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整个安邑城内张灯结彩,家家都是喜气洋洋的。因为今年安邑县的大户,河东卫家为了与民同乐,难得的拿出了家里囤积的旧米分发给了县城之中的百姓。
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堂之上,一个老者端坐在主位,在他下面,还有不少的中年人和他说话,就在这时候一个家仆打扮的人快步跑到堂前,面色潮红,口中喊道:“老爷,河南的支脉也来了,还带了一车的亮酒。”
那主位上的老者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还说道:“看来今年黄巾之乱,那河东的支脉也分了不少啊。”
其他人闻言也是笑意盈盈,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文士说道:“还多亏家主运筹帷幄,不仅家族没有损失,还有额外收入。”
此话一出,其他人闻言也是会心一笑,那为首的老者,看着那青年文士,心中倒是多了几分苦涩。
那人是他的嫡长孙,卫氏的明日之星卫仲道。可惜早些年患了疾病,虽然救过来了,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昨日还听他的丫鬟说,咳出了血来。
虽然找医匠看过,却依旧是没有任何效果。这让他这个家主,心焦不已。
但是今天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在年初的时候,他们怂恿黄巾起义,为此,家族获利不少。今年为了分赃,他可是把所有支脉都叫了过来。
没办法,知道的人不少,万一有谁嘴巴不严,透露了消息,他卫家虽然不怕,但是也会在天子面前减分不少。
本来,如果卫仲道身体不错,他还想操作一番,让卫仲道今年C位出道。“可恨蔡邕那个老匹夫。”卫瞿一想到蔡邕,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十四年前,还想让卫仲道去蔡邕那里学习,让卫仲道镀一层金。可惜,蔡邕有了薛亮这个徒弟,让他无功而返。并且,连监视蔡邕,跟他打好关系的机会也因为薛亮而搅黄了。
而他的嫡女,这么多年了,根据对方所说,蔡邕碰都没碰她一下,若不是卫家现在还是以低调为主,卫瞿都想把蔡邕这人绑来了。
更可气的是前年,自己嫡长孙重病,眼看不行的样子,想让蔡邕嫁女给他卫家冲喜,结果对方根本不理睬去求亲的人,这人卫瞿更是恼火不已。
就在卫瞿还在忧心自己的嫡长孙的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卫瞿躬身行礼说道:“家主,人都到齐了,是否开始。”
卫瞿闻言,收起了思绪,点点头说道:“开始吧。”
就见那管家模样的人说道:“卫家各支脉到齐,宴席开始~”就见不少舞姬一个个走进卫家的大堂之中。
就在这时候,在卫家围墙上,无数火把亮起。周围支脉的人以为是做的节目效果,还纷纷惊讶赞叹。
他们还没吹捧两句,卫瞿也没从疑问之中想到什么,卫家的大门就被“碰”的一声撞开了。
来人是两个老者,一个拿着刀,一个拿着枪,身边数十个壮汉站成一排。这个没什么,但是最让卫瞿恐惧的是,对方所有人都是头戴黄巾。
卫瞿站起身,色厉内荏的吼道:“尔等黄巾余孽闯入我家,就不怕官府?”
那领头拿枪的人笑了笑说道:“卫瞿,你还记得玉真子一家吗?”
卫瞿闻言瞳孔一缩,急忙说道:“什么玉真子?尔等黄巾余孽还不退去,就别怪老夫叫上官府屠戮尔等。”
那拿枪的人还想说什么,那拿刀的就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吼道:“杀!”率先冲向了卫家的人。
拿枪的童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想多看看卫瞿这老匹夫绝望的样子呢,算了,早点结束。据说娟儿那小妮子害喜了。老夫的长孙要出来了,说什么也要看着。”旋即也不多话,跟着士卒开始屠戮卫家的人。
说起来,童渊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关系,这些年都没有子嗣,所以把赵云自然而然的就当做了自己的儿子。而且赵云这些年十分孝顺,导致在多年以前,赵云就在王越和蔡邕的主持下认了童渊做义父。
说起赵云的婚事,还是他大哥给他定下的。虽然这些年赵雨,赵风二人在大山营地生活得不错,但是赵风因为早年操劳,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能保住性命都是多亏了于吉。
而赵雨,据说一直在大山营地的女兵营,不知在想些什么,反正薛亮一直没怎么看见过她。
赵云结婚是在薛亮之后的事情,并没有怎么操办,因为那时候赵云还忙着大山营转移的事情。因此,赵风找到了薛亮,薛亮一听,虽然说不能请很多人,但是整个大山营地还是热闹了一回。
随后,在蔡琰三女害喜之后,赵云的老婆樊娟也害喜了。据说赵云第一个儿子会过继给童渊,所以,童渊对于樊娟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很在乎的,万一是个男孩呢,那就是自己的嫡长孙了。
就在童渊一边杀人,一边思考的时候,整个卫家上下,就只剩下卫瞿一个人了。童渊走到卫瞿身前,笑着说道:“十四年前,你卫家趁我师父八十大寿,屠戮他家满门。十四年后,你卫家得意忘形的祝贺的时候,被我师父的徒弟屠戮满门,卫瞿老匹夫,你开心吗?”
卫瞿闻言,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满屋子的残值断臂,还有满地的鲜血,特别是看见他最喜欢的嫡长孙那死不瞑目的样子,哭着说道:“报应~”
童渊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直接一枪洞穿了卫瞿的身体,随后带着一干士卒快速的给卫家浇上了火油,一把大火,风光数百年的卫家,终究是付之一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