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滴滴嗒嗒,从纸窗前划落,雨滴浸湿了浆糊,倾刻,纸边缘逐渐散开,扩成一个似人眼般大小的洞,从洞里能知悉里面人的一切。
脚步声越来越重,突然间,闷雷滚动,巨龙显腾,如石头般大小的雨子,从空中一泻千里,水涨船高,建业城内百姓苦不堪言,水利失修,许多竹林古巷也迷失了踪影。
深春时分,陆逊领兵苟延残喘,把守猇亭前线,刘备恼羞成怒,大军七十余万倾巢而出,扬言复“荆州之仇”,时法正夭亡,只有黄权重臣跟随,诸葛亮、赵云二人留守成都。
雨水在春季持续的猛烈一些,三、四月份是梅雨时节,受气压带风控的影响,天空中时常阴云密布,说来也让人苦闷,地面潮湿发霉,半天的衣物都不曾褪散冰凉,温热的风夹杂着红泥土地的气息,伴随着树叶、石子、泥土一同滚落下来,冲倒了前营兵士的一些马匹,士卒拌落倒地,人仰马翻的躺平在地。
备军行至晌午,天空密布凌云,恐有萧瑟威凌的征兆,马头直朝皇天,“吁,”备拉住缰绳,止住马蹄,弯腰下马,并手掩挡住额头,目光旋视四周,说:“公衡,天气阴晴不定,我担心吴军在此设伏!”
黄权也鞭打马身,走上前来,回复到:“我早年阅读过书籍,说是此地离高山不远,容易在此设伏,主公应小心谨慎才是!”关羽捋捋胡须,不禁意冷笑到:“东吴鼠辈,篡夺荆州,今日就要他们血债血偿!”
备站在一处泥土潮湿,满是泥泞的路段中,穿着的布鞋已经全部失陷,努力拔出来,鞋子却脏乱不堪,羽立马上前为备更换新鞋,备直挥手晃脑:“云长,打住,我研习兵法多年,深知出奇制胜之道,陆逊其才,不若周瑜,天幸此人不在,我们分兵两路前行,大军往西边小道前行,小部队则直往富池口前行!”
权双手互伸衣兜,云淡风轻地吐出一行大字:“陛下,英明神武,吾不能及也。”
分配完任务,大军直往西边小道走去,小道泥泞陷阱,不好得进。备便让兵士手持刀具,斩断草根,并在路上铺满草条,备的卢踏上去,犹如马踏飞燕,如履平地,因此没有多久时间,大军便迅速通过了沼泽地带,直接绕过猇亭地带,正犹如离弦的弓箭一般径直射来。
却说,黄忠领五千急行军,虽然名义上是先锋部队,但由于有所懈怠,不加强训练的原因,他们的身体素质都堪忧,走过一条狭窄通道,便停歇下来,止步不前,忠马头刚进通道内侧,便感到一股阴凉怪异的凉风袭面而来,余光中看见一只利箭,正向额头直射,忠抡起大刀,抵挡一箭,便把刀扔下,冷哼一声:“向来都是我射人,岂有人射我。”
于是从箭袋里取出一箭,运用巧劲,拉满弓弦,只听弓弦响处,一将应声倒地,鲜血直流,蜀军高兴得转圈圈,急忙说:“快看,东吴首将程普被黄将军射中了,我们快去把他擒拿过来,陛下必定重重有赏。”
一伙兵士,一应而上,却要抢夺程普,刚拖下山,只见吴将韩当、黄盖应声赶来,截杀一阵,救回了普,忠正要追时,兵士劝诫:“黄将军,穷寇勿追!”
哪知道忠杀性正起,不听劝阻,单枪匹马去截吴军。
忠抡起大刀,旋舞上头,倒挂劈下,盖执双鞭遮挡,在冷兵器时代,短兵器明显不及长兵器管用,只十合,盖拔腿就跑,当又来交战,斗三十合又败走,眼见程老将军就要被夺走之时,太史慈风中英姿飒爽,挺身而出:“黄忠,我俩的账还没算完呢?”
斜空中,目射三十五度斜角,一只如火龙直降的螺旋箭头直射而来,忠又俯身空转大刀,躲过来箭:“太史慈,我知道你箭术高超,可惜啊,你经过连场的大战已经精疲力竭了!”
飞上身来,大刀直击慈,慈佯装败走,掩面拉泣,在马蹄的践踏下,普已面目全非,吴军上下为之震惊,已经溃不成军。
忽跑半路,张飞骑黑马精神抖擞赶来,正逢慈,便对喝道:“太史慈,你这江东战神今日还往哪里跑!”慈心头哽咽,大惊失色,心想:莫非陆都督已经败给了刘备,不可能,这不可能。
飞横冲直撞,手舞丈八蛇矛,大喝一声:“太史慈,拿命来!”力压一矛,打倒在慈的马蹄,慈掉翻下马,飞用矛正要刺时,黄盖、韩当奋力赶来,持平张飞,盖乃大叫:“子义,快走,一定要找到陆都督,让他出兵来救我们。”
转眼间,夜色拉下帷幕,在战争的交响曲落下时,地上满是人的尸体和四处流通的血迹,人走在其中,都找不到停足驻歇的位置,飘满血腺的暴力,忠和飞手拉手,大叫连天,连奏喜乐,忠说道:“翼德,太史慈这次怕是被我们打的,连屁也不敢放了吧!”飞捶首投足,大笑道:“汉升,果然老当益壮啊,不让廉颇!”
陆逊领兵正要救援慈,被刘备领军大战一场,由于缺少斗将的原因,东吴将士在关羽,马超的斗杀下,就像四散而飞的小鸟一样,毫无战斗力可言。吕范在马头上对陆逊说着话,目光中流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眼泪不自觉,滴落满两行。忽然,山雨欲来,在夜色狂风的舞劲下,范被树枝打中,吐血而亡。
吴军刚行不久,朦朦夜色中,隐约出现三位衣衫褴褛的军士,看不清是谁,陆逊吼道:“来将何人,再过来我要放箭了。”约走近百步,三人皆倒,众人视之,乃太史慈、黄盖和韩当是也,其余兵士皆亡。
逊连忙让军士把他们扶上马背,猇亭沦陷,不能回去,便绕山行百里走进夷陵城中,待到城下时,朱然、朱恒二将领军士出迎十里,然举止恐慌,痛哭流涕,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抓住面孔,大声咆哮:“刘备,你欺人太甚,我朱然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你。”
继而,令军士严阵以待,举牌舞盾,上前支架,刘备携大军也随后赶至,两军相遇,朱然厉声呵斥:“刘备,你不顾同盟情份,妄自大动兵火,就不怕伤了两家的和气嘛!”备惺惺作态,鼓手拍掌,顾过头去对诸将说:“你们听到了吗?现在东吴要与我们议和了!”
蜀军将士纷纷举起兵械,大叫着“剿灭吴军”,话语在空中回荡了许久。
朱桓持剑走下马来,指着备说:“刘备,大都督此刻就在城内,只要你冲进城内,到时候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备拉马头,左走走,右跑跑,不一会儿,便对诸将说:“周瑜来了,我们没有胜算,赶紧撤!”
望着蜀兵离去的背影,朱桓瘫倒在地,众人急上前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