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徐荣和樊绸也抓了五六千俘虏,杀死上万贼寇,其余都四散而逃。缴获钱粮不多,但马匹得上千匹,两人押解俘虏也向乌堡赶去。
段攸看见鞠义回来,顿时松了口气,毕竟自己骑兵很少啊。
当看见鞠义押来一个八尺壮汉时,顿时开心了啊。郭阿多昂着头走到段攸面前,嘴里说道“要杀快杀,十八年后,爷依然是条好汉。”
段攸叹息着说道,“杀了吧,凉州豪杰不可轻辱啊!”
郭阿多愣住了,那个少爷我不是豪杰,我就是装一下,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鞠义也是听话,立马押着郭阿多就出去。郭阿多这才反应过来,忙大声喊着,“主公,我这条命给你了,您让我牵马杀人,啥都能干。”
众人都无语的看着这汉子,你不是很猖狂吗?你的好汉呢?
段攸这才让鞠义直接把他松绑,然后说道,“算你识相,看你还有点力气,以后跟着我吧,对了自己介绍下,没点眼色。”
郭阿多立马说道,“小的叫郭汜,小名阿多。本是马匪,但今年大旱,也抢不着多少东西。前几日都流传段家乌堡有数百万石粮食,我就邀请了不少道上的兄弟合伙做这一笔。谁知道主公如此神勇,我也被俘于此。”
段攸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们不知道这是我段家的乌堡吗?”
郭汜立马说道,“主公,兄弟都快饿死了,谁还去在意谁家的乌堡啊。”
几个人还在闲聊,这边下人来报,说段公手下大将徐荣和樊绸押着俘虏前来。
段攸立马带着众人前往门口迎接,两人见段攸亲自迎接纷纷下马,接着段攸安排段鸣安置两人大军。
段攸笑呵呵的说道,“子密将军【樊绸的表字杜撰的】,公耀将军【徐荣的表字杜撰】,幸亏两位来的及时,若不然攸将陨落于此。”
樊绸连忙说道,“即使我们不来,公子也能轻松灭掉这些贼寇。”
徐荣却是昂首向前,只是对段攸拱了下手。
段攸立马大摆筵席,更是把好酒,好菜奉上。
樊绸大喜,直接打开封口,端着坛子就喝。结果脸色通红,赶忙放下了酒坛。
樊绸忍不住大喊,“真是烈酒啊,怪不得耿家那白脸小子被喝死。”
徐荣无语的看着这位,不过还是马上往碗里倒酒,慢慢的品尝。此时郭汜闻到这酒香,也马上开始品尝,不由眼睛一亮。
众人吃喝尽兴,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段攸、田豫两人没怎么喝酒。段攸让田豫带人看守乌堡。
樊绸日晒三竿才起来,徐荣还是早早起来,整顿自己将士。随着昨日一场酒宴,两人对段攸感官不错。
段攸严肃的和两人说道,“我观两位将军和将士都穿着破旧,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樊绸说道,“二郎,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兄弟们能吃上饭都不容易了啊。衣服能遮体就不错了啊。”
段攸立马诧异的问道,“怎会如此窘迫啊。”
樊绸苦笑的说道,“这么多年,要不是段公帮衬,我们会更加艰难。朝堂的那些大员,何时会想我们这些军汉的死活啊。”
段攸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样吧,你们弄的这些俘虏也别报军功了,我估计朝堂赏赐会很少。”
两人听完脸色都不好看,只是是段公之子,并没有直接翻脸。
段攸接着说道,“把俘虏和缴获都留给我吧。”
两人脸色都已经涨红了,樊绸想要发怒被徐荣拦住了。
段攸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说道,“怎么,你们觉得我贪你们俩这点东西。”
两人都没说话,但表情像说要不是你阿翁是段公,我现在就想抽你。
段攸立马叹息的说道,“行了,也不跟你多说了。一会我让我手下给你们送些布匹,给将士们都换身新衣。再给你们点钱财,给兄弟们改善点伙食。”
樊绸有点不高兴,想要说话,被徐荣给拦住。
当两人收拢部队准备离去时,樊绸还跟徐荣骂骂咧咧的说道,“段公如此英明人物,谁想到幼子如此贪财。就给我们吃顿饭,把我们的缴获,军功全部贪了。”
徐荣也忧愁的叹息着说,“别说了,段公对我们有恩,这些小事就算了吧。”
两人正在抱怨时,士兵报告,说段攸派人送来一大批布匹和钱粮送来。
两人前去一看,只见一车车布匹,一车车钱粮,把两人震惊的嘴都合不上。
这布匹虽说都是粗布,可量足啊,足够每人做一件衣服的了。那粮食可都是精面啊,这至少够将士们吃一个月啊。那车里的钱,最少有千金。这二郎也太豪气了啊。
两人都尴尬的互相看着,还以为这二郎要贪两人的东西,现在才发现人家是看自己窘迫,帮助自己,自己还小心眼。
当徐荣和樊绸回到驻地,把布匹和钱财都分给士卒。段煨和华雄听到这消息,立马不愿意了,两人联袂前去找段公。
两人一见段公就嗷嗷大哭,嘴里喊到,“将军如此不公啊,我俩也是浴火奋战,舍生忘死啊。可徐荣和樊绸手下士兵都有新衣,可我那些手下都还衣不裹体。”
段公一听立马严肃的说道,“都干什么,打劫呢啊。老夫这些年积攒些钱财,准备给二郎讨个婆娘。上次你们说没钱,老夫都分给你们了啊。”
“你们呢,拿着钱就去胡吃海喝,怎么就不想着将士们呢。现在人家徐荣和樊绸有本事找二郎支持,你们俩找老夫有啥用啊。”
两人一听明白了,立马和段公告退。
田晏嘴角抽抽的,接着说道,“纪明,这二郎安抚那六七万流民也不容易,你再让他出血,真的扛的住。”
段公悠悠的叹息道,“孩子大了啊,也该加加担子啊。”
却说两人从段公那离去,直接跑到段家乌堡,段攸一看是族叔段煨和华雄前来,立马安排酒食。
众人喝酒喝的正在兴头,段煨突然掉泪,华雄更是惊讶的看着段煨,还是忠明兄厉害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哭呢,华雄也赶忙从兴奋中变成低落。
段攸众人无奈的看着这两人,段攸更是直接说道,“煨叔,有事说事,别做这妇人之态。”
段煨马上尴尬的收起了泪水,“族叔也是有感而发啊,一想手下将士还在这冷天瑟瑟发抖,族叔就情不自禁的落泪啊。”
段攸笑着说道,“这都是小事,回头仁杰给两位将军送些布匹,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啊。”
段煨和华雄立马大喜,又纷纷的和段攸手下喝酒。
等打发了段煨和华雄,段攸把郭汜、田豫、鞠义和成公英喊了过来。直接问郭汜,“阿多,如今咱凉州地界匪寇都是什么情况?”
