李榷更是斩了侯成和宋宪,吕布军大乱。
成廉投降了李榷。高雅和郝萌一边抵御,一边护着吕布的家眷和吕布会合。
对于吕布而言,最致命的一击却是东城区战场那些降卒的反戈一击。在击败郭汜之后,为了抵御李儒牛辅军队,吕布大胆的征用了郭汜的部下降卒。却不行成了最后的催命符。
“高雅、郝萌,你们怎的来了此地?”吕布见到二人护着家眷来此,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将军,我等有负所托。西城战败,侯成宋宪被杀,成廉投敌。我二人不得已只能护着将军眷属,与将军会合!”高雅满脸颓废,半跪在地,向吕布请罪。
“天亡我也!”吕布长叹。
“将军切不可放弃!此事还有希望!”郝萌见吕布灰心丧气,出言劝阻。
“你可是说城外?”吕布也反应过来了。
“不错!我等大开城门,迎曹军入城,则洛阳安定。届时将军也是有功于朝廷!”郝萌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吕布深深的看了一眼郝萌,却没有多说什么!无论郝萌是否被收买,此时一切都已经晚了。至少郝萌没有直接背叛自己,还护持眷属,还能说什么?
“既如此,众将士听令,即刻向东城突围,占据东城门!郝萌,一旦城门拿下,你速速出城迎接曹军!”
“诺!”
吕布也是果断之人,当即就定下了计划。东城是李儒牛辅的地盘,但是他们已经倾巢出动,后方定然空虚。再者,突围东城绝对出乎意料,可谓攻其不备。
果然,李榷郭汜在击溃西城吕布部曲之后,迅速派遣重病去把守西、南两边城墙。李儒牛辅在收到消息之后也增加人手去驻守北城墙。意图将吕布困死在洛阳城。
吕布此时麾下不足万人,却朝着东面杀去。李儒牛辅二人全力阻击。片刻,李榷郭汜杀到,吕布首尾不能相顾,顿时乱作一团。
吕布也是狠人,瞬间下定决心,壮士断腕,抛下后军和前军,自己率中军从侧面街道纵马突袭,愣是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四千来人冲到了东城。
东城北城两门本是由牛辅李儒二人防守。南城西城则是李榷郭汜二人防守。吕布麾下皆骑兵,并未参与守城。否则那里还需攻击城门。
李儒牛辅二人匆忙中并未想到吕布会从东门突围,故而东门处防守薄弱,竟然被吕布片刻拿下,而后打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并破坏了机关。随后所有人上了城墙,做防守姿态。而郝萌则顺势出城,朝着曹操大营而去。
却说曹操大营,此时却是旌旗毕盛,甲光粼粼。士卒精神饱满,士气正盛。张燕、李墨和孙坚竟然也在曹营。这一出大戏终于到了收官之时。
三方十七八万人马已经枕戈待旦,随时做好了出击的准备。郝萌这条线是王允推荐给曹操的,曹操搭上了。
当郝萌出城方才十里的时候,忽的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条横贯里许的黑线。随即便是千军万马奔腾呼啸的声音。郝萌大骇,仔细看时,却是打着曹军的旗号。
郝萌稳定心神,缓缓接近,自有斥候发现郝萌,带着郝萌前去见曹操。
“可是郝将军当面?”曹操板着脸,看不出喜怒,左手按剑柄,右手握缰绳,端坐于马背,威势不凡。
“拜见曹公!”郝萌下马,行大礼!
“郝将军有何事?”曹操明知故问。
郝萌见此,心下暗骂,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曹公,我家将军已经占据东城,此时城门大开,吊桥顺畅,只待曹公大军一至,洛阳旦夕可得!”
“既如此,众将听令,火速前进!”曹操做足了姿态,但其实前锋的骑兵早已经甩了中军不知多远了。
而此时,郝萌才发现在曹操身边的几人。按照他们所得情报来看,明显就是孙坚和张燕等人。玩你妹啊,不是说你们自相残杀吗,不是损失惨重吗?不是已经有人撤兵逃离吗?我靠!
郝萌一脸懵比,曹操联系他的时候可没说其他情报,他从曹操这里得到的消息和其他人的消息几乎无差,也就是说,曹操这厮连自己都骗了?郝萌心中震惊,但是却敢怒不敢言。只是如此的话,就凭这三方十几万的兵力,一旦入城,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郝萌心里还是对吕布有点念想的,他本以为就凭曹操仅剩的几万人马,就是攻进洛阳,也需得和吕布联手,届时吕布便可以从中周旋,获得功劳和利益。但是此时郝萌心里再也没有这种想法了。或许,应该提前向曹公表表忠心?
“子书,此番洛阳定矣!”曹操微笑着和李墨并肩而行,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嘿嘿,那可不,为了拿下洛阳,弟兄们这几日来回折腾,演了好一处大戏,昨晚连个安生觉都没睡好,可不就是等着今日吗?”李墨嬉笑,顺手摸了摸自己的短发,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不少。
“子书,你老实说,削去头发这一出,可是你谋划已久的?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种短发?”曹操忽然问道。
李墨听到这里心中一惊,吾靠,老曹连这都看出来了么?只能说不愧是曹老板么?我是真的不喜欢满头长发啊!还得天天打理,否则一头的虱子,再油腻一点的话,那简直就是造孽啊。
所以还是我短发好,凉爽精干,每天随便用水洗洗,倍儿棒!
“曹公啊,其实呢,这短发也有短发的好处,你看,这炎炎夏日,多凉爽!嘿嘿,关键是不油腻,不生虱子,好打理……”李墨开始喋喋不休的叙述短发的好处。
“滚!我看你就是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如此糟践?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子书啊,此番进了洛阳城,势必要觐见皇帝陛下的,你这模样到时可是大大的不敬!”
“你说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离经叛道这一点,端的是让人操心!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奉孝在这一点上简直是尿一个夜壶的!”
曹操笑骂李墨,随后就开始不停的数落起来。
“嘿嘿,曹公,不是我离经叛道!难道曹公就未曾想过,那些所谓的祖宗法制之类的,就不能有错误或者不合适的地方吗?”李墨反问了一句。
“哈,嘿,你……真是竖子不足与谋!”曹操气笑了,简直拿李墨无可奈何。
“曹公,非是我要如此。只是今人未必不如古人,今法未必不如古法!文明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不能墨守成规,按部就班。应当顺应发展的趋势,探索出最合适的一套法理。否者整天用那些‘之乎者也’来愚昧黎民,压制人们的思想,总是想着朝古人看齐,那我等如何自处?又如何开拓目光,展望未来?”
李墨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这时候,曹操身边的程昱和戏忠听了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孙坚更是连连点头,对李墨的说法不加掩饰的欣赏。曹操看了李墨一眼,没有再为这个话题和李墨争辩。
“子书此言,乍听却是离经叛道,但细细琢磨,却蕴含着大智慧!”程昱微笑着搭话。
“不错,好一个今人未必不如古人,今法未必不如古法!子书真乃奇人也!”戏忠也不吝赞赏。
曹操嘴角微扬,心里大悦。他年轻时候如何不是个离经叛道的浪荡子。见不得欺压,见不得巧取豪夺,一手五色棒打了多少王公贵胄?
他希望能摒除弊政,改革创新,使大汉国祚绵延,家国兴盛!但若是不革新,就永远不可能做到。
就在此时,由赵云、夏侯渊以及孙坚麾下黄盖组成的先锋军,已经达到洛阳城东门,即将杀进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