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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王子师

天熯 惜爷谢 2595 2024-07-06 15:42

  根据后世经验的深刻认知,刘绩明白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道理,但周直……刘绩望着浩浩的江水,又回首看一眼忙碌的周直,叹息一声,转身快步上前,拉住他。

  周直放下手中事物,认真的询问道:“兄长,可有吩咐?”

  微张了张嘴巴,想到周直一路的劳苦,欲言又止:“愚兄来,你先去歇息。”

  周直将脏手心朝向自己,用手背阻止:“无碍,无碍,兄长能让弟随行已不胜荣幸,弟实乃闲不住,兄不必迁就我。”

  “非迁就与你,身子久日未动可不行。”

  挽起袖子,环顾左右,质问道:“怀愉人去哪儿了?每次这种关键时刻都不在?”

  周直亲自卸载马车,将马儿交与家兵手中:“怀愉兄?那边吧?我刚才看见他拿着酒囊去东边了……”

  刘绩弯下腰搬起书册,碎道的想着:“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饮酒的?”

  跟随的十名士卒眼神还是很好的,宁愿放下手中事物,也要上前来接书册,刘绩摇了摇头:“无碍,去忙你们的。”

  “文伯,这些书册你就这样送出去了?”

  周直看了看手中抱着的一筐书册,笑了笑:“只要刘公能用上这都不算什么。”

  “有幸能得刘公,蔡公两位大者指点,直无憾已。”

  “兄长恩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日若有需要之处,任凭兄长驱使。”

  两人交谈间江水之面,浪涛滚滚,冷风袭袭,周直定睛一看:“嗯?艨艟……”

  将书册平稳的安置在渡船上,刘绩开始张望着数十,船形狭而长,行进速快很快打着豫章郡旗号的官船。

  刘绩回首:“艨艟?”

  周直点了点头,解释道:“艨艟我们又称呼为艨冲,是州郡水军的主力船。因为船体狭而长,行动能力强……”

  心情激动,手直指江水行进的艨艟:“……便于冲突敌船。此船“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进,矢石不能败。”

  “若遇大敌,可以薪草灌入艨艟中,以火冲阵,可大乱敌船战阵……哈哈哈!”

  刘绩很少与周直交谈水战之事,对此言谈颇为好奇。

  “文伯还懂水战?”

  笑逐颜开的周直摸了摸自己没有的胡须,点了点头。

  “文伯,若敌举十万之众来犯,战船千艘,如何克敌?

  周直微微愣神,转瞬间怡然自乐:“兄长,要与我比试水战?”

  水战之事刘绩真一窍不通,实在是心中好奇,拒手言罢。

  “未有,未有,愚兄好奇尔,望贤弟解惑。”

  两人短暂沉默了一会,周直问道:“卒何地?可悉水战?领将者可善水战?”

  “北地之卒,不悉水战,然领将者久通水战!”

  一点雨水滴落触碰脸庞,骤雨袭来,周直朗声说着:“破善水战之将,然北卒十万众,有何惧之!”

  “下雨了,兄长,避雨!”

  “哦!好!”

  刘绩边跑边呼:“书册!将书册避雨!”

  李峻双手遮头嘴里骂骂咧咧的从东边跑回,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渡口的遮棚处刘绩从一个箱中寻出衣物,递给李峻。

  “快些换了吧!染了风寒可不妙……”

  李峻错愣的接过衣物:“兄长……”

  刘绩负手在后:“莫要磨蹭!”瞧着骤起的大雨,汹涌澎湃的江水与消失在视线中的艨艟。

  “苍天真是变幻莫测啊。”

  看着这变化无常的天气,周直感叹:“可惧!可畏!”

  伸手接住二三滴落下的雨水,水珠在刘绩手掌中左右移动:“风雨交加啊,今日怕是走不成了……”

  ———————————————

  与此同时豫州刺史王允因为地方揭发贪腐的官吏与内宫中的宦官而入狱了。

  “宫中之人是他能对付的?王子师太……”,陈纪想用“不自量力”一词,话到嘴边却又缩回去,“他太鲁莽了啊!”

  王谦笑问:“元方,你当年可不成如此畏首畏尾啊?

  “哈哈,那是我年少时啊……莫再提。”

  王谦拱手相问:“明公,王子师,之事我等得尽早啊……”

  何进此时左右为难,如果救了王允,他就等于要独自跟张让开战,皱眉沉思,心中暗自腹诽。

  “这王子师实属活该,不通报一声就擅自招惹张让等人……”

  何进瞧着众幕僚的神色,声泪俱下:“子师既为我府中之人,我何遂高就一定会救,诸君放心……”

  何进还未行动,身为捞人大队长的司空张温那边率先行动了起来,未经几日就将王允从大狱中捞了出来。

  并赶上大疫,汉帝刘宏大赦天下,王允官复原职。

  然而,宦官的报复,这就完了吗?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前后差不多十来天左右,王允又被捕了,这次的罪名依旧是“莫须有”,王允再度从刺史变为囚犯。

  如此一来,张温算是明白了,王允不过是弹劾了张让等人贪赃枉法,大肆搜刮州郡,然而张让这次是准备杀鸡儆猴啊!

  想必王允这次一定会遭受残酷刑罚,若是如此的话……得去寻杨公,何进啊……

  杨赐在朝中素有威望,也知王允的为人和品性,在知道张让有意想置王允于死地时,为了替王允开罪,让他免受痛苦和屈辱,立刻派手下人去大狱中人劝告王允。

  此时的王允在狱在蓬头垢面,身着的衣物与血肉沾合在了一起,起身都非常艰难,看着眼前鲜美的食物张了张嘴。

  “敢问……杨公遣你来所谓何事?”

  杨家仆役将食物小心翼翼的从食盒中端出,恭敬的回道:“王豫州,主家询问,你可知自己为何两度入狱?”

  王允起初摇了摇头,旋即又点头:“莫非是得罪了那些人?”

  “不错,主家说如今你已是凶多吉少,恐怕性命都难保!大丈夫能屈能伸,何不暂且退让忍耐一下呢?”

  杨赐的意思却也简单,你既然得罪了小人,何不就用小人喜欢的方式解决,且向他们低头一下呢?一时受辱,可换取的却是你自己的性命!

  王允他又岂能不知杨赐的意思呢?可是倘若此时低下了头,他之前的抗争又算什么?

  王允闭目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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