郭汜立马恭敬的说道,“主公,如今主要势力都是那些羌族当匪徒,我们汉民的势力并不强横。主要就是王国、北宫伯玉、李文侯、宋健、杨腾,其余的就是我带领的这帮汉民和一些羌族。不过有一帮人很是神秘,据说与城中豪族关系甚密,有数千精壮。”
段攸想了想,“仁杰,派出探子,给我查一下那帮神秘人,我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成公英点了点头,接着派人去查此事。
随后的日子,段攸命令把俘虏老弱都剃去,仅有两千多人。段攸亲自带着田豫和郭汜整训他们,从队列练起,然后又开始了骑兵训练。
段攸同时也让成公英负责春耕,给流民提供了麦种,耕牛,还有让工匠造出的曲辕犁。几十万亩荒地都被开发出良田,春耕有条不紊的进行。当春耕结束,又让这些人去开沟通渠,又把水车这个东西造了出来。
成公英派的密探,终于把这帮神秘势力探测出来,原来此处首领是耿家之人,叫耿玄。上次围攻段家也准备参与,只是此人颇有心计,让郭汜他们打头阵。眼看被徐荣和樊绸精骑击败,他们就暗暗的收拢溃兵。
如今就盘踞在铁龙山的上方谷处,先前四千多人,如今将近有一万多人,但是武器装备不好,骑兵也不多。不过最近也是突然增加了人手,手下每日仅一餐,正想着抢掠哪处呢。
段攸立马又把众人喊来,把探得信息说与诸人,众人都在沉思,成公英直接走了出来说道,“如今这帮人缺粮,我们应该装作商队前往汉中,把这帮人引出来,让四周埋伏人员,把对方围而歼灭。”
段攸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众人,这时田豫建议道,“二郎,我们可以把粮车里藏人,当对面冲过来我们再偷袭他们。”
鞠义立马站出来说道,“不行,我们即使藏了人马,最多只有两千人。若不布阵,很难与那些贼寇相持,等不到援军帮忙就会败亡。”
段攸在沉思一下,确实如鞠义所说,若人太多,贼寇不敢抢夺,若人少很可能被对方拿下。只能用车阵阻敌,然后才能争取骑兵来援的机会。
段攸点了点头,直接说道,“田豫你率领两千多青壮,偷偷先行,贼人来袭把他后路封住。表兄,你和我一起押送商队。郭汜你俩率领所有骑兵,跟随粮队五里,当我们遇袭立马支援。仁杰、族兄你俩看护好家里。”
众人立马应“诺”,接着众人开始行动。
段攸率领一千多人,打着段家商队的旗号,向上方谷处前行。当他们距上方谷还有五里时,耿玄派出的探子已发现了商队,赶忙汇报首领。
耿玄正在笑呵呵的看着手下鞭笞一个幼童,旁边一个妇人哭喊着护着孩子。妇人嘴里喊着,“大王莫要打了,我一切都从了,只有给我孩儿留一条命就好。”
耿玄面带微笑的看着妇人,“我这人就是不喜欢勉强的苟且,没甚意思啊。你看看你,又何必呢?”
他接着看着自己的手下,还是那笑呵呵的样子,“嗯,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杀了吧。还以为多刚烈的女人,你们几个弄吧。”
几个手下也习以为常了,一人拉开妇人,一人抽刀就把孩子杀了。妇人撕心裂肺的嘶喊,眼中充满了怨恨。可当几个壮汉欺身而上,把她按在地上没法反抗,最后那怨恨的双眼变的麻木。
耿玄还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女人的挣扎到麻木,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探子突然把房门推开,还欣喜的喊着,“首领,外面来了一大队商队,打的旗号是段。”只是当他看见屋里的景象顿时震住了,说道一半就停下了。
耿玄立马笑眯眯的招手,让探子过来,接着问道,“有大约多少人啊?”
探子走到耿玄的跟前,小声的说道,“一千人左右。”
耿玄笑眯眯的拍了拍探子肩膀,突然一剑刺死探子,接着说道“下次别这么鲁莽了啊。”
旁边的几人身体猛然一紧,慌忙的穿上衣服,也顾不得地下的妇人了。
耿玄自言自语的说道,“段字旗,看来是段家商队啊!本来还想出门打点草,没想到肥肉竟自己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