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清晨。
按照昨晚最终与张燕等人敲定的计划,孙轻、王当、社长以及李墨周仓几人带着两万人提前出发,去往埋伏。而张燕则在一个时辰自后出发,去眭固大营。
李墨被张燕任命为黑山军军师将军,节制兵马,完成此次战略计划。褚飞玉和张魅娘则秘密出营,前往接应张白骑、郭大贤等部。大营只有数千老弱镇守。
从昨晚开始议事之后,李墨便将仓促训练的三百人当做斥候全部撒了出去。给了他们最保暖的兽皮大衣,最锋利的弓箭,最善跑的良马,只为了让敌人变成瞎子。
“李将军,这里就是李大目雷公等人去往眭固大营的必经之路。!”一处山林间,孙轻指点着山中土路,给力莫说着附近的地形,李墨在仔细的听。
“山道狭窄,两边皆是树林,往前是一处大弯道,隔绝视线,往后是快平坦的空地,约莫数里方圆。十里处绕行有一小道,狭窄,不好通行。”孙轻说完就闭嘴了。
李墨在仔细的思考。他喜欢有计划的行事,喜欢将一切都计划在内。李大目雷公等人等聚众万余人,必然不是庸才,至少简单的兵法是懂的。他们会选择大道还是小道?对于李墨一方而言,大道明显便于伏击,小道两边陡峭,狭窄,可以伏击的地方已经接近眭固大营,容易走脱了敌军。
思索了片刻,李墨有了主意。
“此番我等去小道伏击!料定李大目雷公必然走小道!”李墨沉声说道。
“将军,小道两侧陡峭,不利于伏兵!若是接近眭固大营设伏,此番伏击的目的怕是要不成了。”王当还算有点谋略。
“不必多言,孙轻,命你带两千人马去往小道陡峭处设伏,伐木滚石堵住道路。”李墨嘴角微微扬起,下令吩咐。
“将军不可,若是堵住道路,敌军必然发现,如何设伏?且两千人马如何伏击万余人?”孙轻当即就反对了。
“哦?你等也认为如此吗?”李墨诡异的笑了起来。
“是,请将军收回成命!”
“哈哈,既然你等都认为如此,那便成了。我就是要他们知道我军在小道伏击。”李墨成竹在胸。
“将军,若如此,敌军必然不敢走小道,届时伏兵无用矣,届时,届时……”孙轻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届时如何呀孙将军?”李墨问道。
孙轻此时已经恍然大悟,“将军妙计,我等拜服。这便去小道伏击。”说罢,孙轻便挑选了两千人去往小道设伏。
“子书,接下来如何施为?”周仓也问了起来。
“众将士听令!社长,命你带四千人伏于大道左侧,待得令下,冲击敌军左侧!”
“诺!”
“王当,命你带四千人伏于敌军后方,待得战起,务必堵住敌军退路。”
“诺!”
“周二,命你带三千人并一千余弓箭手伏于右侧!”
“诺!”
“周仓,命你带三千人潜行,待得敌军过去,你便去偷袭李大目雷公大营。记住,此番谋划急切,敌军必然无法运走太多粮草物资,所以,那些物资就是我们的了。届时自有人助你!切记,切记!”
“诺!”
“王铁蛋,你带剩余三千人随我,于正前方设伏,务必活捉了李大目雷公,不让一人走脱!”
“诺!”
“所有士卒马匹不得发出声响,不得暴露身形。待敌军入伏,一声令下,四面夹击,不可放跑一人!出发!”李墨骑着白龙,挥舞着长枪,而后带人离去,各自设伏不提。
却说张燕率两万人到了眭固大营处,让兵马藏于林间,使敌军不能窥探全军,佯作四万余人。又开始伐木打造攻寨器械。眭固坚守不出。并遣十数骑去往李大目雷公大营处报信。
信使沿途被截杀,路过李墨伏兵处,被众人又射杀了数人,只余一人受伤得脱。
李大目雷公原本已经心生去意。奈何信使来报,陈说利害,李大目雷公还是决定与眭固合兵一处,坚守拒敌。时间紧迫,两人留下四千余人守大营,其余万人前往眭固处。
行不久,探马来报,小道已被滚木堵截,不得过。大道在千儿弯处发现两三千兵马在伐木堵路。
“料想此番张燕计穷。他全力攻打眭固大营,却遣人来堵住我等去路,是想一战而定啊!”李大目微笑。
“若是大道有伏兵,我等尽为所破矣!”雷公说话瓮声瓮气。
“哈哈,方才信使来报,张燕几乎大军齐出,哪里来的兵力设伏。全军听令,即刻启程!”
万余人走大道。两侧山林静谧,没有异常。探马来报,只说前方两千余人见大军及至,已经逃了。遂安心进兵。
山中弯道处,只有数十木头挡在大道间,路两边稀稀拉拉的可以看到许多木头还为未来得及堵,便被随意弃置,看得出啦逃得很匆忙。
“哈哈,张燕计穷矣!大军稍待片刻,去人搬开滚木。”李大目下令。
数百人上前,开始搬运木头。其余士卒纷纷坐地休息。
就在此时,只听三声炮响,接着两边杀声震起,竟然真有伏兵杀出。右侧万箭齐发,左侧有落石滚下。当时李大目雷公大军乱作一团。
“杀!”
“杀!”
两侧各有伏兵四千,从山林间忽的杀出。
“撤,撤退!”李大目顾不得其他,也没时间思考,只想着撤退。
这时候后方也杀声震天,正是王当。后方大乱,士卒胆怯。很快,三路伏兵共万余人便将李大目雷公包围。
“快,清理滚木,速速清理!”李大目心慌,一时间不知所措。雷公则组织兵卒开始反击。
“李大目、雷公,还不速速下马投降!”这时候,拐角处李墨带三千人冲了出来。滚木刚刚清理完,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掐断了敌军的希望。
“是你?李墨,今日我要为左校和于羝根报仇!杀!”李大目一马当先,带着百余骑兵冲杀而来。
李墨让步卒列阵,不许攻击。自己则带着数十骑,亲自冲杀。骑兵数量差距不是很大。李墨马快,挥舞长矛至此李大目。李大目也是有勇力的,只是力气比不得李墨。两人硬拼一下,李大目手中兵器被磕飞,李墨带着骑兵杀了一圈,在敌方步卒即将冲来的时候便转弯回头。
李大目这厮竟然胆小如鼠,和李墨碰撞之后知道不敌,当机立断,弃马往山林间跑。
“追,务必不让李大目走脱!”李墨一声大吼。王铁蛋便带着数人下马,紧紧的追了上去。
“步卒听令,结成战阵,抵御冲击!”李墨回到步卒阵前,开始指挥步卒抵御雷公的冲击。
李大目的逃跑动摇了军心,雷公虽有勇力,却不会鼓舞士卒。甚至很多士卒在跟随雷公冲击李墨步兵方阵之时,就已经退了回去。
“全军防守,不可进攻!务必不让一人走脱!”李墨大喊。此刻他异常冷静,两侧伏兵已经将敌万余人包围分割。雷公只组织起了不到两千人。
雷公一马当先,直取李墨。只是还未冲到阵前,便被数十弓箭手乱箭齐发,射落马下。
“雷公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杀!”李墨大喝。
“雷公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杀!”
“雷公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杀!”
后方数千人一齐大喝,声势滔天。士卒见雷公落马,顿时没了勇气,纷纷扔下兵器,跪地乞降。渐渐地,从千军到中军再到后军,都开始跪地投降。
片刻,王铁蛋带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李大目返回。至此,一战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