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主力的战败,使得围城黄巾军们也开始军心涣散,邺城守军看到汉军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围城黄巾军中开始出现逃兵之后。
待张梁带着一群落汤鸡活着回到张角阵中时,更多的黄巾军知道没有希望了,【人公将军】都败了,经过张角的反复思虑,最后还是选择你战术规避,军心涣散,无法在战了。
剿灭此方黄巾贼寇后,宗员,董卓率领二万士卒以最快的速度准备渡舟,重新冲上河对岸,邺城守军们直接打开城门冲杀了出来,与支援的汉军两面夹击,加入这次嗜血的盛宴之中。
面对两方夹击,所以黄巾军彻底崩溃,四散奔逃,在活命意志的驱使下,不顾一切的跑,许多连武器,旗帜都不要了发了疯的跑,只要能逃离没有这群恶魔的地方就行。
这场不成秩序的逃亡,张角也阻拦不住,就算是持刀杀人都拦不住,大溃败,无力回天。
最后没有办法实在无法组织有秩序的撤离,张角也只好含泪放弃他们,从领兵造反开始张角心里就知道自己变了,不在之前那个济世救人的医者,现在只是一个手中沾满鲜血的屠夫。
汉军一路冲杀,黄巾军一路逃亡,就跟赶羊羔一样不费吹风之力,一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追击的汉军一个个都成为了血人,浑身上下都是红色,乌云密布,煞气冲天。
此役,汉军大胜,是为漳水大捷。
追击战结束之后,每个汉军士卒的表情都是呆滞的,眼中寻不到光亮,喘息片刻有士卒开始聚集到河岸边,猛的往头顶灌水,使自己冷静一下,逐渐恢复人性。
刘绩跟在卢植身后看着四处的躯体,断肢,血肉,强忍着难受,旁若无物的跟着。
李峻泣不成声,从后面边跑边唤:“兄长,找到弟兄们了,找到了……”
刘绩侧目回首,拉住李峻不忍相问。
“何在?带我去。”
刘绩随即回身,来到卢植面前,禀告一番,卢植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刘绩的肩膀。
“为师第一次上战场时也是这样的,切莫自陷,且去……”
刘绩话语哽咽,拱手行了一礼,转身随李峻离去。
卢植看着离去的刘绩,轻声叹息了一声。
“这小子,还需打磨啊,玉不琢,不成器……路还很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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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绩前去看见死后缺胳膊少腿弟兄们,痛不欲生,仰天长痛,他为死还后能找着身躯的弟兄们整理仪容,亲自安葬他们。
营寨中渐渐的看着满地的血水,残躯,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儿也不再有初时的反感,似乎已经麻痹不仁。
邺城,夜中战后的大家都在为战胜了张角而庆祝,只有刘绩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欣喜不起来。
他从家中带出来的那些个弟兄都没有啊,当初都是有说有笑,完完整整的一个人,现在……
麾下的三百四十五名骑卒,一下就有七十五个弟兄不再喘气了,现在营中还有一百二十三个周身带伤的弟兄,而我刘勃裕现在却完好无损的在这里喘着气,喝着酒,他们却……或许当初赶走的那几个弟兄,现在打心底里谢我也说不定啊……不是他们打仗不行,是我刘勃裕不行啊!
“主公,今夜众将士都在城中欢庆,你怎么在这里一人独饮呢?”
刘沐端来一些肉食,放置到刘绩身旁。
城墙上靠着墙面望月的刘绩侧首,面带微笑。
“子孝啊,这不打了军杖下面疼着呢?真让我陪着他们去里面稳稳当当的坐着,不适应。”
刘沐手撑后背,缓缓侧对刘绩盘腿坐下,打趣一二。
“主公你可真会自谦,我这种半路为官的人都能与哪些个弟兄谈开,切莫说你了。”
刘绩一脸醉意打断刘沐,将酒壶递过去,左右张望环顾
“来,饮酒!”
“怀瑜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饮酒怎能无他呢?”
刘沐接过手中酒壶,轻饮一口。
“莫急,怀瑜怕你我酒水不够,寻酒去了,一会就来。”
“这酒啊,有人饮而消千愁,有人饮之则是壮士一去不回头,我斗胆在此问上一句,主公所为何忧?”
刘绩起身轻轻从刘沐手中夺过酒壶,望着天空的明月,大饮,摆了摆手自言语。
“子孝啊,你这是在……罢了罢了,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无人知!无人知!”
“北地硝烟起,归路在何方?”
刘绩突然转身询问,似乎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子孝可知归路在何方?我刘勃裕不知道啊,我归路在何方,为何而来,往何处去!”
“苍天啊!睁眼看一下这该死的世道……”
刘沐听得晕乎乎的,不太明白他讲的是什么意思。
李峻满脸笑容,欢欣鼓舞的捧着两坛子酒,从城墙下大步跑来。
“兄长,我给了寻的好酒来了,哈哈哈。”
“这次真是危险啊,差点咱们就不能回来了,幸好幸好。”
刘绩侧身微笑点头表示一下,叹息一声,默不作声的继续饮酒。
“多谢子孝,此地我来就是,你有伤在身,夜中天挺冷你先去歇息一番吧。”
李峻放下手中两坛酒,人畜无害的笑着,关心的劝说刘沐先回去歇息。
刘绩听闻此言,刚要送到嘴巴边上的酒停下了。
“子孝,你……怀瑜今夜就罢了吧,不喝了,待来日子孝伤愈,咱们兄弟再一同畅饮。”
李峻立刻石化般定住了,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地上的酒又抬头眼巴巴的瞧着两人,无可奈何的泄了气,兴致瞬间少一半。
“好!一切听兄长安排。”
“哎,跟你和兄长一起,真是一瞬间就感觉凉风习习的,冷飕飕。”
“无趣!”
“真怀念我雒阳城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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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南阳,宛城。
宛城郡守府衙,黄巾渠帅韩忠心急如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神上使,自从咱们从攻下宛城后就一直待在这破地方,都几个月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大伙说一下吧,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啊!”
张曼成眯着眼睛,席于主位,任他们怎么说就是不开口。
刚才还平心静气的黄巾军渠帅赵弘见张曼成还不交个底,终于不再忍受,爆发出了积压已久的怒火,猛捶一声桌案暴起。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汉朝廷新任的南阳郡守,领着兵就在外面等着呢?就你还舔为神上使?你今日若是不说出个原因来,休想走出这里!”
“来人!”
五百名刀斧手,破府衙而进,立刻控制住府衙左右所有出口。
韩忠,区星等黄巾军渠帅转瞬间就懵了,咱们这次说几句呀?一言不合就动刀?
韩忠看着左右的刀斧手,脸色尴尬,进退维谷,上前轻声劝说。
“赵兄,切莫心急啊,我相信神上使不会坑害弟兄们的……我说的对吧张头领?”
“张头领吱个声啊,你莫吓兄弟我……赵兄…要不先唤众位弟兄下去歇息一番吧,怪吓人的……”
赵弘慢慢抽出腰间战刀,眼神凶恶的盯着韩忠,韩忠即刻服软,乖乖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赵弘言语辱骂,双指恶狠狠地指向张曼成。
“我并非针对在坐的各位同僚,实在是这小子作实不是人啊?有啥事不跟咱们兄弟说?他这就是没把咱们当自己人!”
“张曼成!今天若是不给个交代,你就得交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